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大大小小的街道口都张贴上了一则告示:
寻求天下贤士,识得天下怪石,凡此大才者,即刻加官进爵。——应天府
数日之内来了许许多多的人,但都纷纷摇头,没有人敢说什么怪石都认得,也有人揭掉府榜前去面试,但都被问住了。新任应天知府安长贵百般无奈,啊呀,偌大的南京城竟无人能识得白斩石吗?眼看着那些四眼斑蟾就要恢复成原形了,要是这妖物逃出去祸害百姓可如何是好,一筹莫展之际,一位年轻人来到了应天府,身着粗布道袍,背着个书生架,左配腰刀,右挂罗玉盘,手拿第一张也就是最大的那张府榜,来到应天府前,重锤三声击鼓,这就是意味着有喜事上报。
安长贵还在里头叹气呢,这官做的也憋屈,打上任那天起就一直叹气,好官整日烦心,贪官整日散心,这是自古以来的定数。
三声喜鼓完罢,栾德仁将腰刀扔在门口,进堂参拜,安大人整理好衣物,穿蟒袍佩玉带,三通鼓罢,应天府转屏风入座“击鼓何人啊?”
“禀大人,小道栾德仁前来参拜。”前文书提到过,栾德仁入深山学艺,原以为能学到斩妖除魔的本事,没想到整整两个月光采石头玩了。话说为何栾德仁今日这幅打扮,身着道袍了呢。
当初张天师第一次法临南京城后,回到了兖州府收了栾德仁和田中云为徒。
“徒儿,可想学些打斗的本领啊?”
栾德仁点头如捣蒜:“想啊!好家伙我现在真的是除了石头啥也不知道啊!”
“嗯,你呢?”张天师迟疑了下转身问田中云。
“天师……我……我想请您先去救我那老娘!”张天师默不作声。
“天师!这都快六个月了,那人说六个月之后是我那老娘的大限啊!”
“徒儿,天有阴晴风雨,有些事情我们无能为力。”
“天师……你……这是何意?”
“我曾夜观天象,土微星黯淡,又有流星划过,你那老娘命数已尽!”
“啊!那!那……那为何让我出来寻你,不让我在床前尽孝啊?!”田中云怒气冲冲,横眉冷立!
“徒儿……因你身上有其他使命!”
“我呸!谁是你徒弟!”转身赶奔老家山东威海卫。栾德仁想要拦下来,却被张天师制止了。
“由他去吧,这日子还长着呢。”
于是只剩下这师徒二人。
“师父,我们去哪儿修行啊?”
“哈哈哈,猿峰山!”
“再见!”
“你回来!”
“师父,没这么玩的,还回那儿啊?上次差点没被烧死。”
“哈哈哈,那这次就让你烧个够!”不由分说,抓起栾德仁,脚下一踩一团云彩升了起来,接着掐诀念咒腾云驾雾,眨眼之时就看见了那座缥缈虚无的山,二人来到木桃观前,栾德仁颤颤巍巍四下观望,生怕哪股子火就烧过来了。推开观门发现华灵猿正在树底下拿着树枝儿画圈圈,一边画一边坐着叹气。
“唉,快一年没人给采石头了呀!”
“哈哈哈哈,我那师父,给您采石头的人来了!”
栾德仁尴尬地笑了了笑,“呵呵……师父啊,此来是教我本事的哈?”
那边华灵猿噌一下蹦起来了,嘴咧地跟要咬人似的:“是教你本事!可是还得采石头去!”
栾德仁瞪大眼睛张着嘴,呆若木鸡,看了看张天师,张天师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你师爷说得对!”
“诶不是,你俩就是找我来解闷儿的是吧?”
“诶,好徒儿这次不一样了,来,把锄头先还了。”栾德仁没明白啊,从怀里掏出一个三寸大的锄头,怎么成三寸了呢,那日栾德仁采完磁石下山,山远路途艰,日头还大,栾德仁热得发燥,终于受不了了,破口大骂:“你这杀千刀的死猴子!”突然间拿锄头就变成了三寸长的一个小物件,别忘了华灵猿是张天师的师父,当年训练他的时候也是这套流程,但是张天师修的多,已经会一些咒法了,就在那锄头上施了法,咒语就是“你这杀千刀的死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