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珍儿不知什么时候扑了过来,一耳光呼在他脸上。我赶紧上前去把她拉住了。
“你都看见了,民愤极大,再不说,我就把你交给他们了。”孙警官面带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扫视了我们一眼。
“这是军事机密,我们宣誓过要保密。”
“那我就去趟洗手间先。”孙警官做出欠身准备离开的样子,我们几个纷纷向那当兵的走去。
“总部知道我们在这,一会就会来人,到时杀得你们片甲不留。”当兵的有点慌神了。
“可你现在得保住性命啊,对不?”白警官掏出手枪“硿”地一声拍在了空椅子上。
“我说了你们会放了我吗?”士兵的防线终于松动了。
白警官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声骂道:“你以为我们是黑社会啊,我们不像你们那么垃圾,我们还有基本的人性。”
士兵不吭声了。
“我以警察的名义向你保证。”白警官收起了枪,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那好吧,”那当兵的神情沮丧道,“我说。”
“你们为什么要来榕城。”
“上面说有瘟疫,还有一些外地流窜犯搞破坏。我们开拔前都打了预防针,榕城的外地人都要带走或者就地隔离起来,如遇暴力反抗的可以强行处置。”
“可是你们连我们也打,不是叫我们配合吗?”
“我们来这以后才发现实际情况并不像上头说的那样。坏人混在好人里面,我们都分不清了。后来发现警察局里也出现了坏人。我们只好再向上级请示。”
“他们怎么说。”
“后来领导说了,一旦发现谁有暴力攻击行为,都可以就地处决,无论是谁。”
“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这个我
“看来并非危言耸听。”包工头若有所思道。
白医生上前试图抢夺一套防化服:“王总,给我一件。”
包工头一扬手闪开了:“三万一套。”
我赶紧过去接通了那个魔法收音机,找到了那个新闻频道,那个主持人仍在那现场直播:
人群从四面八方涌向市政府所在地,有人说在市政府的地下车库里有地下通道可直达传说中的防空洞。现在我们连线前方记者,请稍等,有听众从事发现场打来了电话。
“他们开枪了!楼里有人向人群开枪,我们都在四处躲避。”
“你现在在什么位置?”
“我就在市政府门口的公用电话亭里。”
这时,我听见外面传来零星的枪声。看来他们所说的基本属实。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电台主持人问。
“我操!”那听众突然大喊道,“天啊!”
“怎么啦?”电台主持人急切地问道。
“有人开了一辆旅游大巴撞开了市政府的大门。”那位受访者道。
“冲进去了?”
“进去了!”那位受访者兴奋得声音都颤抖了,“全进去了!”
“所有人吗?”
“……”
“喂,您还在线上吗?喂,喂……您没事吧?……喂,喂,喂……”
收音机里传来阵阵欢呼声,如同阵阵涛声。
“下面我们连线另外一位听众……是蒙先生吗?哦,这位听众已经把电话挂了……这位听众朋友,下次记住,上一位听众在说的时候请不要挂断电话,其实您已经在线上了,他说完就该你了。树洞电台,让您畅所欲言,一吐为快,请拨打热线电话221-228-70089,这是免费电话。这里是树洞电台,我是树洞,在x国为您播报。请记住我们的热线电话……”
“你们谁帮我打个电话?”我突然想起一个办法,可以帮到这些人。
“什么事?”白警官问道。
“告诉他们东门的地铁站才是防空洞的入口。”
我从吧台上拿来一支笔,从墙上扯了一张便利贴,记下了这个热线电话。我看见珍儿已经在拨电话了,便把便利贴黏在了电话机一旁。
“哥们,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白警官竟然问起我来。
“去东门地铁站。”我说。
“你们进不去的,那全是我们的人。”那士兵冷笑道。
“王总,这样,就两万五,如何?”白医生还在那跟包工头讨价还价。
“行,”包工头道,“五万给你两件。”
大伙正说着,忽听得屋外传来一阵马达的轰鸣声。
“救人呐,我被绑架了。”当兵的突然从座位上弹了起来,高喊着飞快地向门外跑去。
“不好!是装甲车!”白警官大喊道,“快跑。”
可我都不知道该往哪跑。
“趴下。”包工头喊道。
我果断趴在了地上。
珍儿高声道:“下地下室。”
我赶紧爬起来,往地下室跑去。
我们鱼贯进去以后,珍儿反锁了通往地下室的大门。
我们都没进客房,不约而同地站在过道上,眼睛盯着门口,竖起耳朵听上面的动静。
只听得“硿硿”两声巨响,他们大概是往酒吧里里扔了毒气弹或者是手雷之类的东西。
紧接着就是“铛铛铛”一阵自动步枪的扫射声。
然后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死寂。
过了一会,我隐约听见门口有人在喊话:“屋里的人都听好了,赶紧开门出来,举手排队有秩序地出来,我们优待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