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切均是肖挞凛制造的yīn谋,他竟莫名兴奋起来。至少,有人担负罪名,他与薛忠之间的仇恨便会减少很多,rì后再不用横眉以对。他实在不愿与中原武林为敌,同为大宋子民,何必要同室cāo戈?
但有两个人他觉得非杀不可,一个是直接或间接杀死风影、周彥风、杜姑娘、太叔包生的鬼影,另一个则是邓三泰,世间最邪yin、最卑鄙之人。以今时今rì武功,对付邓三泰已是绰绰有余;鬼影武功虽强,但有谷如空在身边,他自然亦是不惧。
想到马天佐与肖挞凛的关系,他心中又泛起悲哀,十年光yīn,自己的亲弟弟竟然被杀父仇人训练成了冷酷的杀人工具,而他却蒙在鼓里,这是何其讽刺与残忍?
汗血宝马的脚力委实强劲,马天佑回首时已看不见浣儿等人,心中哑然失笑,便停在路中等待。正在此时,前面忽然尘土飞扬、黄沙掩rì,震耳的马蹄声似cháo水般袭来,有人大声呼喝:“留下那妞儿,爷爷饶你们一命。”
漫天沙尘之中,百余名身着胡服骑兵,正在追逐五个汉人。眼见便要追上,当先一员身着绯绿软甲战将,突然举起手中长柄砍刀,喀嚓一声将跑在后面的马匹斩为两截,旋即伸出长臂,将坐在半截马头上脸无人sè的女子捉了过来。
跑在前面的三男一女听到女子惨叫,急忙勒马回头。其中一少年满脸涨红,大声说道:“番贼休要碰我姐姐。”另一jīng壮少年则大声叫道:“快放了我家小姐。”两个少年坐在马上大声叫骂,却不敢冲过去救人,另外一双衣着华丽的夫妇,眼中显出惊恐,哎呀叹息不已。
那百余胡骑见已捉到少女,亦停了下来,绿甲汉子长刀一扬,哈哈笑道:“猎物到手,兄弟们回去快活吧。”拨转马头,嗤一声将那少女半幅衣裙撕了下来,张开大嘴,便要去咬少女雪白的香肩。
马天佑见那些骑兵装束,已知是契丹人,心中大怒,自背上拔出长剑,汗血宝马放开四蹄,似红云般向绿甲战将飘去。
将剑负于背上,骑马疾奔时不会左摇右摆,比佩在腰间稳固得多。那绿甲战将听得身后马蹄声响,心中暗暗称奇,突然勒马回身,一手抡了长刀,向马天佑脑袋削去。
只听铛的一声,马天佑连人带马直冲过去,手中长剑疾推,将绿甲战将削来的长柄砍刀撞得脱手飞出丈余之外。那员绿甲战将虎口流血,半边身子酸麻,尚未回过神来,马天佑猿臂轻舒,已将他怀中的少女抢了过去。
其他契丹骑兵见主将受挫,纷纷调转马头,各执兵器向马天佑攻去。惨叫声与金铁交鸣声同时响起,只眨眼功夫,便有五名骑兵丧生于剑影之下。马天佑此时功力已完全恢复,加上练习过镔铁神功,内力运行似火山爆发,迅猛无比,区区百余骑兵,焉能是他对手?将少女放在身前,剑起剑落之处,又斩杀数人。
杀得正欢,忽然传来浣儿莺啼般笑语:“马大哥跑这么快,原来是救人来了,爹爹快去帮他一把。”
谷如空微笑摇头,说道:“佑儿好长时间没有跟人动手,该让他舒展舒展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