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默望着那一地的红炭,想着姑姑以前不顾性命把她从水里救出来,大雪纷飞的冬天爬了几日的山只为了给她挖一捆草药还摔伤了脚,那些不怀好意的大官想欺负她时姑姑出手相救流香阁还被封了好些时日。她立即脱下鞋子,挽起下摆准备接受这一场灼热的洗礼。孔白拉着她的胳膊:“你真的要这么做?”她笑了笑把他推到一边:“我不恨你,你要记得给我收尸,就埋在梵音寺下面的那片花海好了!”
还没靠近那炭火,一股灼热感就扑面而来。刚踏上去第一步,那火就烧的脚板生疼,皮肤在炭火的烧烤中很快变黑变焦,每走一步,就会脱落一块,筋肉全部裸露出来,被血染成鲜红色。到最后完全就是用肉在火上行走,旁边的人还能闻到一股肉被烧焦的味道。其实走到一半云默就受不了了,但一想到只要走完姑姑就能被放出来,便鼓起勇气重新迈起步伐。她头上渗出的汗珠不停地落在炭火上,不停地发出“丝丝”声,冒起白烟。她的眼睛微微眯起,世界被模糊成了一片,分不清谁是谁。鲜血从抬起的脚上滴在炭火上,慢慢晕开,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腥气。云默撑着身子迈过最后一步,身子瘫软到身旁的孔白的怀里,她咧开嘴笑了笑:“这条路真的好长!”
她是被脚上的伤给疼醒的,她费劲地撑起身子,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回到了辰云宫。她想下床回流香阁看姑姑,谁知这脚刚碰到地面,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根本用不上劲,更别提走路了,连站立都成了难事。云默还不死心,想着我连那样都走了过来,还会怕这点苦难吗,才走了一步就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桌上的布子被她在慌乱中扯下,茶壶瓷杯碎了一地。云默坐在地上,眉头紧锁,手握成拳不断捶打在地上。她恨自己为什么一点用都没有,不会武功救不了姑姑,现在就连走路都不能了。
唐棣端着药推门而进,却发现云默倒在地上,连忙把药放在桌上把她抱到床上:“醒了怎么都不叫我?”她摸着自己的脚底,疙疙瘩瘩的,还有些皮肉裸露在外面没有愈合。旁边的小腿上一片烧伤的痕迹,皮肤皱皱的趴在腿上,难看至极。她看向唐棣:“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能走路了?舞也不能再跳了对不对?这腿上的疤一辈子都消除不了的是吗?唐棣,我是死了吗?”
他伸手把云默搂在怀里,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慢慢安抚着她的情绪:“丫头,你没有死,你还活着。你的脚也会治好的,你还能给我跳舞。你看你是多伟大,你救回了姑姑。她还在流香阁等你回去呢。”
“姑姑当真还活着?”唐棣抚上她的秀发,“对啊,她在流香阁。只是官府的人在看着她,等你脚好了,我们就一起去看她好不好?”经过唐棣的安抚,云默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小生姓孔名白,字辨非,是孔子的第二百一十八代玄孙,家住洛夏凤阳城。父母双亡,无兄弟姐妹。身体健康,无疾病和不良嗜好。是洛夏新上任的史官,以后有得罪的地方,请多担待!”
“像……像极了,姑娘的画甚好!只是姑娘,昨日你可见小生的玉佩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