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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8·心随‘玉蝶’‘宫粉\’远【下】(2 / 2)

凌便笑了,她说,“美人,其实,双刃的星子好亮,就如咱们三宝院帐子顶的四十九只折纸白狐,一只一只是美人你的凤眼,要凌欢喜。”

胡白将交握的手,紧了紧。

【六】

卯初醒来的白不哗见阿爹白逸仍在熟睡中,便悄悄溜了出来,是从二楼一个飞身后,利索的落在甬道上,了无声息的。因未曾叫醒小厮长风,他便也习惯性用抹额束了发。人立在甬道上,湖蓝色的布袍居然有一层莹润的光。

不哗便伸出手来本想触碰的,一伸手方知那光泽是从袖袋内发出的,如今正如他一般在第一缕的晨阳(他人的肉眼还未感受到。)里吐故纳新。不哗自然更不知道的是昨夜是初一,便连那一线月,他人眼里也是看不到的,而昨夜的月却从一线瞬间变作如太阳般的大、圆、白而后是血红。叫人很是不解。(自然这‘天有异象’多年后都被人津津乐道着。)

不哗颇是纳罕的‘咦’了声,在不同的方位如女子般迎风旋转,那层光泽便随了他而流转。回廊下某根栏柱下便藏了正偷笑的玉竹儿,不哗倏尔回头,灵敏的很,玉竹儿却不待他发话,颇大方的走出了,福了两福,说了句,“小公子早。”迅速溜走了。不哗摇摇头,他本想问问她家小姐可睡得好。

不哗踱进西尽间的琢玉坊,快速将乾坤袋内的老梅玉摆件取出,才刚一瞬间不哗已是明白才刚那片光华是来自玉摆件的。

玉摆件老梅上的红色依旧不见,那红色其实是当年暮冬十五那日因一场罕见的大雪,不哗过度劳累后又在这件玉琢坊构思草图,晕倒前一口鲜血喷洒出而出。待来年早春不哗方醒来,那片搁置在紫檀木盒子里的白玉玉料便一直留着,待不哗在一年后将另一片白玉雕琢成两支簪子后开匣才发现玉上的鲜血已是擦拭不净变作了色沁。

不哗叹口气,人间爱说‘祸福相依’,色沁却也逗起不哗的构思,便也有了此玉摆件。不哗复将玉摆件细细观看,红色是在昨儿后山的沐场消失的。是在一场似真似假的欢-爱后消失的,是他烙在胡媚的右肩胛处的(在梦中。)

不哗若有所思得早在当年吐血的那处地儿,深深吐口气,寂静的琢玉坊只有不哗的喘息声,外面在添了大雪后的寂静便愈发有当年的意境。不哗便两手抱头,窝肩塌背的撑在几上。玉琢坊内那盏老古的八角灯便发出幽幽的光来。倒也添了旷古思幽之感。

待门被叩响后,胡媚提了一盏流萤般的小灯穿柳度花般的行来。衣袂飘飘的,额上的卧兔儿竟变作扣了颗一溜细小红宝石的菱形白兽皮,衬了那张狐狸脸儿倒像极了一只偶到人间的灵狐,将本宽敞的琢玉坊走得幽深曲折。不哗便微微张了嘴,愈发以为自家身在梦中,昨儿沐浴场内的人儿便是如此走来的,不哗便迷离了眼。觉自家是在庄周与蝶之间徘徊的。

“不哗,冤家。”胡媚停在一掌距离内,见不哗直着眼神,盯了自家,不觉霞色上脸,倒有了些小家碧玉的扭捏来。

“丫头,你的葵水走了吗?”

“要五六天后呢。”胡媚如受蛊惑般顺了不哗回答,一时间,那声调温温婉婉的,如出谷的小黄鹂。

不哗点头,“可见昨儿确实听到了。”胡媚疑惑的皱起小鼻子。不哗摇摇头,依旧是梦幻般的口气,“丫头,转一圈给不哗看看,可好?”

胡媚今日家颇是听话,手提了流萤般的小灯,便在通道上轻盈的旋转起舞,果真有一枝老梅在胡媚右肩胛处若隐若现的。不哗呼吸顿时急促,身形一动已是将胡媚从后环了,将手中玉摆件向前一送,送到丫头眼前,唇便在胡媚耳边,颊上,连同灼热的气息,问,“丫头,熟悉吗?”

胡媚被那气息一烫,缩缩头,不哗陡然贴紧,那唇轻柔的拂过她的左颊边儿,胡媚忽的便乱了心跳。唯有故作气愤,“不哗,不准你叫媚儿丫头之类的,媚儿去岁便及笄,是大人了。”

不哗听了,胡乱吻吻她的左耳,“嗯,来葵水了,可不大人了。”

胡媚呼吸一窒,待要发怒时,不哗手一紧,箍住她的细腰,将手中老梅玉摆件又一送,唇贴在丫头的右肩胛处,似吻似哈气,道,“丫头,瞧瞧,见过吗?”

胡媚轻轻一抖,一把夺过玉摆件,急促的很,伴了她六百年的老梅枝,形与神皆在胡媚的意识里,她如何能不认识。

胡媚瞧着老梅玉摆件,呼吸不稳。复被不哗箍住腰上的手带动,滴溜溜一转,一抬头,胡媚对上近在咫尺的不哗那双眼睛,舔了舔唇,不觉动了动左肩胛,不哗便了然。

“昨日辰时前这梅还是朱砂色,后来变作玉碟梅。”不哗便用额与丫头的额相互摩挲,一双凤眼认真地瞧着丫头红晕遍布的脸,听着她急促的呼吸。

“那···那,怎···怎生没了···了呢?”

“转移。”不哗如今已是确定。

“转···转移?”胡媚瑟缩了一下,昨儿辰时云轿内睡熟中的胡媚颠颠倒倒喊疼,当初她一下便捂住右肩胛处的老梅胎记,疼得火烧火燎的,其实喊的整句话是,“不哗,别闹了,疼,疼。”不过她梦里是明黄色帝服的不哗,自家单着了件素色云锦中衣,听了他的喊叫,用一双陌生的目光将她一睨,那种属于帝君的压迫感叫胡媚哆嗦了下,那人瞬间扑上来,唔,正确的说是迎面扑来,一手揪了她的衣领向下一撕,胡媚似乎听见‘刺啦’的裂帛声。

梦中的自家那件中衣是右衽,轻易的被明黄色帝服的不哗那么一扯,肩头便露出来了。胡媚想自家的内兜与搭伴儿都在那人眼里了,而那人并不稀罕似得,是直奔她的老梅胎记去了,可她分明感知到梦中的不哗陌生中多了份沉甸甸的忧伤与孤独。

【七】

玉琢坊内,不哗便那般的从后环扣了胡媚,玉摆件已是在胡媚手中。胡媚神色惊疑不定,另一只手中的流萤灯便也一明一暗的,使气氛有了些寂寥,如有风,却拂不去各自的悲伤。

不哗不语,静静的等待胡媚从沉思中走出。

胡媚在不哗的环扣中轻轻侧头,转身。不哗便一松手,变作从前绕肩向胡媚右肩胛处的老梅枝扣去,且是顺了老梅花叶的走向。也如梦中明黄色衣袍不哗的动作。胡媚便苦笑,梦中那人那抹槮入骨髓的龙麝香都透出久远的孤独与悲怆,令丫头都觉心痛如绞。那人说的是“梅儿,梅儿,江流如曲,落梅有知,好景正雅,胡何不哗?孤千余年未曾答你,也来不及答你,却不想你江梅儿你竟是出生天匿身于此。”如是说了那眼泪便‘吧嗒吧嗒’的,滑跌在她的老梅胎记上,呼出的气息也一并喷洒在胡媚的脸颊上。

梦中的胡媚挣扎着向劝慰却又不知该如何,唯有一叠声喊,“不哗···冤家。”

明黄色的人用唇轻轻触吻胡媚的老梅胎记,说,“再过五六个时辰,孤将永久放弃原来的帝君身份,江梅儿你呢,可想苏醒?还是以另一种方式与孤结合?”

胡媚被这席话给弄出了一身的汗,惊惧不已,此时她觉出自己爱的老梅胎记上正被什么灸烤着,腰胯处又被自家熟知的不哗一个恨撞装入体内,同时右肩胛处的老梅胎记也被明黄色衣袍的凌一个不哗给一口咬住厮磨啮吻。

昨儿云轿内的胡媚,似真似幻,觉下体的血如注般,登时疼得弯腰嘶喊,“疼,疼。”疼醒了来。

想到这些,胡媚血气上涌,小腹间果真坠疼坠疼的,她惶急的捂住丹田,冲不哗点头,支支吾吾道,“见过。”话还未落,不哗却明显感觉很粗胡媚的变化,便将一股真气运在掌心贴在胡媚丹田处揉nie。

不哗自是晓得胡媚来葵水需用药膳调理的,这一举止却叫胡媚颇是感动,胡媚便柔柔的喊了声,“不哗。”脚尖儿一勾,‘吧唧’一声,吻在不哗唇上。

不哗便眯了眯眼,薄唇紧抿,眼内多了些儿神色不明的幽暗来。

胡媚捉了不哗的手,将玉摆件轻轻放上去,说,“设若游凤处加了金丝错,游凤便也不至于过于单薄细弱的与那两只团龙不搭调。还有,几日不见,不哗刀工见长,这龙与凤细腻传神。”

不哗摸摸下巴,“哦,不哗倒忘了,龙川居三子一女,都说是琢玉能手呢。不哗在丫头面前班门弄斧了些儿。”

胡媚轻笑,“不敢,不敢。”如此说了,在不哗下唇上用力一咬,不哗疼得吸口气,含了怒地瞪视小丫头。

“已是说了,媚儿是大人了,不准你叫丫头,还有···”胡媚两手在不哗颈上着力一拢,“这玉摆件冤家你想到别处了,横竖与如今的媚儿无关,可是?”胡媚一点玉摆件上的那首绝句,“庭锁夕晖岂可追,西风漫揽韵成灰。寂寥更赏芳菲色,聊以妖娆慰冷梅。不哗,媚儿-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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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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