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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卷第十六章:边缘·浅行于水(1 / 2)

 没人知道自己的世界末日是哪一天?

哪一天或意味着死亡?又或意味着新生!

谁知道呢?

过好今天就好。

丁当一直嘟着个嘴不停的在村口的路道上走来走去,她已经在这里半个小时了。

“呜。”丁当鼓着嘴巴,发出一声响,扭头看了看进村的路,抬脚就把地上的一根树枝踢得很远。

这个世界上,若要问还有什么能比等人最让人期待而又度秒如年的,恐怕很难有。

现在的时间对于丁当来说,每一秒每一分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她本就是个耐心不足的女孩子,能让她等上半个小时,这已经超出了她的限度。

“吁。”丁当又发了声响,这回她没有再走来走去,而是拿出手机,可马上她就失望了,这里一点信号都没有。

丁当真有摔掉手机的冲动,放好手机,转身走向路边的瓜棚,看见一个吊在枯死树枝上的南瓜,一抬腿就踢了过去,嘴里还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

罗颜远远看着丁当,摇了摇头,不由得一阵笑,到底是孩子脾气,等不到阿哭和虾虾,就拿南瓜出气。

罗颜并没有走过去,她翘首望了眼村头的路,除了几个拉着牛的放牛娃,再也没有其他人。

罗颜伸手捋了下额前的头发,正欲转身回去,丁当却看见了她。

丁当小跑着来到罗颜身边,“罗颜姐,都这个时候了,他们怎么还不来?”

“应该快到了吧?”罗颜对着几个拉着牛走近的小孩儿打着招呼。

“我都等了半个小时了,结果连鬼影都没有一个。”丁当气呼呼嘟着嘴,一脸的不悦。

罗颜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快要下雨了。”

“下雨淋死他。”丁当依旧嘟着嘴。

“那我们回去吧,不等他了,让雨淋死他好了。”罗颜一声戏笑。

“嘿嘿,淋死他。”丁当也是一声笑。

就在两人相互说笑时,远处的路上传来一阵摩托的声音。

“这混蛋,总算是来了。”罗颜在心底嘀咕着。

两人都不再说话,直直望着远处而来的摩托。

待得摩托近前,丁当一见骑着车的是阿哭带着坐在后座的虾虾,鼻中哼了一声,却不上前跟阿哭打招呼,相反转头往村中走去。

“这是?”阿哭刚停住车,一见丁当往村中而去,疑惑的看着罗颜。

罗颜却不搭理阿哭,相反却和虾虾热情的拥在一起。

阿哭一阵摇头,看见虾虾已经下了摩托,跟罗颜慢慢走向村中。

阿哭启动摩托追上丁当,“小丫头,这是干什么呢?”

“你是谁啊?我认识你么?”丁当头也不回。

阿哭啊了一声,愣在哪里。

丁当却不停下,相反加快了脚步。

阿哭加了加摩托油门,超过丁当,一个急刹,摩托横在丁当前面。

阿哭翻身跃下,一把抓住丁当的肩膀,“丫头,怎么了?是不是哥惹你生气了?”

丁当嘟着嘴,甩开阿哭的手,“哼。”气呼呼的把头歪朝一边。

“好了,不生哥的气,好吗?”阿哭又板过丁当的肩膀。

“哼,谁生你的气了?想得美。”丁当嘴上虽说着气话,但却并没有再甩开阿哭的手。

“我的傻妹妹,哥给你赔不是,好吗?”阿哭一笑,头碰了碰丁当的前额。

“哼。”丁当任由阿哭碰着自己的前额,之前的不快一扫而光。

阿哭回头看了眼还在后面走着的罗颜和虾虾,“上车,我们先回去。”

丁当哼了一声,坐上了摩托的后座,伸手便环住阿哭的腰,紧紧贴着阿哭的后背。

阿哭一松离合,加着油,带着丁当驶向村中。

“为什么会晚这么久?”丁当将头靠在阿哭的肩膀上。

“来时的省道上有车翻了,堵了很久,到了城里又去取车,所以就耽搁了。”阿哭跟丁当解释着。

“是不是带小龙虾去吃好吃的了?”丁当的嘴轻轻的对着阿哭的耳朵吹着气,弄得阿哭耳朵痒痒的。

“你不知道你老哥我穷人吗?哪来的钱去吃东西。”阿哭想歪开头避开丁当的小恶作剧,但不管怎么歪着头,丁当总是能紧挨着他的头。

“我不管,以后我再也不听你的了,你到哪都得带着我。”丁当又哼了一声。

“好好好。”阿哭一阵苦笑,这丫头生气和高兴时候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女人,本就是一个奇怪的动物。

她们的心,岂是阿哭能够猜透的!

“要是敢不带着我,我就。”丁当没有再说下去,她的手狠狠的掐着阿哭的肉,疼得阿哭呲牙咧嘴。

“两天后我将会去拜会一个人,你跟我去。”车已经骑到了罗颜家的院坝中,阿哭熄了火,撑好摩托车撑架,可他还下不了车,因为丁当还紧紧抱着他。

“你是不是该放手了。”阿哭回头看了眼越走越近的罗颜和虾虾。

“我就不放手,我就不。”丁当不但不松手,反而越发的把环着阿哭腰身的手抱得更紧。

“你这丫头,赶紧给我松手。”阿哭转过头,反手抓住丁当,一把将丁当从身后反抱过来,丁当原本环住阿哭的两手也松了开,整个人顺势倒向阿哭的怀里。

“裙子。”阿哭脸一红,连忙将丁当放开,自己跃身跳下摩托。

“嘻嘻,你看见了?”丁当一下车就将脸凑近阿哭,一脸的坏笑。

阿哭反抱丁当的时候,的确没有注意到丁当穿的是裙子,就在他将丁当翻过自己头顶时,他才注意到丁当穿的是裙子。

“你这丫头。”阿哭别过脸就朝屋里走去。

“你是不是看见了?”丁当坏笑着追了上来。

阿哭没有说话,伸出手指轻轻的在丁当头上一敲,继续走向屋子。

丁当站在原地,看着阿哭走进屋里,“嘿嘿,你也会有脸红的时候。”

梦,总是能很容易的新生又很容易的毁灭。

可对罗颜来说,她的梦似乎遥不可及。

有时候梦明明就在眼前,却仿佛隔了千山万山。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总是那么的难以捉摸。

此刻,她正远远的看着阿哭,看着他给摩托车的轮胎打着气。

他的那张面孔,罗颜闭着眼睛都能画下来,可是他的人,越发的冰冷着自己。

就连跟他说话,阿哭的眼睛也是在看着别处。

自从上次被人追债到家后,阿哭对自己越来越冷淡,很多时候甚至刻意的避开自己。

罗颜不明白阿哭为什么会这样?

以前就算自己再做错什么?阿哭也决计不会对自己冷淡漠视的。

越是想不明白,罗颜越是要自己去想。

可她忘了,要想去知道一个人的心,这本就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何况她要知道的是阿哭,这个男人的心里想着什么?

甚至连他本人都有不知道的时候,罗颜又怎能想得透。

女人一旦倔强起来,其程度远远超过男人。

永远不要小看一个女人的能力。

阿哭正拉过虾虾,轻声在她耳边嘀咕着什么?

虾虾不住的笑着点着头,而丁当已经早早的坐在了摩托车的后座。

又是什么都不对自己说,又是什么都避着自己,罗颜一阵难过。

可她知道,就算这样,阿哭也是绝不会主动靠近自己半步的。

她想走上前去问阿哭要去哪里?

可还没等她起步,阿哭已经开着摩托带着丁当走了。

罗颜一阵苦笑,这笑和心痛交织在一起,正一点点的撕裂着她的眼泪。

风起!

风动!

却是心痛。

墓地。

丁当永远也想不明白,阿哭带着她骑着车跑了半天的路,来到的却是一片墓地。

她正想去问阿哭为什么来这里?

阿哭却已经走向通向墓地的大门处。

黝黑的铝蒙皮大门只有一扇大门的插销插在地上,另一扇门虚靠着插上插销的大门。

风一吹,虚靠着的大门便被吹开,随又重重的靠上,发出哐哐的响声。

这声音在远离人群聚集的墓地传得很远很远。

阿哭伸手拉开那扇没有关上的门,回身就朝丁当走了过来,推着摩托车进了去。

大门边是三间平顶的小屋子,丁当正把车上买来的东西拿上,一条黄毛的大狗猛地从小屋边上跑了过来。

丁当一声尖叫,手中的东西也丢在地上。

丁当再去看阿哭,却见他没有半点惊慌,那狗一见是阿哭,立马不停的围着阿哭摇头摆尾。

阿哭蹲下身,伸手摸着大黄狗的头,叽叽咕咕的也不知在和大狗说着什么?

只见大黄狗转身带着阿哭就朝不远处的墓地走去,丁当正欲喊住阿哭,阿哭却先她开口。

“在这等我,我一会就来。”阿哭说完就跟在大黄狗身后走向墓地。

丁当极其的不愿意,尤其是这么一个充满着灵魂安息的地方。

女孩子再大的胆子,可终究只是女孩子,在她们的潜意识中,墓地总是上升为她们最讨厌的地方。

莫说女孩子,就算是男孩子,恐怕也没有几个无缘无故敢到墓地瞎转悠的。

中国人几千年的文明文化,最得老祖宗真传的,恐怕就要数鬼文化了。

丁当不住的环顾着四周,眼前到处都是立着碑的坟茔和一株株翠柏,庞大的墓地四周围着一眼望不到边的竹林,风一吹,就会传出各种怪怪的声响。

这渗人的地方,丁当是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虽然现在是大白天,但丁当依旧还是害怕。

要是知道来这么一个鬼地方,丁当宁愿不来。

这该死的阿哭,也不知道跑到这个地方来干嘛?

丁当不住的望着阿哭和大黄狗去的方向,希望他快点回来。

就在丁当在心里埋怨阿哭时,那只大黄狗又跑了回来,跟在后面的是阿哭和一个很大年纪的老人。

看着阿哭那恭恭敬敬的样子,丁当知道这个老太爷一定跟阿哭有着什么关系,不然依阿哭的性格,怎么会无缘由的对一个老人这么好?

只见阿哭搀扶着老人慢慢走近平房的第一间屋子,推开门让进老人。

“把东西拿进来。”阿哭探出头对丁当说了声。

丁当没有作声,嘴里小声嘀咕着,把车上买来的东西全部拿了下来。

小屋不大,虽没很多的物件,但却收拾得很是干净,就连吊着的灯泡也被擦拭得干干净净。

丁当瞪大着眼睛,她实在没法想象一个背快要驼到地面的老人是如何做到这些的?

“叫爷爷。”阿哭看着愣在一旁的丁当,指着老人对丁当说。

丁当本想问阿哭,但终究没有问,而是轻声叫了声爷爷。

“爷爷耳朵不好,说话时候要大声些。”阿哭伏在老人耳边说了几句,又指了指丁当。

老人抬起那张满是皱纹而又干巴巴的脸看了看丁当,对着丁当笑了笑,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又接连咳嗽着,喉咙处传来一阵风箱式的声音。

阿哭连忙伸手轻轻安抚着老人的后背,一边让丁当去倒杯开水给老人喝。

待得老人平息后,阿哭才把老人扶到床上去,从给老人买来的水果中挑了几个梨,拿到门外的水龙头下洗干净,又给老人削好放在床头小桌上的塑料盘子中。

老人靠着床头,没有出声,不时的看着丁当,又呆呆的看着阿哭,脸上忽地一笑,喉咙处蠕动几下,偏过头,伸手从塑料盘子里拿起一块阿哭削好的梨吃了起来。

阿哭又伏在老人耳边说了几句,又伸手指了指丁当,只见老人点了点头,一手摸了摸阿哭的头。

阿哭从袋子里拿出买来的香蜡纸烛和一部分水果,重新装在另一个袋子里,提在手上,看了看还在一旁发愣的丁当,“跟我走。”

“喔。”丁当连忙跟在阿哭身后,自从来到这个地方,丁当就是一头雾水,为什么要叫那个老人爷爷?

丁当老早就想问阿哭的,但一直忍着没问。

在丁当的意识中,爷爷多半都是爸爸的爸爸,阿哭呢?他哪来的爷爷?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让你叫那个老人爷爷?”阿哭突然站住,看了眼身边的丁当,又转过头看着周围满是石碑的墓地和坟茔。

一阵风吹过,丁当觉得有些冷,不禁伸手拉了拉衣服。

阿哭又转过身看了看丁当。

丁当也在看着他,她看到阿哭伸向自己一半的手突然又伸了回去,然后抬腿向一边有着水泥阶梯的墓地走去。

“一会你就知道答案了!”阿哭没有再回头看丁当,他的嘴上已多了支香烟。

丁当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阿哭,她觉得今天的阿哭仿佛变了个人。

可丁当又说不出到底变化的是什么?

只见阿哭在一处没有墓碑的坟前呆呆的站着。

丁当看了看呆呆站在自己身边的阿哭,又看了看这处普通得再不过的坟。

“这里埋着我的父母。”阿哭的话犹如一记惊天霹雳,让丁当一时反应不过来。

认识阿哭这么多年,虽不知阿哭真正的身世,但丁当也从未多想过什么。

在她的世界中,阿哭也应该是像自己一样被父母丢弃的孩子,她从没有想到过阿哭的父母却已早早死去。

丁当呆呆的看着阿哭,又看了看眼前长满了草的两座坟,这实在是太难以让人接受。

“他们在我一岁半的时候就死了。”阿哭冲着丁当一笑,跪在坟前,摆好香蜡纸烛和水果。

丁当看到,阿哭的那双眼睛里,泛滥着泪水,只是被他强制压抑着不让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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