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电台主持人急切地问道。
“有人开了一辆旅游大巴撞开了市政府的大门。”那位受访者道。
“冲进去了?”
“进去了!”那位受访者兴奋得声音都颤抖了,“全进去了!”
“所有人吗?”
“……”
“喂,您还在线上吗?喂,喂……您没事吧?……喂,喂,喂……”
收音机里传来阵阵欢呼声,如同阵阵涛声。
“下面我们连线另外一位听众……是蒙先生吗?哦,这位听众已经把电话挂了……这位听众朋友,下次记住,上一位听众在说的时候请不要挂断电话,其实您已经在线上了,他说完就该你了。树洞电台,让您畅所欲言,一吐为快,请拨打热线电话221-228-70089,这是免费电话。这里是树洞电台,我是树洞,在x国为您播报。请记住我们的热线电话……”
“你们谁帮我打个电话?”我突然想起一个办法,可以帮到这些人。
“什么事?”白警官问道。
“告诉他们东门的地铁站才是防空洞的入口。”
我从吧台上拿来一支笔,从墙上扯了一张便利贴,记下了这个热线电话。我看见珍儿已经在拨电话了,便把便利贴黏在了电话机一旁。
“哥们,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白警官竟然问起我来。
“去东门地铁站。”我说。
“你们进不去的,那全是我们的人。”那士兵冷笑道。
“王总,这样,就两万五,如何?”白医生还在那跟包工头讨价还价。
“行,”包工头道,“五万给你两件。”
大伙正说着,忽听得屋外传来一阵马达的轰鸣声。
“救人呐,我被绑架了。”当兵的突然从座位上弹了起来,高喊着飞快地向门外跑去。
“不好!是装甲车!”白警官大喊道,“快跑。”
可我都不知道该往哪跑。
“趴下。”包工头喊道。
我果断趴在了地上。
珍儿高声道:“下地下室。”
我赶紧爬起来,往地下室跑去。
我们鱼贯进去以后,珍儿反锁了通往地下室的大门。
我们都没进客房,不约而同地站在过道上,眼睛盯着门口,竖起耳朵听上面的动静。
只听得“硿硿”两声巨响,他们大概是往酒吧里里扔了毒气弹或者是手雷之类的东西。
紧接着就是“铛铛铛”一阵自动步枪的扫射声。
然后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死寂。
过了一会,我隐约听见门口有人在喊话:“屋里的人都听好了,赶紧开门出来,举手排队有秩序地出来,我们优待俘虏。”
见没人回话,那人接着喊道:
“我们要放炸弹了,烈性炸药,你们想清楚了,十分钟之后就开始强攻。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否则后果自负。”
“我是警察,”孙警官大声地对着门口喊道,脖子上青筋暴露,“请通知你们的上级,我有重要情况要汇报。”
“你确定你是警察吗?”外面问道。
“不信你们可以去查我的身份。”孙警官回应道。
“可以,我相信你。你们所有人高举双手,有秩序地排队一个个出来,我可以保证你们生命、财产的安全。”
“甭理他们,出门就是死路一条。”包工头幽幽道:“我们已经干掉了他们五个人,还有一个证人,上去后就是简单的审判后立即枪决,想都不用想。”
白警官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人是王总打死的,如果王总自首的话,情况就不会太糟。”白医生怯怯地望着孙警官道,“毕竟我是医生,我有药,不管怎样,军队应该需要医生和药吧。”
“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包工头闻言大怒,举起手枪,顶着医生的太阳穴骂道。
孙警官一把拉下包工头的手臂,大喝道:“嘿,都什么时候了!还起内讧!”
“王总救了大伙,我们不能这样恩将仇报。”孙警官试图说服医生。
“都没我什么事,这个锅我不背。”白医生说完拎着包就往出口走去。
“由他去,我们回到各自的房间,锁上门,听天由命吧。”孙警官对我们说。
“长官,我要出去,我是医生。”白医生站在门口大声喊道。
上面的人马上就给出了回应:“很好,欢迎,你先把枪扔出来,然后把外套脱了,高举双手,不要有侥幸心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我没枪。”医生真的开始脱身上的白大褂。”
“没枪?不可能!你们不缴枪,我们只好强攻了。”
“怎么?投降也不行啊!”医生放慢了脱了衣服的速度。
“先缴枪。”
“我没枪。”
“时间到了。”
整个地下室立马响起了巨大的撞门声。
医生急忙转身,往我们这边飞跑过来。
我拔腿就往我的房间跑去。
“跟他们拼了。”珍儿从包工头手上抢过了手枪,往门口跑去。
白警官追上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大声道:“要拼也要讲策略啊,你们这些女的啊!”
“我们可以在过道上设路障,”包工头道,“即便他们撞开大门,也进不来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