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终生追随帝君,万死不辞!”唐棣给他跪下,嘴里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句话。男人从腰间掏出一个纸包扔到地上让他来捡:“把这包里的药用半碗清水煎熬两个时辰,涂抹在她的脚板上,不出三日便可下床走路。只是那时,你可要随我去了。”
这药还真是有效,没过几日云默便可以下床走路了。她摸着脚上的伤口已经慢慢愈合了,便非要缠着唐棣带她去牡丹亭。九月的凉风吹在身上让她不由得裹紧了衣衫,虚弱发白的嘴唇因为风吹显得有些过分干涩:“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你那副样子可真欠揍!”她扶着唐棣的胳膊走在去牡丹亭的路上,手指向那座亭子:“宫主,你还记得它吗?”唐棣鼻音轻哼,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侧身过去,偷偷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云默见他没反应,便又说起来:“我的名字,我的整个生命都是你给的。我曾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可最后最后还是回到了辰云宫。宫主,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不会救我?”
“不会!”他脱口而出,可是他心中明明就不是想说这句话,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就变了味道。或许是想到几日后就要离开,欺骗一下自己吧。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莫若当初不相识,如此便可不相知!”
“猪头!”他低沉的眸子因为云默的这一声轻唤瞬间明亮起来,激动的声音颤抖:“你刚刚叫我什么?”他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水汽。许多年都没人这么叫过他了,原本以为生无可恋,现在却因为云默对他的一个称呼波澜起伏。他多希望云默的脚这辈子都不要好了,她想吃什么他就去买,她想看什么他就背着她。他是她的脚,代她走过高山,到过河流,同她看天边云卷云舒,花开几度。
“猪头,你一定很惊讶我为什么还记得吧!”云默紧抿双唇,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低垂着眼眸。“你都已经吃了忘忧丹了,怎么还会记得?我以为你都忘了。”
“是我把它扔了。那些事都是发生在我身上的,那就是我身体里的一部分,我不需要去忘记。它会时时提醒着我,那些愚蠢有多可笑!”云默放开唐棣的手,忍着脚上的伤撑着身子走了好一段路。唐棣愣在原地,手不知道该往那里放,只是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悬在半空迟迟不肯放下。好像一放下,他的爱情就死了。云默扭回头,冲着唐棣挥了挥手:“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么多年了已经放下你了。你看,没了你我也什么都可以。我再也不是那个需要在你的庇护下才能长大的小女孩了。”是啊,她再也不是只属于唐棣的那个小女孩了,打雷的时候她再也不会哭着往他怀里钻,受伤的时候再也不会哭着向他求安慰。她做的一手好菜,描得丹青,舞得霓裳,弹得秦筝。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隐隐抽痛。当初她在的时候觉得她会一辈子都待在辰云宫,真正失去了才发现自己自己时日不多,就好好享受着她还在的日子。毕竟现在她的眉眼,她的墨发都是真实的。他朝着云默走过去,“对啊,过几日你就可以自己去看姑姑了!”他努力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就像自己真的释然放下。
云默拍了拍唐棣的手背,“我知道,你就要走了。”唐棣愕然,自己从未在她面前说过一个字,只想着过几日就把她送到流香阁。看着他惊讶的表情,云默笑了笑:“我在这儿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你把辰云宫的丫鬟小厮都遣走了,我能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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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五环,你比四环多一环·最近被洗脑了,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