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敏二丈摸不着头脑,怎么许淞然的话越来越叫他不懂了。
孙程绒道:“此事先不用理,三长老让你不需担心定然是他已经做好了打算。”
“原来如此。”归敏顿道:“那我先告辞了。”
等归敏走远之后孙程绒回过头问许淞然:“你真有把握?”
许淞然胸有成竹道:“当然。”
看着对方那么自信模样,孙程绒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要送给徽宗一件礼物,之后徽宗右护法就莫名得了一种怪病,听说检查起来是寻常风寒疾病可就是一直医治不好,这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许淞然很直接了当地承认了,道:“是。”
孙程绒愕然惊道:“据我所知徽宗的药师常年在各类病疾中游走,医术高深,你是怎么做到在他眼皮子底下下手的?”
许淞然笑笑:“我只不过放了个炸药包,真正点燃导火线的是他们自己人,越是医术好的人就越容易妄自菲薄。”
世界上知道松毒的人少之又少,绕是资深药师也不一定看的出来,笃定田柾治不好才会如此,毕竟风险太大的事情他一般不会做,除非脑子进了海水。
孙程绒还想说什么便被打断。
“群晏大会临近,我想大长老现在应该也比较忙,虽然很想和大长老彻夜长谈,但我脸皮子薄,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那么长时间。”
“确实,我得先回去了,有空再聚。”孙程绒听出弦外之音后只好收住好奇心讪讪告辞。
明明他才是被赶的那个,怎么话从对方嘴巴里说出来反倒像自己才是那个不念情面关门驱人的人。
心中掠过一丝苦涩,没存留太久就被甩到后脑勺后。
明上五个长老有序,实际上许淞然的话才是最有分量的。
只怪自己老了,能力才干智谋都比不上一个年轻人,可不正是因为这样苍宗才能换新血液保持新生吗?
苍宗一共有五位长老,一位宗主。
许淞然是宗主早前从外面带回来的亲传弟子,亲自教习他所有功法。
在其精心培育之下,许淞然不负众望地成为出类拔萃份子中最为突出的一人,为此苍宗破例设立五长老予他,成为最年轻有为的长老。
当下仅有四位长老和宗主在苍宗里,大长老,三张老,四张老和五长老,二长老去年为追求更强道而出远门游历,至今未归,偶有书信传来,书写见闻领略。
五位长老中或许许淞然的修为能力不是最强那个,但谋略绝对是凌驾于其余人之上的那个。心思缜密,考虑事情周全,走一步看三步,年少之际就表现出过人机智,以出彩的智谋赢得一片喝彩,有他在总是能扭转局面,老成稳重,颇受尊敬和信任。
随着年纪增长,心智计谋也愈加复杂,即便日夜相处的人也难以勘破他内心,连宗主都夸赞他是七窍玲珑心,观察事物细微,揣测看人本领高强。
一开始澜宗为大,徽宗是二,苍宗则三,见到对方腰杆都弯了几分。
可自从许淞然任五长老以来苍宗实力便在增长,直至超过徽宗与澜宗并列第一。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是一个曾经落于自己后头的小弟来抢夺地盘,心中自然不满不平衡,久而久之便成了见面就分外眼红的死对头。
综上所述,得许淞然可以说是上天赏赐给苍宗的一件好礼物。
许淞然慢步走回自己房间关好门,他向来喜静,宅院中并无闲杂人等。
罗汉床上的棋盘黑白子交错,他来到床前,捻起一枚黑子沉思一会儿,食指与中指夹住它放在某个位置,然后从中拿出几颗白子握在手拳之中,用力一捏,白子即刻粉碎为细末,低头张开手掌,看着细粉从指缝从流落,眸色深幽不见底,自言自语道:“白子太多,该清理了。”
云雾缭绕,清爽凉风渗透,宗门雄浑大气直立于山顶上,远远望去宛如漂浮的云上之庭,无处不在彰显威严和气派。
一条长阶,一共有八百层阶梯,神似登天梯,从山脚延伸至山顶,保持徽宗与世间的联系。
几人穿着宗派衣服紧跟在秋霜后面,一步一步踩着石阶朝山顶走近。
乔若槿走到一半抬头看着似乎远远走不到尽头的阶梯幽怨道:“为什么徽宗一定要建立在山顶上呢?”
秋霜:“问得好,当然为了看起来好看呗,你不觉得远看过去就像仙庭吗?就很有仙气飘渺感。”
“”乔若槿佩服道:“所以为了好看你们平时都是一个个丧心病狂地徒步登梯?”
秋霜:“这倒没有,我们一般御剑飞行,很少走路。”
乔若槿蒙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带我们走阶梯?是不是第一次来都得走石梯才行?”
秋霜恍然悟解道:“哦,原来你们想御剑,早说啊,害的我还得陪你们走那么长时间。”
乔若槿黑沉一张脸,无奈道:“正常人用脚趾头想想都是御剑吧”
秋霜不假思索:“我这不是以为你们不正非同常人嘛。”
还有一半阶梯,三人中除了安远其他人都会御剑飞行。
乔若槿双脚踩上玄云剑,对安远做出一个邀请姿势,道:“安远快上来。”
安远突然回想起那天在河明城时候乔若槿带他摇摇欲坠地御剑飞行,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跌入寒渊之中,着实吓人,自己虽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人,可以算是惜命一员,深深地看了眼那长不见头的阶梯,脑补出自己跟个冬瓜一样咕噜咕噜滚下去,不死也废了半条命。深思熟虑一番,为了自己生命安全着想,严肃正经道:“我觉得我比较喜欢走楼梯,强身健体。”
乔若槿:“”用一副害怕胆颤神色说你喜欢走楼梯???
凌彦戳破道:“小少爷,安远嫌弃你技术太差,所以你自己载你自己吧,没事别老想着残害无辜生命,做人善良一点就当给自己积积德。”
乔若槿:“”
“原来是怕小槿槿御剑之术啊,这好办。”秋霜大拇指指着自己豪迈放声道:“安远你来我这边,我御剑飞行之术保准让你放心!妥妥的稳当!”
两者选择,安远毫不犹豫地选了秋霜,不过他很快就后悔了,还不如选乔若槿呢!
“呜呼!”秋霜像一头脱缰野马冲出去,剑光流星划过,花里花哨炫技。
安远脸色唰地一下子白了,死死抓住秋霜衣服,头部时而朝上时而朝下,悬挂于刀尖之上的颤心发怵,冷汗不受控制倾泻,腹胃翻江倒海,恶心的难受,说好的稳当呢?!当下苦苦弱声哀求道:“前辈,我们能不能慢一点稳一点?”
如果可以重来累死也要自己爬石阶。
耳边风声呼啸,秋霜耳朵大概是塞了稻草渣绒容易听不清别人说话,道:“你说什么?!这还太慢太稳?那我再给你露几手给你瞧瞧。”
“咻!”长剑带着两人凌霄飞舞,行驶轨迹那叫一个精彩绝伦,凤舞九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