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p>
正好砸在她头顶上，然后又掉落到地上。</p>
桌案边，李清惊了下。</p>
却听无机道，“所以查得，黄启福私吞的银两，有一部分流往诚亲侯府？”</p>
一边说，一边点燃了身旁的香炉。</p>
李清回神，忙点头，“是，黄启福这次算是墙倒众人推。内务府有个二把手，叫高泉，一直被黄启福压着抬不了头。内务府贪墨的事儿，他其实早就知晓。悄悄地注意到，黄启福曾好几次跟诚亲侯世子在观雪亭那处说话，还往他手里塞银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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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机面色冷淡，“既如此，便让人去查诚亲侯世子。”</p>
李清脸色一变，看了眼无机，“国师，您有所不知，这诚亲侯世子，乃是太后外侄孙，还将要跟皇上最宠爱的九公主订婚……”</p>
话没说完，却听无机声音愈发幽寒。</p>
“尚未订婚。”</p>
“……国师何意？”</p>
书架后。</p>
裴秋阳被砸的吓了一跳，捂着嘴才没有惊叫出来。</p>
小心地瞅了瞅，发现大和尚似乎并没被自己的不小心给惊动到，这才轻轻地拍了拍胸口。</p>
低头，看地上的书，不由意外。</p>
将书捡起来，就见上面写着——《能工巧物》。</p>
大和尚的书架里还有这样的书么？</p>
随手翻了翻，正好瞧见其中一页被折了个小角。</p>
她不由轻笑，这是大和尚从前就有的小习惯，有什么要记却来不及记的，就先折一下，做个小记号。</p>
虽然如今他已是国师了，不再是从前那个文文静静的大和尚了。</p>
可这个人，果然还是这个人呀。</p>
裴秋阳抿着嘴，翻开那页。</p>
发现，这页里头说的是，如何编织结实又轻细的风筝线。</p>
——嗯……</p>
嗯？</p>
桌案边。</p>
等桌边的香烟都快散了，李清才起身告辞。</p>
无机目送其离开后，起身，来到书架旁，清寒视线朝四下一扫，最后，在书架靠窗的角落处停下。</p>
默立了数息后，走了过去。</p>
窗户下。</p>
小女孩儿曲着腿靠在书架上睡着了。</p>
膝盖上还放着一本书，正是他方才翻看过的《能工巧物》。</p>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她皎白柔嫩的脸上。</p>
卷翘如蝶翼的睫毛上，点着一层淡金淡红的光，随着呼吸轻轻颤抖着，似是随时准备振翅欲飞。</p>
微肉的脸颊上，一层细小又轻软的绒毛。</p>
红唇如樱，小巧玲珑。</p>
唇边，有颗极浅极浅的小痣。</p>
从前，一笑时，那痣便会随着唇动一起起伏，让她的笑好像有了个漩涡一般。</p>
不经意地，便能将人的心神给攫取过去……</p>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片刻后，朝那漩涡伸去……</p>
“国师这是在趁人之危？”</p>
忽而，一道低哑冷嘲突兀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