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虽心存疑虑,然,心中终究放不下那毛发的色泽将会带给自己何等的厄运。
低眸,抬颔,摇首。
“我拒绝。”
“就有这么难么?仅仅是想要看一看你那一头毛发而已。”
“但是,你之前已经将我放开,意思便是,把自由还给我;因此,我现在也有拒绝的自由。”
方才默然静坐的雪影身后升腾起的并非那豺狼般的残恶,却是与冷月相似的凛冽,若霜华,如雪霭;看似冰冷,却黯然之间藏匿着不为人知的情愫。
“哼。”
“你以为,我放开你的意思;就仅有你所想象的如此简单么?”稍带玩味的音调,不屑的语气,令丝丝寒意自脊骨处攀起。
“那你还想怎样?”旧然瞥视那袭白袍,依旧是一脸倔强的模样。
“我的要求,很简单。把那块布拿下。”
诡谲之语自男子唇中吐出,不知何时站起的健壮躯体,正缓缓朝琉璃逼近。那修长而苍白的手指所指之处便是那掩盖所谓罪恶的麻布。
“不,我拒绝,不要再靠近了。”琉璃下意识地往后退去,然不到几步,便又再次撞上那棵荆树,仓皇正欲转身逃去;然,逃路已然被那白影所阻拦。
“不许逃”
话落,随而布料脱落,以它最美的姿态掉落于野草萧索之中。
春夜,残月下,几抹殷红如烟般散漫于不知名的一隅,伴着几抹晶莹,将随同漫起的思绪撒至更为遥远的世界。
伊人轻伏于君子之臂弯,殷发散乱,迷离了眼际,凌乱了思绪。
琉璃抬颔,蓝眸之中盛满惊恐;然,下一霎视野被白茫覆盖。
仍未反应过来,便觉朱唇被一温热的物事撬开;当发觉那物事究竟为何物时,时已晚,黏腻的液体被灌入唇内;心底升腾的厌恶感迫使自己去拒绝他,攥紧双拳去敲打他。
反而,舌尖却遭狠狠咬噬;下一瞬,铁锈味将味蕾吞噬。溢出不同于唾液的黏稠液体,反被他贪婪地吸吮,犹若婴孩贪于母亲甘甜的乳液般。
而自己竟温驯如同初生的马驹般留恋他的怀抱。
自己是天真得直至无耻,还是他罪恶得直至无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