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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跳(2 / 2)

这时,二哥的腿脚映入火光,踢开了我的冥想,拖拽出扁平又纤长的影子。弄得我像是踡缩的啮齿动物般敬畏火光。唉,我只好投向阴影。身体困乏,意志孤立,感到不安。

“不好说。”我决定开口。

“说说。”二哥不解的问。“有何不可。”

“我自己的事情。”

我没想跟他争辨,他却要我强加解释。难怪世上总要有些事情急需要得到大家的认同或饶恕,才算达成等量的共识。像企业家的共赢,像艺术家的共鸣。我要怎么学与做呢。

“哦。你掏出请帖,碰掉我的金边眼镜。难道是想告诉我。你的事情,无须多说。”

我感到为难,二哥向来是兄弟间最吹毛求疵的人。我不该让他担忧到一半,然后自行了断。一开始的酒后失言,也并非没有打算。

“我说,如果有一颗精子自行其道,逃离温床。一面镜子就可以让他如此疯狂。”

“什么,你在说什么。”金边眼镜动了动,二哥的鼻翼扩张,原本光洁的脸部,皱巴巴的布满笑纹。

“老三,精子就是奔着卵子去的。像……”

“像钻石就是碳元素里来的。”接过比喻,我玩笑戏说。

“可能因为,卵子稀奇的少,精子出奇的多。”

“所以,精子下行,逆境存亡。照着镜子,畸形怪状。”

“哈哈,老三啊,老三。你比名医还名医。”

“怎么说。”

“妙语回春呀。”

“不敢当。”

“不是不敢吧。”二哥话锋疾转,眉眼如凛冬的寒柏,“是你不甘。”

“我宁愿骑马钓鱼,也不赶熊撒网。”

“什么叫不可兼得。”

“抱西瓜捡芝麻呗。”

“当然了,对你这种人来说,垂头丧气便是最好的迎难而上。”

像往常那样,大概还是旋绕愉快或不愉快的事攀谈,我们都会扯些敲骨吸髓的话。如若失掉这么一份经历把我们捆绑在一起的情谊。且不论多好多坏吧,任谁听闻我们谈话的资本,都会觉得不太正经。总之我们不太会正成君子,也不太会摄为小人,毕竟那样的境界也很难速成,就拿现在来说,我们基本满足于像个普通人那样介于两者之间。

普普通通吧,我想我还在适应。

“你不打算去。”

“日期还早着呢。”

我知道二哥的每句问话,意图得到我的好好回答,不然他会打住,换下一茬。

“爱当不当。”

“准备当落跑新郎。”我说,以怼自己来取乐别人的愚事我差不多都做了,可显然这步害我失了策。二哥替我干咳着,苦笑不得。不知道为何,二哥总在有些时候,有意无意揭我的旧伤疤。害我逐渐想念起离家多年的老大哥了。本该就此收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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