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也不见他如何奔波,只需将各城区邮件分拣一番便好,至于送信的活儿一律交给他们几个信差去办。
这样便能拿一年一百两的工钱,真是个肥差。
想到这里,阿茂很有些羡慕。
不过也就是一转眼的事,自己不也存了一千文?
阿茂提了提手上的烤鸭,香气四溢,少年不禁又咽了咽口水。
今儿早早送完了信,阿茂想着给自己放个假,毕竟自己也攒了不少钱,不差这一天了。
路过烤鸭店门前的时候,这该死的一张嘴怕是吃腻了包子了,闻着味道就直流哈喇子,两条腿也不肯挪窝了,就在人家店门前来来回回打摆子。
到了儿还是狠下心给自己买了只烤鸭,还从旁边酒铺里打了三两清酒。
旁日老看见食客坐在这儿,边吃鸭子边喝酒,那样子可真馋人。
回了家,阿茂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喝着清酒。
鸭子是真香,又嫩又脆,吃得满嘴是油。
倒是没觉得酒有什么好喝的,又辣又苦,不知道有什么喝头,不如喝白开水解渴。
吃饱喝足,阿茂躺在自己不久前刚添置的棉被上,舒舒服服打饱嗝。
感觉有些晕晕乎乎,应是酒劲上来了。
等着明儿就去钱庄里把铜钱换成银锭,也好换个更小的地方藏着。
阿茂这般想着,从洞窟一角的石头后面取出瓦罐。
接着心头就被浇了个透心凉。
往日沉甸甸的手感荡然无存。
罐里空空如也。
再后面,就是阿茂满屋子的乱翻,边翻边哭。
再就是出了洞窟,没头苍蝇的跑,去寻。
又如何能寻得见?
哭了半宿,孩子慢慢安静下来,算是认清了现实,家里遭了賊,钱没了便是没了,寻不回来了。
月初买的药膏,到现在已经见了底。
孩子抿了抿嘴,抹去眼泪,精打细算地抠出一指肚药膏,涂抹在患处。
药续不上了。
眼下正是淡季,一天送不出七八封信。
砍柴去?就这么办。
随后就是连着十几天的秋雨簌簌……
湿柴是没人要的。
孩子的日子一下子就过不下去了。
一天七八封信的工钱。
除非阿茂不吃不喝,一个月才能将将攒出二百文钱。
药膏七八天前就用没了,一丁点儿都抠不出来。
孩子坐在洞窟边上,看着绵绵秋雨急得直掉眼泪。
天气潮湿,本好了七八成的病,又重新开始恶化,并且极为迅速。
去要饭?肯定不成,被衙役知道了自己又做回乞丐,肯定不会再用自己去送信了。
可如今连吃饭都拮据的很,又哪里攒的出钱治病?
又辛苦熬了七八天。
这一日,送信的差事惨淡得出奇,只有三封信。
孩子把信揣在怀里,走出衙门。
雨还是那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