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顾有男，也见这孩子。”江和平说。</p>
“我不知道，她家人守口如瓶，谁都不说她去哪儿了。我还问了顾大宝，他也说不清楚，神神秘秘的。”江梨说。</p>
江和平只是随口问问，很快就把注意力移到了棋盘上。</p>
江元棠和江元昊围着豆豆看，豆豆一动不动地趴着，要不是他鼻子里还有气息，他们都以为他死掉了。</p>
江元昊也掉了眼泪，一边摸着豆豆的皮毛一边说：“豆豆太可怜了。”</p>
听黄玉英讲完，高秀兰好半天没说话。</p>
“对于别人来说，豆豆只是一锅狗肉。可对于恒恒来说，豆豆是他最好的朋友。看到有人伤害他的朋友，他很难不激动。”黄玉英说。</p>
高秀兰抿了下嘴唇：“不是说他家人会来接他吗？”</p>
“他舅舅来过一次，可乖乖跟我说，那个人不是他舅舅。算了，有钱人的事，咱们是搞不懂了。”黄玉英摇摇头，显然是放弃了。</p>
高秀兰猜测道：“我觉得爸是亲爸，妈不一定是亲妈。要不然亲儿子被人带到了这儿，亲妈会一点都不着急？”</p>
“说得也是。”黄玉英往外面看了一眼，江爱泰和江元沛还没有来，不知道是被什么事给绊住了。</p>
饺子端上桌时，江爱业和江爱泰都回来了。</p>
“来，吃饺子了。”黄玉英吆喝道。</p>
下棋的不下了，看豆豆的也不看了。</p>
一家人洗干净双手。热热闹闹地围在桌子边吃起了饺子。</p>
和这边的热闹相比，赵家这边弥漫着愁云惨雾。</p>
从小诊所回来，赵有亮躺到炕上就睡着了。赵美云闭着眼睛躺在炕上，听着一墙之隔的刘二妮吸鼻沸的声音。</p>
她肚子饿得不行，烦躁地坐起来，朝着里面大吼一声：“别哭了！”</p>
可是，她不能这么做。</p>
她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病号，躺在炕上连喘气都困难那一种。</p>
外面响起鞭炮声，听起来热闹极了。</p>
可这些热闹跟她毫无关系。</p>
无端地，她生出无尽的恨意，都是冲着赵恒去的。</p>
如果没有赵恒就好了。</p>
赵美云恶狠狠地想。</p>
大年夜，吃完饭就是玩，玩纸牌也玩麻将。</p>
麻将是江爱家和余雁买回来孝敬黄玉英的。</p>
小夫妻年前来过一次，还在家里吃了一顿饭，顺便告诉黄玉英一个好消息：余雁有喜了。</p>
当时，余雁坐在炕上，温柔地抚摸着平坦的肚皮。</p>
汪春艳问她想要女孩还是男孩。</p>
余雁想了想，笑着说：“想要一个女孩，我的要求也不高，像小梨一样漂亮乖巧就行。”</p>
以黄玉英为首的大人在桌子上堆长城，刚开始都不怎么会，大家都是有输有赢。</p>
后来熟练了，全都上瘾了，打得热水朝天，忘记了时间的流动，也忘记了家里还有几个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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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高秀兰想起来时，她跑到后屋一看，七八个孩子挤在一个炕上。最大的江元棠睡在最外面，半边身子都挂在炕沿上，眼看就要掉下去了。赵恒抱着江梨睡得正香，再里面是江元昊，他受气似地缩成一团。再接着是江元丰和江元书，江元沛睡在最里面。</p>
高秀兰怕江元棠摔下来，动作轻柔地把他叫醒，让他到外面的炕上睡。</p>
江元棠穿上鞋，迷迷糊糊地就要往外走。</p>
走了几步。他就停了下来。</p>
高秀兰正在用被子挡在炕沿上，免得孩子不小心滚到炕下面。</p>
江元棠又走了回来，站在炕边思索着什么。</p>
高秀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还有啥事？”</p>
江元棠一脸严肃地去扒拉赵恒的手。想把他的手从妹妹身上拿开。</p>
结果。赵恒抱得紧紧的，他抠了半天都没能把赵恒的手抠开。</p>
江元棠的脸色变得难看，咬着牙就要用巴掌把赵恒打醒。</p>
高秀兰看不下去了，提醒道：“你把他弄醒了，妹妹也会醒的。”</p>
江元棠想了想，他想把赵恒打醒，还要在不惊动江梨的条件下，实在是太难了。</p>
“妈，你不管吗？”江元棠目光幽幽地看着高秀兰。</p>
高秀兰满在不在乎地说：“已经睡着了，那就别叫他们了，屋里就这么大的地方。”</p>
“他是男孩儿。”江元棠指着赵恒说。</p>
高秀兰愣了下，总算是回过味来了。</p>
她忍着笑说：“我知道你疼爱妹妹，可她还小，恒恒也不大，抱在一起不算什么，再大点就不行了。”</p>
江元棠急了：“现在也不行，你要告诉妹妹，不能随随便便跟人抱在一起。”</p>
“好好，我会说的。”看到江元昊有惊醒的意思。高秀兰敷衍地答应了。根本没把江元棠的话放在心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