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捷说:“我们不想怎样,倒是你光天化日之下抢夺他人物品不成,还教唆手下打人,这是你们自找的。”
“来人啊,快来人啊,打人了。”公子舵突然大叫起来。
街道上的行人和各路做买卖的商人听到叫喊声,都纷纷围过来,围观看热闹的群众越来越多。王子捷随从见状马上拉开王子捷想离开人群,奈何公子舵百般阻挠,十分无赖,稳稳地抓住王子捷的衣袖。王子捷甩开衣袖,公子舵又抱着大腿不放。
就在此时,人群中进来一个人,此人衣冠楚楚,一看非贵即富。他走到王子捷与公子舵前,双手抓住公子舵的手臂,并对着舵说:“公子舵,有话好商量,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不好看,有失风度啊。”
“他打人,怎么能放他走。”公子舵说。
“胡扯,平白无故就抢他人东西,不打你打谁?真是赖子一个,不信你问这位老人家。”王子捷说完面对这摆摊的老者。
老者胆小怕事,生怕惹出大麻烦,一看到王子捷送来的眼神,什么话都不敢说,只把自己的眼神挪开了。
来人说:“这位公子,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公子舵那是什么人,他还稀罕你的东西吗?你有的他都有,他有的你不一定有。”
“你这是什么话?”王子捷显得很不高兴。
公子舵见到有人偏向他,马上得意地放开了手,然后说:“就是,我稀罕你的东西么,一看你们就像野蛮的骆越山林之人,动不动就打人,你看我的几个兄弟都被他们伤成什么样了。”
听到这话,王子捷及其随从越发生气,来人赶紧来到王子捷耳边悄悄地说:“王子,请勿多言,您一行人先行告退,在街头的茶叶小店等我。”
王子捷听到来人的话,十分惊讶,心里寻思着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但现状也不容他多想,如果在西瓯都城内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其后果不堪设想。
来人对着王子捷说完悄悄话后,立即转身面向公子舵,然后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块宝玉,对着公子舵说:“公子舵,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那小子是个乡下人,也是碍于面子,他偷偷托我向你道歉了,你看。”说完把宝玉塞进公子舵的手里。
“那好吧,真是孬种,连道个歉也要人帮。”公子舵得意的说,感觉像刚打了一场胜仗。接着说:“今天要不是王子宋登基的日子,我不拔了你们的皮我就不叫一舵。”
“好咧,好咧!”来人赶紧附和道。
王子捷离开人群大约十来步的距离,从西边来了一波人,都骑着马,一看便知是西瓯国的士兵,领队的是一位女子和一位中年人。
领队的女子来到人群前,拉着马缰绳,吁……一行人停了下来。女子年纪大概20上下,眉清带有怒气,目秀略显冷艳,用姿色卓绝形容也差不了。
“发生什么事了?”女子对着众人说道。
帮助王子捷脱围的人马上上前去作辑行礼,说:“公主荷,也没什么大事,刚才就是一些小误会,现在都都解决了,没事了。”
公子舵一见到领队的女子和中年人,方才的威风和霸气一扫而光,遮遮掩掩地想避开这女子和中年人的目光。
“如没什么大事大家都散了吧,一会有车队经过,还请各位父老乡亲清道一下。”公主荷说。
“一舵,你在这干嘛?”中年男子发现了公子舵,并开口问道。(“一舵”,壮族长辈对晚辈或是同辈之间的称呼,都在名字前加个“一”字,有定冠词的作用,意为那个叫做“舵”的男子,后与汉人融合,逐步演变成在前面加个“阿”字,如阿牛、阿某某等。而女子的称呼一般在名字前加“美”字,如美秀、美丽等,“一”和“美”都是壮语谐音。)
“阿爹,我们准备去兰楼呢。”公子舵畏畏缩缩地走出人群说道。
公主荷看到公子舵就哈哈的笑起来说,“还说没事,看到你准没好事。你这只肥猪舵,到什么地方不惹出点名堂来真是不罢休啊。”
领队的中年男子就是公子舵的父亲,是苍州城防卫队的教头,名烈。中年男子跳下马背,走到人群中,说:“各位父老乡亲,如我犬儿有对各位有不敬之处,大家方可告诉我,我绝不袒护。”
公主荷坐在马上,微微一笑,说:“我说肥猪舵,你可真是闲不住呀,你除了游手好闲,欺行霸市之外,你就不想想点别的东西了吗?你爷父一辈都是西瓯难得的将领,一生正气,为国鞠躬尽瘁,贡献非凡,你怎么是这个样子。”
“公主荷、阿爹,你们听我解释,我并非闹事,你们误会我了。”公子舵装作一脸的委屈说。
“你还狡辩。”中年男子说完,随即一脚踢到了公子舵的大腿上,公子舵应声倒地,苦苦哀嚎。烈教头狠狠地瞪了舵一眼,接着说:“各位父老乡亲,请不要害怕,他要是欺负了你们,赶紧说,公主荷与我在此为各位撑腰。”
“公主荷、烈教头,两位误会公子舵了,方才的事情只是一时误会。”帮助王子捷解围的人上前说道。
“误会也是定时他引起的。”烈教头说。
“并非如此,一个巴掌打不响,误会是两个人的错。”解围人说。
“请问兄弟英名?”烈教头说。
“回公主荷、烈教头,本人仲,是一个小商贩,铺子就在西街尾。”解围人说。
烈教头说:“这位兄弟啊,你不了解我的儿子,哎,一言难尽啊。”
烈教头说完立即转头对准公子舵,公子舵见状立马停下了假装痛苦的嚎叫声,时不时偷偷地看着他父亲的表情,发现还是严肃依然,全身哆嗦不已。
“我不会和你啰嗦,你知道怎么做,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烈教头说。
公子舵兢兢战战地从腰包里拿出玉石仍在地上,撒腿就跑出了人群,围观人群发出了阵阵笑声。
烈教头捡起玉石,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围观的人群说:“对不住各位了,请问这块玉石是哪位乡亲的?”
众人纷纷摇头,然后陆续离开,人群散去,老者的摊点前只剩茶商仲和公主荷一行人。
“老人家,这是您的玉石吗?”烈教头问卖粉的老者。
“不是,方才有几位小兄弟这里吃粉,没有钱,就想拿这块宝玉付粉钱,但是我见到这块玉太珍贵,就没收,恰好…”老者说。
“恰好公子舵出现,愿意帮那几位兄弟付粉钱,只是其中两人说了些不中听的话才产生了冲突。”茶商仲说。
“额,这样。那刚才吃粉的那几位兄弟在哪呢?”烈教头说。
“他们刚才还…”老者说着同时看了四周,“刚才还在的,他们说是从廉州刚过来的,也是为了参加王子宋的登基仪式。”
公主荷下马来到老者和烈教头的跟前,拿了那个宝石看看了看,疑惑的说:“现在有谁吃个粉,还拿这么宝贵的玉石付钱?”
“他们跟我说,他们身上就有这些东西,所有就拿这宝石付钱的。”老者说。
茶商赶紧上前说道:“公主荷、烈教头,你们有所不知,在边城做买卖都不用铜镰交易,原因是骆越国人都是物物交易,或是用玉石等贵重物品支付货款,那边的民众只认宝石等贵重之物,不认铜镰。我看那几位兄弟也是从廉州边远小城而来,乡下人,第一次进城,还不知道这边的规矩。”
“恩,烈教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不可掉以轻心,以防骆越等国的不利之举。”公主荷说。
“是,属下明白,定会加派人手巡逻,保证登基仪式顺利进行。”列教头说。
“老人家,既然人家以玉石付账,说明人家也是重信誉之人,不受嗟来之食,你就收下吧。”公主荷说完,一跃马上,绝尘而去,众人也跟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