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斜阳,依旧热烈地炙烤着大地。在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小镇街道上,稀稀拉拉摆着几个瓜菜摊儿。
学生们陆续往家赶,也有一些在超市和小吃摊逗留,不把零花钱花出去,不忍回家。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学校,自然吃学生。如此形成了校园经济,不知养活了多少家人。
校园周围,超市、小吃摊、补课班、出租屋、出租车、书店等等,生意都不错。有需求就有市场嘛!
我和姜飞并肩在树荫下走着,手里提着在八珍熟食店买的鸭子,晚上焖点儿饭就行,不用做菜了。
路过万里行鞋店,看见刘美娟跟几个妇女开心地聊天,马老师在屋里拖地。
“二嫂!”我热情地打招呼,“没打扑克啊?”
“雪岩回来了,没玩儿,死啦热的。”刘美娟笑起来挺好看,对于将近五十岁的人来说,脸上的皱纹并不多。
“哎呦!姜飞长成大小伙子了,跟他爹一样帅!”一句话,夸两人。
到啥时候,夸别人孩子,都错不了。
像这种貌似混不吝,却又极其聪明的女人,我还是敬而远之。
“哈哈哈,二嫂,我回家了,孩子得写作业。”临走时,跟屋里的马老师摆了摆手,就知道他们离不了。
“二娘,再见!”姜飞也摆手。
“嗯呐,多好的孩子!”身后的刘美娟是那么阳光,那么慈爱。
回到家,白露果然没回来。
焖上一碗大米饭,往里少放些玉米糁子。再把鸭子撕了,就等吃饭了。
想想,还是给白露打个电话吧!
电话很快通了:“喂!露露啊!”我亲切地叫着。
“哦,啥事啊?”我听到打麻将的哗啦声。
“你在哪儿呢?啥时候回家吃饭哪?”如果不回来,吃饭时就不用等她了。
“你们吃吧,我玩麻将呢,挂了啊。”嘟嘟的声音告诉我,热脸贴上了冷屁股。
上哪儿去了不说,啥时候回来也不说。也好,少刷一副碗筷。
晚上九点,白露仍然没有回来,我们就睡了。
应该在十一点多吧,我被一阵砸门声惊醒,赶紧起来,顺猫眼一看,是白露。
打开门,只见白露手中拿着钥匙,愤怒地看着我:“咋才来开门呢?死人啊?”然后,把我往旁边一扒拉,自顾自地进来了。
“你手里不拿着钥匙吗?为什么自己不开门?”这人真他妈有病。
“得得得,没工夫理你。”说着,白露抱一床被子扔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这是输了。白露有个习惯,赢了回家数钱,要是不数钱,就一定是输了。
“半夜了,明天我要上班,孩子要上学,你就别看电视了,实在想看也小点儿声。”我不想吵架,劝说道。
“干啥都受你限制,过得都没劲。”白露一边减小音量,一边嘟囔。
我转身回卧室,抱着被子,艰难入睡。
清晨,如约而至。我喜欢清晨,看红日东升,听鸟语,闻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