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他也没偷到什么,放了去吧。”何姓商人说了一声,正要走开。
“我不是小偷!我只是想去中土!”重华听王老三说自己是小偷,焦急的嚷道。
这时,何姓商人和胡广安一同回过身来。
“你是中土人?”何姓商人惊讶的问道。
“前辈,我不是中土人,我没有去过中土,不过我爹娘都是中土人士。”
“哈哈哈,你这傻孩子,你爹娘是中土人,你便就是中土人,你爹娘这是要带你回中土吗,他们人呢?”胡广安大笑着问,以为重华是来往贸易的中土商人的孩子。
听到这里,重华又忍不住悲伤之情,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胡广安与何姓商人对视一眼,都不知所措。
待到重华平复了情绪,抽泣的说着父母被歹人所害,自己要到中土去找师公。
何姓商人和胡广安一听,大致认为是重华的父母避世于此,却被仇家找上门来,遭此不测,重华侥幸逃过一劫。这种事在江湖上也屡见不鲜,只是躲到这么远的海外之地,不知是什么仇怨,二人也没有多问,认定重华是江湖纷争中的苦命孤儿,心生怜悯,又是在这海外他乡,实在不忍心将重华扔下不管,于是让人将重华抱上了船。
尤其是那胡广安,或许是见过太多的江湖恩怨,格外心疼重华,听闻重华腿上受了伤,急忙叫人将随身的刀伤药拿到了船舱里。
胡广安分开重华左面小腿上破烂的布条,看到伤口的胡广安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伤的这么重,伤口都化脓了!”胡广安关切的问,一边将刀伤药小心的涂抹到伤口处,“忍一忍孩子,等上了岸我们去城里找郎中。”
重华咬紧了牙关,可是药粉接触伤口产生的疼痛还是让他颤抖不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船舱门帘被掀开,何姓商人走了进来,看到重华的伤口也是大吃一惊,诧异的问道:“如何伤成这样的?”
“前辈费心了,是被恶狼咬伤的。”重华忍着疼痛虚弱的回答道。
“唉,真是意志坚定的孩子啊。“何姓商人感慨道。
胡广安帮重华上好药,仔细包扎完毕,又帮重华铺好了床铺,才同何姓商人离去。
重华躺在床上,随着商船颠簸摇晃,加之这两日心力俱疲,很快便沉沉的睡去了。
“娘!”重华大叫一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船舱里,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恶梦。刚回过神来,一阵无力的晕眩感又袭来,浑身滚烫,被褥也都被汗水浸湿了。
他不知自己睡了多长时间,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
何姓商人和胡广安正在舱外的甲板上交谈,听闻重华的叫声便走了进来。
胡广安走到重华近前,伸手摸了摸重华的额头,摇了摇头对何姓商人说:“愈发的滚烫了。”
何姓商人也面露忧心之情,安慰道:“快到了,等上了岸我就让王老三带着这孩子去找郎中。”
半日后,商船终于靠了岸,停泊在中土东南面的码头,抬眼便能看见远处的河阴山。这山并无特别之处,却总是让人感觉到不舒服,又说不上原因来。
何姓商人一上岸便安排伙计们将货物卸船,又吩咐王老三去码头旁的商驿找车,重华则虚弱的爬在一名精壮镖师的背上,其余镖师们也帮着伙计们来回卸货。
过了两刻钟左右,王老三才气喘吁吁的小跑回来,身后跟着一队马车。
“老爷,这整个驿站就剩这么多车了,价钱还比往常翻了一番,听驿馆的伙计说,前两日有商队在河阴山出了事,这几日已经没有车队来商驿了,这是仅剩的一队,还是之前来了不敢走的,说是等来了商队,确定安全后才肯走。我好说歹说,又把价钱抬了一番,他们这才肯来。”
何姓商人听闻,眉头紧皱。扫视了车队一眼,自语道:“这一队拉货倒是足够了,只是僵尸袭人的传闻恐怕不是空穴来风啊!”
一旁的胡广安也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吩咐手下们检查好武器,打起了精神。
不一会,货物装好了车,这一队人马在胡广安的带领下,沿着商道向河阴山走去。重华躺在车队靠后的一架马车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何姓商人坐在马车的后方边缘处,其余的伙计和镖师们分散在车队周围。
很快,车队便进了山,多年的走镖经验让胡广安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