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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7·心随‘玉蝶’‘宫粉\’远【上】(2 / 2)

“觑眼红尘恨不哗,断肠何处赋梅花。空江相向暗尘沙。

万点孤光月落照,一庭疏雨水流斜。酒悲突起总无涯。”

凌神色一片凄迷,缓缓抬头,眼中有白不熟悉的伤感,人似陷在一份惨淡里挣扎般,胡白便不语,静静的拥住,将那份骇然敛在眸底,将人环成圆,晃似怕同样形体下的人逃逸般,屏了呼吸的等候。半晌,凌的眼内才一点一点的游离着惯常的情绪,她说,“白白白,是今日这幅画轴使凌想起当年的那幅《行-乐图》,虽为行-乐,其实凌一直想题的词便是这阙《浣溪沙》。”

胡白听了一丝一丝滤出一口浊气,忽而轻声一笑。待他家娘子莫名回头时,却被他一把摁在怀里,久久不肯撒手。自家细想词中的帝君帝后的名讳“(胡)不哗,江梅。”一时也是感慨颇多。

户外,不同与青丘的冷风便拍打着夹窗,时急时缓,时轻时重的,听来亦是一声复一声的呜咽。

凌侧耳倾听,风中夹杂着声声更漏,那更漏便嘶哑,甚或有了些儿沧桑感,凌在胡白怀里直起身,想了想,在白耳垂上用力一吸,轻声说了句,“好在今生可以圆梦。”便乖巧的滑下来,微凉的指熟练的给白理好中衣,又服侍他穿好云锦外袍,而后细致的理着白颈间的白玉玉件,腰间的赤玉玉璧,白的眸子里明明灭灭的都是星光下的烟波,烟波上的星子,他家娘子始终嘟着嘴不堪他,却在临了将白已是苏醒的小件儿粗鲁的撸了两把,人莞尔一笑,勾脚,唇贴唇的厮磨着轻喃,“美人,记住,好生去好生回来。还有,明日回迎雪宫再比高下。”

“好。”

“美人记住,子时定要小心,还有叮嘱好焰,不可过于执迷,双刃这位好···便好。”

“好。”白再次答。

凌点点头,倏尔转头,摆手,并不看向外走得白,一坐便又坐回书画翘头案旁,顺手抽出张宣纸来,听着胡白细微开门出去的脚步声。觉眼眶湿润了,一埋头便是一行狂草,“烟柳春深成病酒,画屏歌歇已随风。聊从鸟雀下帘栊。”

凌收笔,嗒然若失,单手一抓,骤然将宣纸揉成一团,又是一声长叹。不知何故今日家不哗加冠礼成,却有不属于她的悲伤在,她便捂住心口,或者是因了当年那棵内丹起于帝后?或者因了五十余年前青丘息壤处,虚空上元悼帝君帝后渐笑渐去的背影?凌便弯腰,当年的元悼帝君也就相当于人间的中年,那是正当年,却自愿放弃生命换取白双腿的康健,换取焰度雷劫的成功。

凌的身体蓦然腾空,回头才看到是又返回的白,她便轻笑,春风般和煦,“毛团美人···美人。”

白将爱妻拢在怀里,将她抱进锦被里,捻转厮磨着连吻了几下,方决然抬头,道,“宝贝儿,安心入睡,白去去就回。”

凌点头,安静的任白将一床被,齐齐儿盖到自家颈下。

双刃的气候相对与青丘来说,冷了许多,好在有五十余年前那场连续三月的大雪在青丘人的记忆里,更在凌等一干人的记忆里,双刃的冷便也不算什么了。

白将帷帐一层层掩好,这才说,“还有,这里比不得迎雪宫,宝贝儿你这么多年,身体才刚养得圆润了些儿。”

【三】

亥正,不哗第二十次出现在密林内的白茅草棚内,那只八角琉璃佛龛内依旧无佛像,层层叠叠,堆放的是形态各异的香袋子,内置的是青丘息壤处的黑土,待老山神将第二十只也加入后,却是虔诚而细致地一一解开囊口,老山神这才如获重释般舒口气。

不哗微一侧头,方发现不知何时,随行人员里加入了公子白与现任青丘元祐帝君胡焰,恶人一白一红的衣着,在暗夜里一个如水般舒缓,一个如火般燎原。不哗便合眼,又缓缓站正了。

四人无言,一字排开,前头的白逸清咳一声,绕佛龛缓缓而行,三人便也随后。毫无来由的,不哗觉脚步沉重,头沉沉的只想入睡,而且是那种倒头便睡的感觉。他便挣扎了挣扎,听着周遭除开整体化一的脚步声外,还有细微的嘶嘶声,不哗诧异,抬眼看时,却见那种佛龛急速旋转着,也只一眼,不哗觉眼晕的很,身体蓦然不受控制的抖颤着斜了出去,待想躲开时,佛龛在微微抬高,倏尔有红、白、绿三色光从三个方向扭了佛龛拔高。

不哗竭力挣扎,奈何一双眼睛不受控制的便也随了佛龛的升空而追随,他便见佛龛内二十只形色不一的香袋儿在缓缓倾斜,黑色的息壤如有了真正的生命般破空而出。

不哗一惊,他觉出三道光如漩涡般,导出的黑土是冲他而来的。不哗纳罕,迷茫的摇头,似乎并不相信眼前所看,又困惑地企图转身,他本想提醒一下阿爹的,只是人整个儿累极了般,便连那躲闪的念头都似乎未来得及有,人已是含笑,轻轻合目,身体定格了般的自行稳住。

不哗胸前那片白玉九龙玉璧便在红丝绳的牵扯中,一下一下的叩击着不哗的身体,有乐音起自遥远的所在,细细碎碎的轻柔。

红、白、绿三道光在不哗头顶已不同的方位旋转、合拢,待收缩到如一枚丹丸大小时,不哗颈间的玉璧由原来轻缓的叩击变作‘啪啪啪’急促有力的叩击,登时金檀铁马,一时那音儿又如战场上的刀剑所发,含着万千的杀气与冷意,合目站立的不哗一身衣袍便烈烈作响。

不知几时,成三角将不哗夹在中间的白、焰、老山神三人,已停止转动。

青丘元祐帝君胡焰左手结印,右手在自家眉心的火焰上一引,一股细长的赤金色火焰随了他的指引,‘劈啪’一声将那粒才结成的黑色丹丸引燃。安静到寂静的密林上空,顿时有一股压抑已久的叹息传来,“皇儿,其实很不必如此。”胡焰导出的火焰便一抖,那光泽便熄了几分般的弱下去了。

胡白儒雅一笑,原地优雅的一转,薄唇一张,一股檀香味袅袅而起,便有一缕白色的水汽氤氲缭绕着从火焰外围将那粒黑色丹丸旋转着包裹了起来。

众人这才听见虚空中的叹息出现在黑丸中,不过是叹息重了几分,“阿焰,阿白,又何苦,阿爹沉于息壤本是甘愿的。”

没有人答话,赤金的火焰在霍霍燃烧,银白的似水似气的光华在和缓流动。

一炷香后,另一角的老山神白逸瞬间腾空,与不哗成上下一条线时,一粒黑亮的种子植入黑丸,而后大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看到那粒种子在黑丸内破土、发芽、成长、一粒饱满的墨绿果实如内丹般发出璀璨的光来。于此同时,焰与白的两道光从平行环绕到碰撞着渗透着,旋转不休。

陡然间,那粒墨绿的果实绿光大炽,不止饱满圆润,且是晶莹剔透了起来,它便如有灵识般飞到与白、焰脸部高度,轻轻啄吻了他们一下,方依恋得绕了老山神转圈,如人在含泪点头或叩拜。

三人闭目,老山神也盘腿而坐了,又是以不哗为中心,时而顺时针,时而逆时针旋转,几株香后,那粒绿丸这才没入依旧无知无觉的不哗口中,绿丹在不哗体内自行环形大小一个周天,方静止不动。蓦然,轰隆一声巨响,息壤、佛龛、草棚皆在密林撕开的裂缝里,消失不见,而后,裂缝合拢,似乎从未有过一般。

风,一拂,天空中一片云被一掀,便有淡如一线的浅月,抖了抖,猛可的变作日般的大、圆、又···如血般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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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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