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向阳爱酒胜过君子爱美人,就且他衣食住行,这都需要钱财。
白银万两送人不眨眼的向阳此刻也是穷的叮当响。
终于,这清河县县民推选一人前来拜见向阳,仔细一看,是一位年过不惑的中年男子
“鄙人乃清河县县令,在此诚邀道长驱邪除妖!”
男子说着要给向阳行大礼,不过被后者用手掌托了起来。
“贫道向阳。”
“县令大人太过客气,既然诚心邀请贫道驱邪除妖,那岂能辜负县令大人一番美意。”向阳见鱼上钩,立马回头谦和一笑,示意县令坐下一叙。
“县令大人既然诚邀贫道驱邪除妖,但请县令大人将此妖来龙去脉告知,方可对症下药,永绝后患。”向阳看着县令,眼神诚恳。
县令闻言,点了点头,沧桑的脸庞上满是伤痛。
“此妖其实是本县一个叫做张老汉的人带回来的,当初张老汉上山砍柴,无意间救了一女子,女子就被张老汉带下山来,定居老汉家中,时间一久,在县民的催促下两人也快有了进展,在洞房那一夜,谁知……”
说着说着,县令脸庞之上满是悲戚:“谁知女子竟然是山中白狐所变,恩将仇报,将张老汉精气尽数吸去,隔日被人发现时在门外已成枯尸。”
“本县请了数位江湖术士,夜晚进去,隔日便在门外发现一具干尸,久而久之,再无术士愿意帮助清河县度过此难关。”
“道长如若能够帮助清河县度过此难关,本县愿倾尽家产给予道长报酬,还望道长千万不要推辞。”
话音未落,县令作势又要给向阳行礼,再次被后者用双手托了起来。
“县令大人爱民如子,在如今甚是少见,有大人先兆,贫道又岂会推辞?”向阳说道。“大人家产我不要,只求大人在此事过后给予十两盘缠便可,其余钱财,为县民祈福消灾为上。”
县令愣住了,有些惊讶的看着向阳,他可是从未见过像后者这般清贫的道人。
“十两太多了吗?既然如此,那五两吧。”
向阳见县令愣住,一想到之前请的几位道人,还以为是自己钱财要的太多,立马改口。
“不不不,十两太少,我是惊讶于道长这颗菩提心肠罢了。”县令笑道。
“菩提?大人太过高看贫道了,菩提乃奉献自己为他人的至善之心,贫道可做不到啊。”
向阳笑着摇头,虽然他喜好多管闲事,不忍心人命受到践踏,但真要他做自己分外之事,他还真感觉自己是做不到的。
“道长,可否移步去本县家中一聚?”县令问道。
“那倒不必,在酒家倒也显得清闲,大人只需在日落之前来此告知一声狐妖所在即可。”向阳夹着一块牛肉,放进口中慢慢咀嚼,面色有些难看。
如今这世道,牛都难见到一只,更何况牛肉,这酒家的牛肉倒也有些味道了。不过酒水尚且香醇。
不过向阳倒也没怎么矫情,有吃的便不错了,将牛肉咀嚼一番之后便艰难的咽下了。
“既然道长想要清闲,那本县先行告退。”
县令站起身来对向阳作揖,后者回礼,随便走了出去。
向阳看了眼县令一汇报情况就沸腾的县民,暗自摇头。
这年代,天灾人祸,妖孽也要出来作乱,这百姓根本就活不了。
向阳摇了摇头,继续夹起一片牛肉,仰头喝下一瓢酒水,混着酒水慢慢咀嚼。
不知不绝已然临近傍晚,县令早早便一人来到酒家,本来忧心忡忡,以为向阳只是缓和之词的县令见到向阳身影的那一刻顿时激动得语无伦次。
走上前来,许久说出一句:“道长,本县带你去狐妖所住之地。”
向阳眼皮一抬,把灌满酒水的酒葫芦往腰间一挂,站起身来对着县令作揖:“有劳了。”
“哪里哪里。”县令笑着摆了摆手,随后带着向阳朝一处廖无人烟之地走去。
“张老汉四十多年独自一人,所以家住较为偏远,不然张老汉出事那一晚,或许各家各户还能帮上忙。”县令边走边道。
向阳闻言只是暗自摇头,如若真是妖物,就算清河县县民蜂拥而至,也不可能是其对手。
走了不久,在一片竹林茂盛的下方,有一间破败不堪的院落座落,而外面,有个被撕扯的大红“喜”字。
院门紧锁,其上还有一大锁,里面传来整整冰凉刺骨的阴风。
向阳看了眼竹林,摇了摇头:“此地属阴,妖物本就是阴物,双阴相逢,必然会有一些不好的东西产生,恐怕清河县中的瘟疫也非此妖故意所为……”
见县令要说些什么,向阳摆了摆手:“不过此妖毕竟杀人属实,还望大人放心,贫道等会抓住此妖物,为其他人讨个公道。”
向阳看向县令,他也挺佩服此人的,人人闻声丧胆的妖物,此刻近在咫尺面色居然毫无波澜,倒也当之不愧为一县之长。
“大人既然已经带路到此,晚上之事多有不便,还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