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檀王爷全身晃了晃,哑声道:“阿衍,别理会苓儿的浑话,你陪舅舅出去走走,啊,云梅涧近日百花盛开,美不胜收,舅舅一直都想和你去看一看。”
锦苓一手拉住父亲,板着脸道:“父王别岔开话题,梅华苑我收了,可雪剑呢?据史书记载,雪剑是我霁檀山庄的圣物,当由嫡系子女承继,既如是,雪剑当归我。”
霁檀王爷连连跺脚,道:“雪剑虽然是霁檀山庄的圣物,可自第九世便失落了,直到你姑姑当年不畏酷寒,勇闯雪吼山,用命作赌注才从雪吼山底掘回此剑,此剑威力随人而异,你修为浅薄,并无驾驭雪剑的能力,强行索要,只要遗祸自身,苓儿,听父王良言相劝,回荣香阁修身养性,安心等待出阁吧。”
锦苓越听越恼火,顾不上腿脚依旧隐隐作痛,一跃而起,双手一扬,亮出随身携带的冰玉剑,指着阿衍喝道:“亮剑,让我见识一下那把被你窃取的家族第一至宝!我倒要看一看,是谁驾驭不了这把家族圣宝!”
阿衍退后两步,朗声道:“表姐息怒,雪剑是我娘亲留给阿衍的唯一念想,不能割爱,表姐另外挑一样东西吧!”
锦苓脸似沉霜,冷笑一声,“看清楚了,这儿是我的霁檀山庄,你窃取了原本属于我的剑!还大言不惭说不能割爱!”
阿衍心底一片悲凉,锦苓说的对,现在自己脚下站着的土地,是舅舅家的,就算从出生那天就居住在此,也不过是一个寄居的亲戚,何来资格给主人家的女儿割爱?
骤然间,锦苓手腕一抖,雪剑快如闪电,刺向阿衍。
“拔剑,如果没胆子用,就该把那剑还给我!”
两女距离很近,霁檀王爷想要阻拦已来不及,只吓的心胆俱裂,只见阿衍身形一偏,恰恰避开雪剑的锋芒。
“那是我娘亲留下来的剑,与你无干,表姐,请不要为难我。”
“霁璮山庄的宝贝,怎会与我无干!你凭什么占用此剑,快还给我!”
锦苓为此事不忿已久,这剑虽由姑姑重新拾获,可终究是家族至宝,理应传给嫡女,父亲却给了一个连姓氏都不知的丫头!那年她为此事找父亲哭闹说理,可给父亲一声斥责撵了出去。
为此事,她整整憋屈了六年,今日被阿衍身上一股无名力度摔了一跤,终于再无法控制心头这把一直在熊熊燃烧着的怒火。
锦苓气冲牛斗,干脆旧恨新仇一起清算,刷刷刷追风三剑,往阿衍身上中下刺去。
阿衍身子一扭,踩着剑气激起的雪花飘荡在大厅半空,扬声道:“表姐请住手,有话好好说。”
锦苓蹂身而上,剑光霍霍,削向阿衍虚悬的双脚:“下来,拔你的剑。”
阿衍双足一圈一荡,把锦苓的剑夹住,脚尖微微用力,锦苓虎口一疼,握住剑柄的手顿时松了,冰玉剑怦然坠地,断成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