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枝悄悄问江梨:“赵有亮的脑袋是他开的?”</p>
“嗯。”江梨说。</p>
“他还打了赵美月?”李金枝砸砸嘴说。</p>
“不是赵美月,是她妹妹。”江梨纠正道。</p>
江梨看了她一眼,转身要走。</p>
李金枝连忙拉住她的手,小声问:“他这么疯,你不害怕?”</p>
“我怕什么?我又没做亏心事。”江梨不喜欢她说话的语气,仿佛赵恒是什么危险人物,她甩开李金枝的手走了。</p>
李金枝对江梨的态度不满意,但她不敢发作,这儿是老爷子和老太太的地盘,她要是敢甩脸色给江梨看,两位老人就敢把她给撵出去。</p>
“江元书,你给我出来!”</p>
江元书蹲在厨房的地上,一脸伤感地看着趴在豆秸上的豆豆,时不时跟赵恒说上一句话。</p>
听到李金枝的声音,他哒哒地跑回来,朝气十足地问:“妈,啥事啊?”</p>
李金枝低声说:“别跟赵恒在一块玩,这孩子脑子有病。”</p>
“哪有病啊,爷爷说他可聪明了。”江元书不相信他妈,相信爷爷的判断。再说了,妹妹那么玉雪可爱的人都跟赵恒玩,他为什么不能跟赵恒玩?</p>
“让你不要跟他玩是为了你好,你问那么多干嘛?”李金枝揪住他的耳朵,没好气地说。</p>
“我不问了,我不问了。”江元书疼得直咧嘴。</p>
得到赵恒还要住在这儿,李金枝不淡定了,去找了黄玉英说话。</p>
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没过多久李金枝灰头土脸地出来,很明显没有说服黄玉英。</p>
她说了赵恒不少坏话,什么动不动就打人,连他亲爸都打,可见是个心狠的。</p>
黄玉英告诉她:“我是老了,可我眼睛没有瞎。相反,我的眼睛亮着呢,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看得清清楚楚。恒恒不是坏孩子,坏的是有些大人。”</p>
这个有些大人就很有意思了。</p>
李金枝被说得心虚,悄无生息地走了。</p>
一个人负责掰开豆豆的嘴,另一个人负责把药灌进他肚子里。</p>
豆豆的气息很微弱了,一大半的药都流了出来。</p>
江梨心里担心,可看了眼垂着眼睛不说话的赵恒,她干巴巴地说:“豆豆会好的。”</p>
赵恒抬起红红的眼睛看着她,好半天才给出了回应,低低地:“嗯。”</p>
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p>
年还要过,不管有没有人伤感。</p>
黄玉英在包饺子,江梨凑过去想帮忙。</p>
“你这么小能帮啥忙啊?”黄玉英动作麻利,她像摆弄玩具一样摆弄着饺子,这儿捏捏那儿捏捏,眨眼间一个饺子就捏完了。</p>
“话不能这么说,哪个人都是从不会开始的,学着学着就会了。”江和气给江梨找了个小擀面杖,江梨把赵恒也拉了进来。黄玉英揪了一块面团给他们玩,教他们怎么擀面皮,怎么包饺子。</p>
“你们看,这样这样再这样。好,一个饺子就包好了。”</p>
江梨和赵恒坐在一起,咕咕地说着小话。</p>
“你学会了吗?”江梨笨手笨脚地,面皮到她手里就碎成片了。</p>
“没。”赵恒观察了一会儿,学着黄玉英的样子动作起来。尽管他的动作有些笨拙,但做出来的东西还行。</p>
他把擀出来的面皮拿给黄玉英看,黄玉英一脸欣慰地说:“对,就是这样。”</p>
江梨不服气,弄了半天做出来的东西还是不合格。</p>
最后一道程序是把肉馅放进面皮里面,然后捏成形。</p>
赵恒看一眼就学会了,饺子在他手里捏成一个漂亮的形状。</p>
黄玉英看了一眼,赞叹道:“不错,像模像样,下一个会更好。”</p>
她又去看江梨了,眼睁睁地看着江梨捏来捏去,把饺子馅给捏出来了。</p>
黄玉英摇摇头:“馅放得太多了。”</p>
江梨咬咬嘴唇:“我就不信我连一个都包不好。”</p>
她奋战了半天,勉强包了五个饺子,每个饺子都丑巴巴的。</p>
江和平笑呵呵地说:“丑是丑了点,能吃就行。”</p>
算是给江梨挽了尊。</p>
外面还亮着,已经有人放鞭炮了。</p>
江爱民把江元棠和江元昊送过来了。</p>
高秀兰走在最后面,手里提着冻硬了的饺子。</p>
东北天气冷,包好的饺子放到外面,不到半个小时就冻硬了,外面就是一个天然的冰箱。</p>
他们一来,屋子里就热闹起来。</p>
高秀兰和黄玉英在厨房里煮饺子。</p>
赵恒陪江梨喂兔子去了,刚喂完就被江和平叫过去了,江和平让赵恒陪他下象棋。</p>
摆着棋子,江和平似是想起来什么,问江梨:“那个姓陈的丫头最近没来了。”</p>
“她回哈城过年了,季元霖,汪星河和陈念京都是。”江梨回答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