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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5·春深万浦(1 / 2)

 过渡篇:几年后

【1】

冬去春来,时间快的人抓不住,老爹爹先还用惊奇的目光打量鉴赏身为凡人的我几日几月几年便是一个大变化在。末了也只在我的身量儿猛窜高中,或者是愈发从外形像爹爹记忆中的人后,神色陡然作了苍凉。然则,凡人的成长速度之快并非爹爹一个苍凉的眼神便可以阻止得了的。

我的加冠礼便来了。唔,是一晃已是三载。当日爹爹也只说了句,“士别三日更待刮目相看。原来···如此。”

今年年景也素常的很,双刃除了我的外貌体型的变化外便是仆从们应有的婚娶。婚娶,我摸摸下巴,回头喊了声,“辛夷,赤箭,给爷我滚出来。”然则,出来的是新上任专伺我饮食的杜仲与专司我梳洗的长风。

挠挠头,我颇是惆怅,这种记忆的混乱一直在着。两小厮相互一望,却也不吱声,我便也嘴角抽抽不作解释,二人便也散去了,这样的闹剧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

说起男婚女嫁,哦,在迭居,也只有婚娶···吧。

今年发生最大的婚娶事件便是我家双生子儿小赤箭与辛夷‘嫁’人了。是我亲自送出去的。二人同‘嫁’一门一人。

伏在回廊上,我望向小厨儿内杜仲忙碌的身影,依稀是十七岁暮冬最后一个月圆日的大雪,两双生子在后罩楼里,在迭居的雪地里将我一左一右夹着,赫然是怕老爹爹不在被他人惦记了的情景,而后是我们三并肩与风雪迎战的场景,再而后是我那一躺小两个月,醒来已是初春天气,辛夷醉心于青丘小丫头片子派来的玉竹儿胸前那一对大白兔的猴急。

长长的叹口气。“初春天气。”我将这四个字在牙缝里磨着。大力的拍了下回廊的某根廊柱,长风便探出脑袋来又默不作声的管自去忙碌,倒是小厨儿内的杜仲甚是规矩的研制各类汤水调理我这具凡人的躯体,似乎他热衷的也便只这些个。

一个是年龄只十六七岁长相与性格儿都阴柔的长风,一个是做事与外相皆中规中矩不肯妥协的杜仲。不是我已习惯了小二十年的那对捣蛋鬼,不是了。摸摸下巴,惆怅便如此如影随形。

【2】

单说这个早春,双刃未发生倒春寒之类的,这几年也未再有像那年冬末了尚来一场惊天动地的大雪灾。

今春的二月天,桃李芳菲的,从双刃出发到龙川居再返回,我便比他年多停留耽搁了几日,如阿爹所说算历练罢了,算算统共也不外十天,才回迭居时还想着丫头说今冬她定要来迭居参加我的加冠礼仪式的,又嫌弃我去年她及笄未去。如此说时一双桃花眼却含了笑,那只白玉凤鸟簪子便被她摇了两摇,倒添了些儿风韵来。

当夜回了迭居,待我沐浴毕吃盅热茶时,发现双生子儿一直只出现一个,且侍候我沐浴时那神色便颇是不安,总觉着是在洗耳倾听什么,人整个儿便失了素常的鬼灵精怪。眼神也躲躲闪闪的,到备下热茶也一幅心不在焉相。我便假咳了一声,倒惊得这一个哆嗦了一下,对上我的目光又欲言又止的。

二日寅正,我便听得小厮儿熟悉的脚步声在我门外走近了似屏息听了许久又拖拖踏踏走远了,如此反反复复,时不时夹了烦躁的嘟囔声,我那些儿好梦便再做不下去。这才一声清咳,小厮儿一听立即惊喜的‘噢’了一嗓子,连门也不敲径自‘破门而入’,不对,是端了一壶热茶,走得歪歪仄仄的,我便浅浅的攒眉。

我家小厮儿今日家眼皮红肿,衣裳也邋遢了许多,静静伺候我洗漱毕,不说话也不走,我便细细吃杯茶,等着,他也只一眼一眼的瞧着,又不知在想什么,依旧是垂头丧气的,我奇怪,是他惩罚我还是我惩罚他。

“辛夷抑或赤箭?”

小厮儿惊得‘啊’了声,见我皱眉,慌慌张张答,“辛夷。”又自我肯定,“小公子,奴才是辛夷,阿弟赤箭不在,没错。”‘不在’两字便说的甚是低微,我便从杯沿儿上抬了眼看他。辛夷又没了下文。

我便捏了杯子,将杯壁扣出长短不一的音儿来。

“是这样,小公子听奴才讲,小公子你离开双刃的那日其实赤箭便失踪了,初时,奴才只以为他懂得‘思’春了,也不过三五日便回来的,不想这十来日竟是无任何消息,奴才方着了急。”

我将茶杯‘啪’搁在迷糓木高几上。

“思-春?赤箭素常也无这番意思罢,等等,你确定说的是赤箭而非辛夷你?”我被‘思-春’二字给提醒,想起那年的玉竹儿,想起这双小厮儿中的一个那热衷的目光,唔,是差点被玉竹儿胸前的波涛汹涌给拔不出眼珠子来。尚被我踹了一脚骂一只山兔子想吃狐狸精胸前的大白兔不怕搭上自家山兔子的命,后来便将玉竹儿打发回去了。

辛夷那汗立马儿便来了。他结结巴巴说,“辛夷不过是想,如今赤箭大了,许是见多了···多了,才···才”我便凌厉的盯着他,辛夷骇然,垂下头辩解,“思-春,人之常情。”

“嗯?何意?”我‘啪’一掌击在几上,“辛夷,今日家你吞吞吐吐什么,讲。”

辛夷‘咚咚’叩了几个头,跪着不起。(这下跪的举止与自家道‘奴才’两字都是第一次,我便确信辛夷所言句句为真了。)

【3】

“爷,是这样,那年玉竹儿离开咱们迭居,奴才是闲来便去她住过的屋子的,奴才见异思迁,奴才想···想得紧,恰好有一日爷许我们一月一次回去探望爷娘老子,路上辛夷便遇到早一年大风雪偶尔救下的那只雪兔子精苍耳。”

“苍耳?”我问,“这名字生的很。”

“爷自然不知,早年冬一场大雪,爷倒头一睡小两月呢,苍耳便是那时辛夷从陷阱里救回来的,奴才没想她一冬养伤,总也不忘奴才我的,便时常在那天相遇的路上堵截,算是个守株待兔的意思,后来便一日一见。”

我一声冷笑,辛夷将面上的得色立马儿收了回去,也不敢再有炫耀之意了。

“奴才那日未回家,是跟了苍耳去她的洞穴,此后月月如此,这两年爷去小夫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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