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仁抬着头,泪眼婆娑道:“纵然我孩子在别人眼里千般不好、万般不是,那也不妨碍他是我唯一的希望啊。”
刘宝宝嘴上被堵,噫噫呜呜,双腿一曲,眼泪汪汪的看着刘季仁,不住的磕头。
刘季仁认真道:“我老来得子,自然分外珍惜,总怕自己时日无多,看不到宝宝长大成人,担心还没给他最好的,自己就已不在人世,所以才一直对他娇纵宠溺。”说着拍着胸膛,大声道:“你若有何仇怨,冲着我来,求你放过我家宝宝吧。”
用最硬的语气说最窝囊的话。
这份父爱让人侧目,连针对刘季仁的乔迁也微微一愣。
乔迁看了看刘季仁,又看了看刘宝宝,说道:“你们父子两只有杀了对方,另一个才能活下去,你们自己选吧。”说着扯掉刘宝宝嘴上的布,割断他手上的束缚,丢下匕首,站旁观看。
刘宝宝扯开嗓子,放声大哭道:“爹!我怕。”刘季仁伸伸手又轻轻放下,认真的看了看刘宝宝。
突然扬手,一巴掌拍在刘宝宝脸上,喝道:“哭什么,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活着像只蛆一样,干啥啥不行,学啥啥不成,一出事就知道哭爹喊娘。”
刘宝宝呆呆的看着刘季仁,一脸的不可置信,茫然道:“你打我?你竟然打我?都这时候了,你不安慰我,还要打我?你打啊,你有本事打死我算了,打死我看谁给你养老送终,传宗接代。”
见如此可爱的宝宝,围观群众无不错愕当场。
刘季仁骂道:“你个小畜生,我早就想打死你了,实话告诉你,你不是我亲生的,我不过是买来个带把的充充门面,没曾想你一点用处都没有,光耀门楣是痴心妄想,败坏家风是别出心裁。你不是想让我打死你吗?好啊,我弄死你个王八犊子,大不了再买一个。”说着捡起匕首向刘宝宝追杀过去。
吓得刘宝宝裤裆打湿,左闪右躲,拼命逃窜,可任凭天地多么宽广,父子两却只能在这场中尽情发挥。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刘家父子,今日却上演着自相残杀的戏码,当真是让群众目不转睛,眼不离台,心中直呼过瘾。真的,越是曾经风光无限的人家,一旦落魄,更是让人们津津乐道。
烙珀摇头苦笑道:“为了活着,母虎亦食子。”
杨凡不以为然道:“刘季仁良苦用心啊。”
几个女子大惑不解,明明是刘季仁为了活命追杀儿子,为何杨凡却说他是良苦用心。
杨凡不解释,众人只好接着看戏,此时的刘季仁披头散发,双眼通红,那里还有一丝人性可言,形如疯子,状如疯子,活脱脱就是一个疯子。
他一刀递出,直刺刘宝宝心脏,竟没半丝迟疑。
正当众人以为结局不过如此时,刘季仁突然后脚踢前脚后跟,身形一绊,踉踉跄跄栽倒了刘宝宝怀里。
意外让人始料不及,杨凡却豪不意外哦。
刘宝宝翻开刘季仁,却见匕首已然在自己手里,刀尖却深嵌刘季仁肚中。
杨凡叹息一声,却不施救。
乔迁不知是兴奋还是愤怒,竟红着眼冷笑连连。
看了看躺在地上,捂着肚子汩汩流血的刘季仁,又瞧了瞧颓废坐在地上,想去扶刘季仁又不敢上前的刘宝宝,笑道:“既然你们两个都活着,那就都去死吧。”说着抬手便向刘宝宝头顶拍去。
杨凡伸手叫停,却鞭长莫及。
“咻”的一声破空声响起,一道凌厉的疾风在乔迁打下前先到刘宝宝头顶,不偏不倚挡下乔迁的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