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奔、再起、直接飞向罗青。
并且手中多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而此时。
疲于应对禁军的王富与罗青并没有看到刘都校的飞来。
匕首越来越近,刘都校的笑意越来越浓。
就在匕首即将刺进罗青的后背时。
一个身影突然窜来。
紧接着。
一阵金属碰撞声,匕首被挡开了,刘都校也随之落地。
天啊!发生什么了?怎么感觉脊背一凉……
罗青看着身后的刘都校,冷汗直冒。
一见自己的偷袭被挡下,刘都校又急又气,破口大骂道:
“该死的死牢犯!别多管闲事!现在老子不想抓你,赶紧滚!”
罗青看着身旁的中年人,惊呼道:“李大哥?”
中年人举着朴刀,面无表情地说:“你们赶紧走,我给你们断后!”
“李大哥,这不关你的事,以你的本事完全可以自己离开。”
“少给老子婆婆妈妈、磨磨唧唧,叫你们走就赶紧走,再不走禁军大部队就要来了!”
中年人奋力嘶吼,眼神之中充满决绝。
见此情形。
罗青长叹一声,无奈喊道:“阿莽断后,咱们赶紧走!”
尽管疲于应对禁军,但罗青依旧紧紧盯着中年人与刘都校的大战。
只瞧两人边打,边喷,边骂:
“来的好!你就是那个刘畜生的弟弟吧!”
一听这话。
刘都校加重力气挥枪大骂:“畜生你妈!看枪!”
此一枪直接让中年人踉跄退后数步。
中年人狠啐一口,大口喘气:“要不是老子几月没吃好饭,早把你这龟儿子锤烂了!”
刘都校看着突破包围圈的五侠,挥枪恼怒地说:“赶紧滚!老子没工夫陪你耍!”
中年人再次挡下,“别啊!老子还没打爽呢!”
就在这时。
几声巨响划破天际。
原来。
莽侠张富贵为了拦住追击的禁军,直接用蛮力将七、八个小摊贩的摊柜扔到路中间挡路。
罗青看着越望越远的李大哥,难受极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刘都校一枪比一枪重、一枪比一枪狠,看着李大哥的朴刀被打落,全身上下鲜血横流。
很快。
李大哥的人影消失了,罗青只记得最后一幕:
一杆长枪径直穿过李大哥的胸膛,而后长枪并未停歇,直至挑起李大哥,鲜血顺着枪杆如瀑布般哗然而下。
随后。
一声长啸划破天际,那是大仇不报、誓不为人的怒吼……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
李大哥、刘都校,包括罗青自己,都是可怜人,都有可恨之处。
为啥就不能相互理解,非要报仇雪恨……
正当罗青哀而自叹的时候。
一向不和的正侠陈沉与盗侠王富吵了起来。
“什么?你之前不是说好了已经安排好一切,结果救出大哥后,现在又不知道该去哪?”
陈沉怒向王富责问。
早知道就不让毛遂自荐的王富安排一切,这都办的什么事啊!虎头蛇尾的!
王富十分无奈地皱眉说:“我本来打算咱们就躲在我那,但刚刚收到飞鸽传书,我那包括你们家都被人揭发,已经被禁军团团围住。”
“那你说我们现在去哪?”
陈沉又急又气。
劫天牢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王富这不就是拿他们的性命开玩笑!
要不是自己是读书人,早就破口大骂了!
“老二别慌,咱们过去在汴梁帮了那么多户人家,总会有人家愿意收留咱们。”
罗青劝慰着,露出了久违的贱笑。
遇到这种危机时刻。
罗青不仅不慌,反而在纠结去哪家?
小王、老张,还是刘寡妇?
不行!不能去刘寡妇那!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绝对抵挡不住那寡妇的热情!
“大哥,我们现在的身份是逃犯,收留咱们一旦被禁军发现可是要被砍头。”
熟知大宋律令以及人性弱点的陈沉绝望地喊道:“以前我们是五侠、伯父是宰执,那些人巴不得我们去看他。
但现在,伯父倒台了,我们成了五贼,谁还敢收留咱们!
唉,大势已去啊……”
“谁说的!我们现在还有些钱,不试试怎么知道!”
罗青极其不服地回答,其实内心里也十分怀疑。
夫妻都会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萍水相逢的路人。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每到一户曾受他们恩惠的人家,再也没有往日的举家迎接,反而是闭门不见或如见丧神。
有些心软的人家会透过门缝给他们一些吃食、零钱。
有些甚至直接就大喊大叫、威胁报官。
总之。
现实很残酷,没有人想惹祸上身,即便你曾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就在五侠走投无路之时。
一户人家对他们敞开了大门。
罗青虚弱而又兴奋地说:“公孙大哥!没想到最后还得靠你!”
公孙博,一个来汴梁参加科举考试的乡下秀才。
当年他在汴梁城被达官贵人欺负,是罗青出面帮他解决麻烦并报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