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栾德仁拽了拽张天师衣角,拿眼神示意了一下:诶,咋弄回去啊。
张天师耳语轻声:“还是那样。”
“哦,你这杀千刀的死猴子!”
华灵猿耳朵这会儿突然特别的灵:“骂我呢?锄头放下,徒手采石头去!”你说这招谁惹谁了。还是自己的师父疼徒弟,张天师随手拿了根棍子,“诶,那这个去。”栾德仁差点没哭了,都什么人啊!可怜兮兮地提着个短棍,背着大框进山了,采石头呗,哪种师爷用得顺手,我一清二楚!一个时辰采了一大筐回来了,把石头放下刚要休息,师爷破口就骂:“兔崽子,我现在喜欢雕玉!”
“啥……玉?死我也不去啊!那玩意儿它……烤屁股啊!”是啊,一采宝石就有无名火追着他,前头跑后面追可不就烤屁股吗。
“不去?不去的话烤的就不单单是屁股了!”栾德仁冷哼一声,拿起棍子和框就走了,跑的那叫一个快。唉,栾德仁啊栾德仁,你说你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还神仙呢,比凡人还没谱,正碎碎念呢,面前来了一团火:“注意你的言辞!”
“好的哥。”仔细翻找玉石,翠玉、白玉、紫玉都拿了,这旁边就愈发地亮了起来,栾德仁心想:嗯!是熟悉的感觉!
我的亲娘姥姥诶,跑吧!跑的那个快啊,练过啊,采石头净跟火赛跑了,跑的时候还不忘捡石头,这火就越来越多,最后无处可逃,团团火焰将他围住,情急之中挥舞手中的短棍,就跟剑般大小,来回地这么甩,上上下下左右左右,这么一甩还真有点用,就觉得没那么热了,好家伙就这么甩了两个时辰,神仙也得累死了呀,把棍子丢到一边:“我去你的吧,烧死我算了,老子不耍了!我死了你也好不了,你个杀千刀的死猴子!”这句话一脱口,火立马就消失了,哎呀,好家伙这句话万能啊!接来几天都是如此,拿着短棍先耍一套,然后喊出那句咒语,整整四个月,栾德仁练就了避火诀和八方浴火剑法,而且张天师教他写符画咒。
“哎呦师父!我现在是不是能除妖捉鬼了?”
“诶,除妖捉鬼?哼哼,想都别想!你这定身符也就能定住蚂蚱。”是啊,拿个纸裹上就动不了了呀。
“那管什么什么用啊?”
“画着玩呗。”
“诶你有正型没正型?”来了一团火出现在栾德仁脸边:“注意你的措辞!”
“好的哥!”虽说符画的不咋地,可是这一套剑法足以护身了。
“嗯,徒弟,速速下山,南京城需要你!”栾德仁拜别了师父师爷,师爷没空理他忙着刻猴呢,张天师奔着清乐寺去了,栾德仁加快脚步,这一天就来到了南京城应天府,摘下了府榜。
大堂之上,安长贵细声问道:“道爷,您可认得白斩石吗?”
栾德仁心里咯噔一下:“白斩石?大人,你要这个干嘛?”
“哦,先前有一位神仙在此,叫我寻得五十斤白斩石来,道爷,您可认识啊?”
“嗯……我倒是认得,而且这东西好找不好拿。”
“放心,就算是肝脑涂地我也要寻得五十斤来。”
“嗯,好,不瞒大人,白斩石乃是不忠不伦不仁不义之银!只要大人寻得谁手里有这五百两即可!”
大人一头雾水啊,可是底下的差人开始了窃窃的私语。
“你们何故鸹躁?”
“哦,禀大人,前时节八府巡按章大人抄家施暴,很有可能收了不义之财。”安大人为难了,怎么的,顶头上司啊,自然听说他种种的不仁不义不忠不伦,可是没有办法。栾德仁看出安大人心生为难。
“大人,不必心烦,小道自有办法,大人,让人散出消息去,就说满城充满了妖气,不日百姓将重病而亡!唯有此地的顶头父母官、真命天子御赐的官员拿出用露水打过三天三夜的五百两银子才可以解救。”
安大人一听:“好!速速散出消息去!”而且下令将南京城的各个出口统统戒严,不许任何一人一物出入!不一会儿南京城百姓人心惶惶,跪在大街上跪在八府巡按府门口央求着大人救命。八府巡按哪有推辞的理由啊,“子民们,不要害怕,我定会救大家的,只是我上哪弄那么多的露水啊?”说着话栾德仁过来了,微微施礼道:“巡抚大人,小道有一办法。”
“哦,快说。”
“用牛的眼泪擦拭,可抵得上三天的露水。”
“那太好了,来人去弄牛的眼泪去!”
“大人不急,小道话还没说完,我得亲自挑一挑这五百两银子才行,需要挑选出质地最纯的银子,选一处特定的位置煅烧五个时辰才能出来解药!”
“哦好,你来挑吧。”当着无数百姓的面,没办法拒绝,有人领着栾德仁来到银仓,好家伙堆积成山!栾德仁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的是金牛的眼泪,用这个眼泪擦一擦眼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这唤作泪阴阳眼,擦好了就这么一打眼就发现最外边这一坨是黑的,不用问,得了,找的就是它,拿出来数了数正好五百两,话说为何这五百两是黑的呢?话说这银子是从王小心家里抄来的!王小心从全仁芳那儿借了五百两银子,正是不忠不伦不仁不义之银!想当初王小心欲让自己的媳妇不顾贞洁去勾引全仁芳来赖掉这五百两银子,乃是不忠不伦。全仁芳好心相待,王小心却想加害于他还亵淫了杨雪儿,乃是不仁不义,如此五百两银子唤作五十斤白斩石。
栾德仁正满心欢喜拿着银子去办事儿,抬头拿这泪阴阳眼一看,有一绝色美人后面跟着一个侍卫正飘在半空,那美人娇滴滴的声音开口了:“小道士,你可认识我那夫君全仁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