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行你上啊!”张之诺不服地递出木工锯,“这木料太糙了,根本锯不动。”
“唉,是你不行呀。”方洛接过木工锯,摆出了与张之诺一样的姿势。
方洛用左手拇指紧贴起锯条侧,保持其稳定性,然后把他右手逐渐发力。
咦?方洛感到一丝不对劲,怎么这么吃力?
喂…这锯条不会坏了吧…
方洛又加大了力气,但这锯齿仿佛咬住了木料一般,半毫未进,他的脸色顿时便沉了下来。
该死…锯个木头都这么烦人…
好烦…好烦…
再用点力……用点力……
方洛眉头紧皱,猛得一推,这回使足了劲儿,锯齿终于向前推进,但似乎因作用力太大而偏离了轨道,弹起的锯条划过了方洛的左手食指,一道划痕骤然浮现,即刻鲜血溢流。
“没事吧,小洛!你也太不小心了吧,干嘛这么急啊?”张之诺担忧地叫了起来。
“没事…反正……也不疼。”方洛静静地看着食指侧流淌的鲜血,脸上的表情平淡得像一湾湖水。
“啊!”夏可突然一声惊叫,圆珠笔从左手的两指间滑落,沿着桌面滚了下去,“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夏可轻轻将左手握成拳头,表情十分僵硬,就像吃东西咬到石子一般,嘴角的微笑有些颤抖。
“怎么了,夏可?”慧姐被夏可的一叫给吓着了。
“没事,笔不小心掉了。”夏可对着慧姐笑了笑,用右手拍了拍前桌的椅子,“小冬,帮我捡下掉在地上的那支圆珠笔。”
“好的,夏姐,等一下。”
夏可咬了咬嘴唇,用有些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左手。
方洛,你现在在干什么呀?
……
“小洛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张之诺嘴上担忧着,手也没闲着,从口袋里掏出了创口贴。
“你怎么随身带这种东西?”
“因为我怕疼。”张之诺说的很理所应当,他准备开始撕创口贴了。
“别了,我不需要这东西。”方洛轻轻抬起左手,食指的伤口止不住地滴着鲜红的血,让地板绽放了朵朵红花。
“我去洗个手。”方洛丢下这句话,便转身走了,干脆得张之诺愣住了。
“喂,小洛,为什么不贴啊?”张之诺反应过来,连忙叫喊,但方洛头也没回地出去了,“喂!”
真讨厌木工……又麻烦又危险……
该死……又受伤了……
方洛将左手自然地下垂,鲜血“嘀嗒”直坠,数秒后,他抬起了自己的左手,用满不在乎的眼神打量了一番自己的手掌,白白浅浅的细痕纵横在几指的体表,不过在染红的食指下,显得极不起眼。
唉
方洛来到了厕所的洗手池,他将水龙头的阀门开到最大,喷涌出的冰水像海浪一样拍打在他的手指上,血液渐渐淡色,露出了那道不长也不短的割痕。
丑极了,嗯……好冰……
方洛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这镜中人,好像一个呆呆的人偶。
“夏可,你不舒服吗?”慧姐投来担忧的眼神。
夏可微皱眉头,紧抿嘴唇,右手环抱左拳置于胸前,脸色显出几分痛苦,但听到了慧姐的问候后,她松开双手,拿起了笔,并展颜笑道:“没……刚被这道题难着了。”
“呀!圆锥曲线,那打扰了……这可太难了。”慧姐也和大多数人一样,数学贫困户。
其实夏可的数学也不好,至少匹配不上其他学科的优秀。如果她能有小智的数学水平,她就有机会与王轩宇争一争段一的宝座。
“哈哈,别怕嘛,我搞懂了教你。”
“好呀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