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进到王子捷的营帐中,纷纷打量了王子捷一眼。王子捷坐在营帐上方,向下望去,对着众人说:“各位叔公、首领,一捷首次领兵,做得不到之处还请各位指点。”
“一捷,时间不等人,你还是赶紧说说该怎么打吧。”侬王不耐烦地说道。
“叔公,不急,在下令之前,我想要重申一下军队纪律,因为此次用兵,成败与否,军纪关系甚大。”王子捷对侬王说。
“统帅之令,不得违抗,有违抗者,或未达成命令者,斩!这还有什么可重申的。”侬王说。
“好,就等叔公这句话。”王子捷站起来说道,“众将听令。”
“在。”在场的人回应。
“命将军凡为北征将军,勇士狼为督军,率5000骑兵北上,与郎王军队汇合,汇合后一路向东,扰袭桂国沿路城池,直指桂城。”王子捷说。
“是,属下领命。”凡和狼下跪领命。
“命侬王为南征将军,谋士庸为督军,率兵1万,南下攻打廉州城。”王子捷说。
“是,属下领命。”庸下跪领命,侬王此时表情极为不悦,很不情愿地下跪领命。
“其他将士,做好准备,随我东征。”王子捷说。
“是,属下领命”其他人即刻下跪领命回应道。
“此次南北两军的任务是为了吸引西瓯联军的注意,不是为了攻取他国城池,因此,军队所到之处,务必要管好所属兵将,不得滥杀无辜,有违者,督军有权下令斩之。”
“属下遵命。”两军将领回应道。
“你们都下去准备吧。”王子捷说。
“属下告退。”众人回应后,依次离开了王子捷的营帐。
众人走出营帐后,各自前往自己部队驻扎的营地,安排行军事宜。王子捷也来到侬王的部队问候侬王,庸也在一旁。
“见过叔公。”王子捷对着侬王说。
“侄儿如今身为三军统帅,不必在人前如此多礼,应当注意自己的身份。”侬王说道。
“多谢叔公教导。”王子捷说。
“侄儿,首次领兵,还望你多听取前辈的谏言,不要独断专行。”侬王说。
“叔公教导得是,我心知叔公对我此次用兵心有疑虑,所以前来当面向您解释。”王子捷说。
“侄儿,勿要多言,统帅谋划,下面的人不得过多生疑,这只会扰乱军心,作为军人即使明知不可为,也要遵命而为之,这是一个军人最基本的素质。”侬王说。
“多谢叔公谅解,还有一事要向叔公禀告。”王子捷说。
“侄儿,你已经身为统帅,切勿禀告,直接下令即可。”侬王说。
“此次让您领兵攻打廉州城,并不是真要攻取廉州,而是佯攻,也是为了吸引西瓯注目力,如果进入西瓯境内还未遇到抵抗,请叔公领兵北上,直取昆仑关,我已告知北征军在袭扰桂国城池后,也会南下昆仑关,与您会师,两军占据昆仑关后,再等候发令。”王子捷说。
“好,侄儿放心,我侬军上下定不辱使命,完成任务。”侬王说。
“那有劳叔公了,侄儿在此拜别,叔公,庸兄,保重。”王子依次向侬王和庸行礼拜别。
侬王目送王子捷走远后,转过身来,对着庸说:“这次用兵的谋略出自你手吧。”
“回侬王,都是王子捷的谋略。”庸说。
“你不承认也罢,我还不了解我这个侄儿,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的心思在我眼里透明得像山泉水,心里想什么一看便知,他哪能出这样的计谋。”侬王说。
“王子捷心胸坦荡,为人正派,心思也容易从里及表,被侬王看出心思也是常理。”庸说。
“恩,他也就是这点让人才让人服众的啊,心里有事不藏着,但心直口快也容易出事啊。”侬王说。
“这还要侬王等老一辈担待了。”庸说。
“恩,果然岺王之后啊。”侬王看了庸一眼说道。
随着鼓声响起,骆越联军兵分三路,分别向东、南、北三个方向进发。经过一天一夜的行军,北征军队于第二天下午在马头寨与郎王的军队汇合,稍作休整后继续向桂国的龙城进发。而此时南征军也通过花山城进入西瓯境内,逼近廉州城。由王子捷率领的东征部队也通过了潭口城,正往宣州城方向行军。
在骆越联军紧锣密鼓向西瓯境内行军之时,西瓯军营中却气氛紧张,西瓯王宋正在营帐中与西瓯众将唇枪舌战,讨论着攻伐事宜。
“大王,我们已经在宣州城外修整多日,为何还不下令攻城?”西瓯国一位首领说道。
“是啊,大王,如果再不攻城,坐等骆越联军到来在进行攻城,只怕对我军不利啊。”另一位首领附和道。
“众将勿要多言,我在宣州城外驻军,是为了等北方的桂国公军队前来汇合,等桂国军队到来,即可发动攻击,此次伐骆,务必要集中兵力,将骆越联军全部歼灭。”王子捷说。
“一宋,众国公都说的对,你这是带哪门子的兵?我们先攻取宣州,而后在宣州城内驻守等待桂国军队前来难道不行吗?”公主荷说道。
“二姐,你管好你的士兵就行了,伐谋用兵之事才是我要做的。”西瓯王宋说,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已没谱了,攻打宣州已迫在眉睫,但心想如果真的下令攻打宣州城,王子捷会怎么想?此时他心里万分纠结。
“我在给你一个时辰,你再不下令,我照样带领众将攻取宣州。”公主荷显得十分生气。
“二姐你…你胆敢违抗军令,来人。”西瓯王宋也来气了,马上呼唤营帐之外的士兵。
士兵听到王令,冲进营帐,拔刀以待。
“大王息怒,都是自家人。”一个国公上前说道。
“怎么?一宋,你翅膀长硬了?你想干嘛,杀了我?”公主荷怒目相对。
“哎呀,公主荷,您就少说一句吧。”上前的国公继续说道。
“现在两军交战之际,我们就在营中内讧,让全军上下怎么看?”又一位首领上前说道。
“大王,公主,以属下之见,还是放下怒气,慢慢商议为好。”一位国公说道。
“叔公,你自己也看到了,他身为一国之君,亲自西征,却时时错失战机,一意孤行,不愿意听取将士谏言。”公主荷说。
“二姐,你知道什么?当年我西瓯军队数量占优,还不是被骆越联军打得落荒而逃,我这是在步步为营,带兵打仗,怎能如此浮躁。”西瓯王说。
“我不管你的什么步步为营,这个宣州城,我拿定了。”公主荷说。
“你敢。”西瓯王回应道。
“走着瞧。哼!”公主荷说完走出营帐,离开前用脚狠狠地踢了营帐中的士兵一脚,以泄愤气,士兵应声倒地,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莫名其妙地望了望在场的众人,表情极为憋屈。
公主荷才走出营帐不久,就有一位士兵跑进到帐中报告。
“报告大王,桂国军来报。”士兵上前报告。
“快报。”一位首领赶紧上前说道。
“桂国军队已经通过昆仑关,按预定计划前来会师。”士兵报告。
“桂国军队多少人?”一位首领说。
“预计3万余人。”士兵说。
“好,果然是桂国,大王,加上桂国的军队,我们西瓯联军将近8万人马,现在我们还怕什么?”一位首领说道。
“大王,下令吧。”在场的国公首领纷纷附和道。
此时,西瓯王宋已无任何借口,如果再不下令攻城已难以服众,他闭上眼睛,调整一下思绪,说:“众将听令。”
“在。”众人回应道。
“准备攻城。”西瓯王说。
“领命。”众人回应后纷纷走出营帐,神采飞扬,兴奋不已,三三两两地讨论着。
“报。”众人才离开,西瓯王营帐中又有士兵来报告。
“报告大王,骆越军有来使要求进见。”士兵报告。
“快快引见。”西瓯王迫不及待地说。
进账会面西瓯王的人是茶商仲,西瓯王看到仲,立马上前说,“仲兄,怎么现在才来?”
“大王恕罪,两国兵变之时,王子捷与我还在岺王老山上,我们一听到边关战事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地下山了。”仲说。
“如今,我也没有办法了,西瓯国上下请战之士络绎不绝,我也能压则压了,方才我刚下令攻打宣州城,现在将士们都去做好攻城的准备了。”西瓯王宋说。
“大王,但攻无妨,现在骆越国三军统帅是王子捷,他已经做好让我军退兵的准备。”仲说。
“额,王子捷想到了什么法子?”西瓯王问。
“现在骆越联军已经兵分三路,一路北上攻打桂国城池,一路南下攻打镰州,王子捷一路东征。不出几日,桂国,镰州必定有战报传来。到时候桂国公和廉州王一定要求退兵回援,这样大王就有借口退兵了。”仲说。
“果然妙计。”西瓯王说,“但是,我怕一旦下令攻城,我怕掌控不住战争态势,如果我军一路向西,那王子捷岂不是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