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娟,来客人了!”猎户对着那间散着炊烟的屋子喊道。
“哎!”屋子里的人答道,声音清脆悦耳,还伴随着锅铲的喧哗。
猎户与拓跋凝渊走到另一间屋子前,打开房门,内中陈设简单,一副床榻被褥,一套桌椅,与一个茶壶,四只茶杯而已。
“小兄弟,你先坐一会,我去看看娟儿,将这两只兔子给她送去。”猎户摸了摸茶壶,为拓跋凝渊倒了一杯热水,这时拓跋凝渊才发现猎户的手上提着两只用草绳串起的兔子,心道怎么一下得山来自己的目力竟如此不济,殊不知此乃人之常情,纷繁世界一双眼总不知要看哪里才好。
兀自坐了一会,嗅得肉香扑鼻,那猎户已是端着两个盘子回来,手指头上还勾着一壶酒。
“小兄弟,久等了,快来尝尝。”猎户将盘子与酒放在桌子上,递给了拓跋凝渊一双筷子。
“麻烦了。”拓跋凝渊接过筷子,对着猎户感谢道。
“举手之劳,麻烦什么。”猎户说道,“看你对这山里并不熟悉,放任你赶路,如方才那般再遇到什么猛兽,我才是会过意不去。”
猎户说着,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鸡腿肉,放在嘴里品着。
“小兄弟你也尝尝。”
“多谢。”拓跋凝渊含糊答应了一声,是方才其确实不敢贸然下箸,只因昔年袂青冥嘱咐其江湖凶险,小心应对,这些年拓跋凝渊一直记得,是以一路上留有戒心,如今见猎户先食,便也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鸡腿放入口中。
肉一入口,便觉鲜嫩细致,滋味不凡。
“嘿嘿,不错吧,这可是我女儿的手艺。”猎户端起酒坛为两人的杯中倒酒,此时一阵脚步声自门口传来,拓跋凝渊抬头看去,见一名少女正走入进来。
这少女虽是一身的粗布衣衫,但浆洗的十分整洁,长相亦是十分俏丽,拓跋凝渊自出生起便未见过异性,如今见得少女容貌,竟是有些痴了。
“爹。”
那少女对着猎户喊了一声,此时拓跋凝渊才想起如此盯着少女甚是失礼,赶忙将目光移开,不敢再看。
猎户回头,对着少女说道,“乖女儿辛苦了,快坐下和我喝一杯。”
少女寻了个椅子,靠着猎户坐下,看着拓跋凝渊问道。
“爹,这位是?”
“哦,这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一位小兄弟。”猎户端起杯子喝了口酒,说道。“路上险些被那只大虫所伤,我怕这夜里再有危险,便让他过来和我暂住一宿”
提起那只猛虎,少女面上顿现焦急埋怨之色。
“爹,你又去找那头老虎了?”少女的声音明显有些愠怒,“您不知道您的身体吗?”
“不要紧,那畜生生性狡猾,一路上不少陷阱都是被它躲了过去。”猎户说道,“这几日已有不少行人伤在它手中,不把它除了,恐怕伤亡更大。”
说到这,猎户似是想起了什么,对着拓跋凝渊问道。
“小兄弟,原谅我上岁数有些糊涂,竟忘了问你下山是要去哪里?”
猎户这么一问,少女的眼睛也警惕的看向拓跋凝渊,拓跋凝渊看了看两人,起身拱手说道。
“在下名唤拓跋凝渊,此次乃是奉师命下山,前往景南镇找寻一位故人。”
“毋须如此,毋须如此,小兄弟请坐。”猎户赶忙站起,让拓跋凝渊坐下,“我名唤齐云,乃是这山中的猎户,这是我的独生女,叫做齐小娟。”
那叫做齐小娟的少女此时也站了起来,对着拓跋凝渊敬了一杯酒。“拓跋大哥,你好。”
三人再次落座,气氛倒是要比初时轻松很多。
“小兄弟,你说你要去景南镇?”齐云夹了口花生米,问道。
“嗯。”拓跋凝渊点点头,“阁下可知道方向。”
“景南镇距离此地不近,若是没有马匹牲口,这一路怕是要耗费不少时间,更何况……”齐云突然皱起眉头,说道。
拓跋凝渊心道自己并未骑过马,不知是否困难,又见齐云欲说还休之象,便问道,“您欲言何事?”
“唉。”齐云叹了口气,“倘若去年,便也无事,只是今年……小兄弟你说你姓拓跋?”
“是。”拓跋凝渊点点头,见齐云提起自己姓氏,他便又想起了袂青冥所言自己幼时母亲苦难,心中不禁戚戚。
“这便大大不妙了。”齐云说道,“小兄弟,你若是去了景南镇,怕是有性命之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