庸听到交趾国进犯的消息后,知道自己必须得赶回田州城一趟。在宣州城外,郎王及众将领为庸送行。
“庸兄,多日以来你都奔波劳顿在路上,辛苦了,自己要保重身体啊。”狼王说道。
“多谢郎王关心。”庸说道。
“这边我定会按照庸兄的计划行事,请庸兄放心。”郎王说道。
“恩,有郎王坐镇,我自然放心。”庸说。
“督军,属下有一事不明白,还请赐教。”一位送行的将领上前对庸说道。
“将军请讲。”庸回道。
“督军您说一旦镇南关失守,为何不能在龙州城内固守,而要我们退回花山城?”那位将领说道。
“将军,是这样的。打个比喻,如果昆仑关失守,你觉得宣州城能守得住吗?”庸反问道。
那位将领思索了片刻,疑惑地问:“为何不能?”
“镇南关与昆仑关的战略地位一样重要,一旦镇南关失守,不说龙州城了,就连西瓯的廉州城也难保。镇南关是我们百越的南大门,素有‘连乌鸦都飞不过’的赞誉,一旦失守,敌军就涌入如蜂,占据了有利的地势,可形成下山之势。而龙州城与镇南关两地相距不过几十里地,我们怎么防守?镇南关失守,我们只能退守回花山城,这是为了削弱敌军的势气,等敌军到达花山城之时,原来强盛的势气也都在行军途中流失得差不多了,我们才有与之对抗的优势啊。”庸说。
“将军,庸兄说得没错,两军交战,实力相当,胜败的关键就在一个势气之上啊。”郎王说道。
那位将军点点头说:“多谢督军指点,我等今日受教了。”
“恩,各位,请留步。”庸对着送行的众人说道。
“恩,庸兄,保重。”郎王及众人说道。
庸爬上马背,驾马向西离去,勇士狼一行人跟随其后。
在途中,庸一路沉思,未发言语,狼倍感无聊,就上前与庸说道:“师傅,就快过年了,您说今年我们还能不能回老山过年啊。”
“现在家河破碎,危难当头,你还有心思过年?”庸严厉的回话。
“知道了师傅。”狼吃了闭门羹,把头缩了回去,显得十分沮丧。
庸发现自己有些严厉了,就对着狼说:“等这些事情平定了,你再回去吧。”
“知道了师傅。”狼回答。
“家里应该下雪了吧。”庸突然问道。
百越虽处于我国南方地区,大部分气候温热,四季如春,但在骆越国的西北地区,那又是另一般景象了,尤其是在岺王老山一带。每年邻近春节前后,岺王老山上必定白雪皑皑,大地银装素裹,一片北国冬景。
“阿公,进屋吧,这雪越下越大了。”一个少年对岺王说道。
在屋檐下,岺王躺在的竹藤椅子上,用一张毛绒绒的兽皮盖在身子上,身边放着一个火盆,少年正在翻弄着火盆上的火炭。他双眼一片沉思,望着屋外的雪天,天空鹅毛般的大雪徐徐而下,晶莹剔透,伴随着凛冽的寒风乱窜。
“恩,是啊,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了啊,看来今年我们得自己过节咯,一庸他们是不能回来了。”岺王拉长了语气说道。
“阿公,不用担心师傅他们了,没事的,估计过完年就能回来看您了。”少年说道。
“恩。”岺王点点头回应道。
屋内的几个青年也上前对着岺王说:“阿公,进去了,外面冷。”
“恩,进去吧。”岺王说。
几个青年人把岺王抬到屋内,少年也把火盆抱回屋里,这时候走进来一个女子,后背背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用布盖得十分严实,手里还领着一个约摸十岁大的小孩,她走到岺王身边说:“阿公,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说吧。哟,小敬,来,来,来阿公看看,几天不见又胖了许多了。”岺王招呼着小孩前来。
“阿公,我想下一趟山,看看孩子他爹。”女子说道。这女子就是庸的内人,十六岁嫁到岺家来,勤俭持家,温尔贤惠。
“都快过节了,还下什么山呀。”岺王说。
“阿公,我是说过完节这雪也化了,到时候再下山。”女子说道。
“你这是干什么啊,小孩还小,怎么经得起这些折腾啊,再说了,你去看他有什么用,携小带幼的,还添乱。”岺王说。
“阿公,这几天我老是睡不好,总是梦到不好的东西,心里慌得很。”女子说道。
“你别胡思乱想了,在家好好带孩子就行了。”岺王说道。
女子没有继续与岺王争论,默默地在一旁看着岺王与身边的孩子玩耍,她转过身,望了望屋外的雪,心中充满着深深地忧虑和担心。
庸一行人马不停蹄,不敢过多休息,来到田州城后,马上进王府面见骆越王。
“庸兄弟,你可来了。”骆越王与上前迎接说道。
“大王,安好?”庸边行礼边说。
“我很好,很好。”骆越王说道。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庸赶紧问道。
“哎,不好办啊。此次交趾国出兵4万进犯我国境内,此时恰好碰到一袭这个逆臣叛乱,靖州城内守军寥寥无几,直接被占领了,现在交趾国已经控制了靖州、天保等地,幸好我们防备及时,堵住了坡王寨子上的塞口,才阻止了交趾国的前进步伐啊。”骆越王说。
坡王塞口是骆越国境内的一个重要关口,因塞口在坡王寨而得名。坡王寨位处田州城南面的高山上,塞口是当年西瓯国为了抵御骆越国的侬部军队而设立的,也是骆越国北部通往南部的重要关口,从塞口下山就是靖州和天保地区。
“恩,堵住了坡王塞就好。”庸说。
“我们虽然挡住了交趾军队的前进步伐,但是我们实在耗不起啊,交趾把军队盘踞在天保城一带,不间断地对塞口发动突击,我军损失惨重啊。”骆越王说。
“恩,大王放心,只要我们死守坡王塞口,我们暂时是安全的。”庸说。
“恩,但是我们也得好好谋划谋划了,这样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啊。”骆越王说道。
“大王,王子捷是不是在前线上?”庸问。
“对,自从平定了田州叛军,他就和大军出发了。”骆越王说。
“恩,那好,大王,属下先行告退了,属下这马上赶往坡王寨。”庸说。
在西线的战场上王子捷带领的2万骆越国军队死守坡王塞,交趾国虽兵多将广,但是坡王塞口是一个天然的关塞,无法组织大规模的进攻,只能进行突袭,虽有短期效果,但控制权还是牢牢掌握在骆越国军队手中。
庸赶到坡王寨的时候,一次抵御敌军偷袭的战斗刚刚结束,士兵们忙碌地把伤员送到后方。庸进到指挥部的营帐之中,王子捷和众将领看到庸的前来都感到无比的兴奋,纷纷上前来行礼问候。
“庸兄,你来了就好了。”王子捷上前双手扶持着庸的手说道。
“刚才是不是交趾国军队又来攻击了?”庸问。
“是啊,这次是小规模的,只派了1000人马,前几日都是五六千人马的攻击波。我们损失了不少士兵了。”一位将领说道。
“是啊,再这样和敌人耗下去,我们是挺不了多久了。”另一位将领说道。
“对啊,交趾国士兵特别擅长打丛林之战,我们虽然有塞口作为屏障,但是我们还是招架不住啊。”有一位士兵说道。
“恩,大家莫慌。”庸说道。
“庸兄,你要为我们想些法子啊。”王子捷说道。
庸望着在场的众人,有些将领则是刚从战场中出啦,满脸的污渍,汗渍,然后问道:“各位将军,请你们和我说说这些交趾国军队的主要作战手法。”
“这些交趾士兵极极凶悍,猛兽一样,大都兽皮裹身,弓箭配砍刀,二三百人就敢上山来攻击塞口士兵,简直肆无忌惮啊。”一位将领说道。
“对,交趾国士兵战斗力不可小视,手法极极卑劣,经常放冷箭射击守塞口的士兵,现在塞口上放哨的士兵都不敢乱冒头啊。”一位将领说道。
“还有,交趾国军队简直就是禽兽之师,进入我国境内一路烧杀抢掠,男的全被杀,妇女全被虏回国。哎!逃出来的百姓还说,士兵连三岁大的小孩都不放过,把人淹死在河里后,还把尸体挂在树下当靶子练,现在的靖州和天保地区就是活生生的人间地狱啊。”一位将领咬牙切齿地说道。
庸听到这话,颇感震惊,一时间无法把控了自己的情绪,双手恨恨地握成铁拳,说:“交趾国,我要让他在未来的历史里消失一百年。”
“庸兄…”王子捷看到庸如此愤慨,想上前抚慰就被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