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瓯联军果真大乱?”庸问道。
“的确如此,几路探兵都前来报告了。”攻城将领回答。
“哎,无论真乱假乱,派出一支军队试探攻击就知道了嘛。”郎王说道。
“哎,不说了,眼下我们先想办法拿下宣明城吧。”侬王说道。
庸没有说话,点头回应,此时庸心里十分明白,王子捷不攻打西瓯联军并不是因为他年轻无经验,而是遵守了两人之前定下的誓言。一想到此,庸心中甚为欣慰。
经过艰难地攻城战斗,骆越联军终于攻陷宣明城。攻城期间,西瓯守城军十分英勇,积极抵抗,1万余人的守城军抵抗道最后只剩下几千人也依然没有放弃。最后骆越联军攻进城内时,发现城里的西瓯联军只剩几百人,而且伤残满地。最后统计,骆越联军这边也是损失惨重,死伤将近5000人,城内尸横遍野,一边狼藉。
宣明城刚刚战罢不久,侬王派出的袭扰队伍也传来了战果。原来有将领凡带领的5000骑兵在进入宣州城与潭口城之间的阔野之时,正好遇到从西瓯联军突围出来的廉州王军队,把廉州王打个措手不及,俘虏了廉州王和1000多名廉州军士兵,公主荷也身在其中。
此时西瓯王宋率领的5万联军一路撤回西瓯国境内,刚撤到潭口郊外,一位探兵骑马前来报告。
“报告大王,属下一路奔袭,紧随廉州王残余部队之后。昨天夜里,属下发现廉州王的部队被人偷袭,全军被歼,廉州王和公主荷都被敌军俘虏了。”士兵报道。
“何方军队所为?”西瓯王赶紧问道。
“骆越联军。”士兵说道。
“哦。”西瓯王思索了半天,没有回应,但表情一下子轻松了起来,他知道公主荷在骆越联军手里至少比在廉州王手里安全,心中窃喜不已。
“哎呀,如今公主荷又落入骆越联军之中,这该如何是好啊。”身边的一位将领说道。
“报告大王。”又有一位探兵前来报道。
“快报。”西瓯王说道。
“报告大王,宣州城内空无一人,并无骆越守军。”士兵报道。
“好。传我命令,全军加速行军,今夜在宣州内休整。”西瓯王说道。
在宣明城内,两个先遣攻城的将领在众人面前夸夸其谈,见到人就得意洋洋地诉说自己攻城的英勇事迹,对他们来说平生有此战足以。但人们一看到这两人就心烦,一直想别开话题,但三句话不到,又转到了自己的“丰功伟绩”上来。
“这个廉州王看不出来啊。”郎王说道。
“廉州王拥兵自重,他所管辖的地盘又位居临海富泽之地,想称王称霸人之常情。”庸说道。
“人的欲望是无法满足的啊。”郎王说道,看了看侬王一眼。
“郎王,你这眼神什么意思?你郎王也不是盘踞一方吗,势力也不小啊。”侬王赶紧说道。
“两位公王对骆越国忠心耿耿,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要不是两位一南一北坐镇,我们骆越国哪有这般安宁。”庸微笑着说道。
“我们倒是没有什么,只怕我国大王心有隔隙而已。”郎王说。
“只要我们团结一致,骆越之国定会长治久安。”庸说。
“但愿如此吧。”侬王回应道。
“好了,我们该会一会这个廉州王了。”庸说。
廉州王与公主荷分别关押在宣州城的牢房里,两人隔着牢房的围栏相顾而望。
“这个结局是你想要的吗?”公主荷说。
“时运不济,我也无话可说,但能让我后人称王,我也算心满意足了。”廉州王说。
“你觉得你儿子会很顺利称王吗?”公主荷问道。
“为何不能?如今他应该已经攻陷郁州,苍州等西瓯大部分城市,西瓯王位近在咫尺。”廉州王说道。
“你认为把都城占领就能称王?”公主荷说。
“你觉得不是吗?”廉州王说。
“西瓯王是西瓯国全体人民共同授予的,而不是攻城略地得到的,叔公,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公主荷说。
“谁又能天生为王?从者赏之,不从者株之,这不都是各路公国王侯惯用的伎俩吗?”廉州王哈哈一笑,继续说道:“所谓人民爱戴,这都是上面的人制造的假象而已。”
“你真是老糊涂了,西瓯国内讧,你等又能安稳称王吗?最终谁人受益?还不是让骆越国得逞。”公主荷说道。
“成王败寇,自古的规律。”廉州王说。
“你这是把整个西瓯国人民推到血浪之中,以满足你个人称王的欲望。”公主荷说。
“好。果然不愧是西瓯第一公主。”郎王说道,身后跟着侬王、庸和一行将领。
“要杀要剐,请随意,我没有功夫听你们骆越蛮人瞎扯。”公主荷对着前来的骆越国众将说道。
“公主此言差矣。”庸上前说道。
“如今我落入狼窝,还有什么好说的。”公主荷说道。
“让公主受累了。”庸说。
“哼,少来,本公主不吃这套。”公主荷说。
“你这刁蛮西瓯女,如今我军各大将领亲自前来探望,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你还如此相待。”一位将领说道。
“将军请勿动怒,失了我国军人的风度。”庸说道。
“好笑,一群野蛮之人,如今在这牢笼里大谈风度。”公主荷笑着说道。
“你别得寸进尺。”骆越将领说道。
看到公主荷一身怨气,暂时无法沟通,侬王只得把话语转向廉州王,说道:“似乎廉州王有话要说。”
“如今侬王好生安逸,莫非心里已胸有成竹?”廉州王说道。
“廉州王这话什么意思?”侬王问。
“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跟你绕关子了。”廉州王走上前半步,继续说,“侬王不必惊讶,还是你教导儿子有方,我想现在令公子袭应该攻下田州城了吧。”
在场的人听到这话都惊呆了,一时间牢房里鸦雀无声,安静得令人不自在。
“你这话什么意思?”侬王不解地继续追问。
“额,知道了。原来侬王还没有收到消息,应该快了。”廉州说。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公主荷在边上激动地说。
“正是。”廉州王得意地回答。
“只可惜你没有算计到今天这个下场吧。”一位将领上前说道。
“侬王,如今我们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此次机会难得,只要我们联手,那骆越和西瓯都是我们的了。”廉州王说道。
“混账东西,你再胡言论语,我把你舌头割下来。”侬王下边的一个将领叱喝到。
“哎,都怪我,一袭空有一身蛮劲,却从不知道权衡利弊,喜欢意气用事,如今竟然轻信他人的谗言,受人蛊惑。”侬王说道,一脸的丧气。
“侬王,您放心,令公子可能是一时糊涂,我相信逆反之事,您是不会做的。”庸说。
“恩,侬王,虽然有时候我看不惯你心直口快、毫无忌言的作风,但是我相信你的为人,我们会在大王面前替你求情的。”郎王说。
“如今这事,你让我怎么向大王解释啊,解释不清了,我只有卸甲请罪了。”侬王说。
“侬王,你为骆越国所做的贡献称个王算什么,你为什么要屈膝与人?”廉州王说道。
侬王脸色沉了下来,表情十分严肃,走到关押廉州王的牢房围栏前,对着廉州王说:“你知道你们西瓯国为什么屡战屡败吗?”
廉州王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看了一眼以作回应。
“我们骆越国从王至卒,看得最重得就是忠义两字,只要关系到骆越国的生死存亡,我侬部全军上下赴汤蹈火,义不容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这就是我们和你们得区别。”侬王激昂地说道。
“忠义算什么,你的忠义只会换来他人的指手画脚,受人差遣。”廉州王说。
“受国差遣,为民所困,我深感荣幸!”侬王说。
“说多无益,你要是有公子袭半点实务,也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了。”廉州王说。
“哼!”侬王深深叱喝到,甩手转身走开,刚走出七步开外,转个身来,对着身后的将领说“侬部众将领听令。”
“在。”身后的侬部将领同声回应道。
“即刻起,我卸任侬王军统帅之职,暂由郎王代理。”侬王说。
“侬王,你这是为何啊?”郎王说道,身后的侬部将领也纷纷上前劝阻。
“不要说了,我现身为罪人,郎王,我部将士就有劳你了。”侬王说。
“大王…”侬部的一位将领准备上前说话就被侬王举手打断了。
“我已经决定,我在此重申,如有有违抗统帅之令者,斩!”侬王说道。
“大王,我们…”又一位侬部将领准备说道。
“你们没听明白我的话吗?不要给我们侬部丢脸。”侬王说完后走出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