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声枪响过后,血液与脑浆喷洒在洁白的雪地上。
“愿意为了伟大事业而牺牲人命的人可不止你一个,博士。”还带着温度的枪口对准了博士的腹部,“真空炸弹没法完全摧毁你的身体,但会把你的尸体毁坏到无法辨认伤口的地步。莫斯科的调查组会根据你的骨骼查出你的身份,这就是我的计划。没有人知道我来过这里,所以那些人不会想到要搜索我的尸体。”
“那么再见了,博士”。邦达列夫照着赫尔佐格的腹部连开四枪,子弹瞬间就将胰脏和肾脏绞了个粉碎,剧烈的疼痛让博士瞬间失去了意识。
“把那些胚胎搬到直升机上,然后我们把龙骨吊走”。将仍然带有余温的手枪重新插回枪套,邦达列夫头也不回地走上了直升机。
雪花落进睁大的眼睛里,许久都不融化。在这样的高寒地带,人一死便很快就冷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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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活着?
不知多久,冰原上的尸体开始抽搐起来。
无法忍受的剧痛自胸部和腹部传来,赫尔佐格想努力的睁开双眼,但上下眼皮早已被冰霜结实的冻在了一起。可博士他知道这不是幻觉,因为自己本已经和冰原冻在一起的身体正在缓缓升温,厚实的冰霜正在慢慢融化,生命又重新被注入了他的体内。
“这就是来自龙类的完美基因的力量”!
博士欣喜的睁开了眼,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熟悉的亚洲面孔。他还记得这个孩子,因为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差点就用手术刀切开了他的大脑。当然了,这个孩子手里握着的东西他更加熟悉。左手的那个是e克格勃特工手枪,后座力极小,即使是一个孩子也能轻松掌握。赫尔佐格知道,这柄手枪经常被主人悉心保养,因为这就是他自己的配枪。
右手握着的那个他就更加熟悉了。
那是一柄黑色的剑形军刺。在服务于德意志帝国时,赫尔佐格曾经在兵器博物馆见过这种军刺。这老旧的近战武器被装在英国李氏步枪的枪口之前,用于火枪兵与敌人近距离接触时的拼杀。不同于常用的回火钢,眼前的这柄军刺是用陨铁打造的。
赫尔佐格敢发誓昨天他和那个骗子邦达列夫在下层冰窖的时候,这柄军刺还插在龙尸的脊椎上。
“我觉得你还是别上来了,赶紧再下去吧,地狱不比这鬼地方暖和”?
在博士惊惧的目光中,张齐微笑着将军刺刺入了博士的胸膛,然后握住把手,用力的搅了搅。
“这军刺都能够杀死海洋与水之王,对付你应该算是绰绰有余了吧”。稍稍侧头躲过喷溅的血液,张齐自言自语起来。
“放心,待会儿邦达列夫就会去陪你的。”张齐抽出军刺,将血迹在赫尔佐格的西装上擦抹干净,顺便用手合上博士因怨恨而圆睁的双眼。
“时辰到了”。他站了起来,凝望着远处的海面。
“轰”!
数10公里的海面上掀起了爆炸的云团,氧气鱼雷爆炸的冲击波疯狂撕扯着破冰船上的一切。塑料,钢铁,水兵的身体在战争兵器面前,人类是那么的脆弱。血液与燃油在天空中飞扬,与远处被高射机枪击落的苏27为这惨淡的圣诞节献上了最美的礼花。
这一天是1991年12月25日。此时此刻,在3781公里外的莫斯科,苏联总理戈尔巴乔夫已经发表完了辞职演讲,宣布自己正式辞去苏联总理职务。
曾经傲然于北陆的君王倒下了,而那些逆臣们将迎来盛大而又血腥的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