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下,天边云隐霞。
透骨的冰冷已经形容不了范都虞侯的内心,无力的绝望让他全力攥紧了童太尉的衣衫。
他的富贵人生才刚刚开始,他不想这么快就结束。
然而。
百姓不会给他机会,罗青也不会给他机会,大宋更不会给他机会。
此时。
除了无力的哭嚎外,还能做什么?
“义父,您一定要救救孩儿,孩儿不想死,孩儿还想给您养老送终!”
高太尉看了看崩溃大哭的范都虞侯,又看了看其背后的伤痕,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传来。
他是太尉,但罗青更是驸马、监军,更受官家信任。强抢民女被他发现就是死路一条,作为父亲的童贯只能委曲求全地向罗青商量道:
“驸马,都怪老夫平常没有好好管教范儿,还请您看在老夫的薄面上,高抬贵手放吾儿一马,这位姑娘要多少钱补偿我们都给……”
闻言。
罗青沉声大吼道:“那我杀了你父母再给你钱补偿,你愿意?如果罪恶都能用钱摆平,那要大宋刑法有何用?”
童贯发现来软的不行,只好以强硬姿态硬逼道:“如果我非要保范儿呢?”
“那你就试试,看看是你太尉厉害,还是我手中的尚方宝剑厉害!”
“臭小子,少拿鸡毛当令箭,我才是三军统帅,我说了算!”
只瞧童贯大手一挥道:“来人,保护吾儿进我的营帐!无论是谁在主帅营帐内杀人,立即军法处置、杀无赦!”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的罗青便拔出尚方宝剑,一剑封喉。
瞬间。
鲜血如同雨点般打在童贯的脸上、身上。
面对血溅当场的画面,早已习惯的禁军默然地看着这一切,而农妇则捂紧嘴巴、厉声尖叫。
愣神片刻。
好不容易回过神的童贯用微微颤抖的双手抿了抿脸上的血迹,安然又极其恐怖的一笑道:“杀得好啊,罗衙内!不愧是为民做主、为民除害的汴梁五侠之首!非常好!”
听到这话。
罗青边擦着剑上的血迹,边贱笑回应道:“过奖了,为民除害是我贱侠该做的事!只可惜不能杀了你这个老贼为全天下除害!”
话罢,罗青将沾满鲜血的擦剑布丢到血泊之中,随后狠啐一口道:“杀这种畜生,真是辱没了御赐的尚方宝剑!”
就在这时。
罗青突然将宝剑置于童太尉的脖颈边。
众禁军一见这场面,皆大声疾呼道:“驸马,万万不可。战前斩帅,必败无疑啊!请您三思!”
此时的罗青一直与童太尉双目对视着。
两人皆浅笑、无言,如果没有尚方宝剑的话,旁人会以为这两人应该在“友好地用眼神交流”。
听着耳边兄弟们不断的劝阻声,罗青忽然大笑着将尚方宝剑插回剑鞘,“吓坏了吧,老不死的阴阳人。我刚刚没别的想法,就是想试试宝剑的锋利程度,同时逗一逗你这个一脸严肃的小老头。”
听到这话的童太尉也跟着大笑道:“理解,罗驸马也算在官场上混了一些时日,不会鲁莽行事反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