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总是一种喜新厌旧的动物,看到眼前的漂亮姑娘就自然而然忘却了之前的心上人。
可是,苏红袖没忘。
苏红袖眼睛盯着眼前一大片正在发芽的奇花异草,以及种在旁边枝干相持的花树,神情十分复杂。
这些花儿等到春天的时候开了会有多漂亮,那些树开出来的花,在寻常地方见都见不到。
身后站着十几个仆役,互相望了望,一脸的莫名其妙。
苏红袖一直记得慕容正的嘱托,他找了很多地方,只有常遇春送给慕容正那座宅子中有一片相当大的空地,可以种那些种子,只是那空地上面种满了花花草草,这不奇怪啊,因为那本身就是一片花园。
终于,苏红袖深吸了一口气:“把这园子里边的东西全部清除掉!”
仆役们惊呆了,这什么操作?要知道这座宅子本身价格就不菲,连带着那些奇花异草的价值也是无法估量的,更何况清理掉这些花花草草,那些负责种花养花的园丁就得通通下岗了……
一个管事的仆役小声问道:“苏将军,这些花开了之后挺好看的……”
“拔了!”
“那些树!”
“砍了!”
“那这园子……”
“种菜!”
这一下所有的仆役们都听懂了,你这是买毒还珠啊,你这是本末倒置啊,你这是暴殄天物啊!
苏红袖回过头来,看着那些仆役:“我知道这园子里边儿的奇花异草都需要你们来打理,放心吧,我不会把你们赶出府去的。”
仆役们明显松了口气。
“只不过这是他……慕容将军吩咐我去做的,这园子里边儿要种些他喜欢的东西,种下来的这些东西也需要你们精心呵护。”
仆役们脸上有了一种“我懂了”的神情,现在整个映天都传遍了,苏将军和慕容将军两个人关系匪浅,说不定等慕容将军回来,苏将军就成了夫人了!
夫人的话能不听吗?
于是,一座精致优雅的小花园便在锄头、镢头和一帮仆役的作用下,成了一大片空出来的土地。然后就是松土、施肥,准备将种子种下去。
苏红袖望着北边天上的云彩,满脸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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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彩芳楼
上官云到了杯茶:“想不到元廷皇帝玩儿的大的,今年的上元会不仅要文武大臣和勋贵悉数到场,更是邀请了大都城中的百姓去参会,当然了,老百姓只能站在皇城外面欣赏皇城里边儿的药发傀儡,如果想到皇城里边去,需要花五百两银子买一张凭据才行!”
慕容正接过上官云手中的两片铁牌,看到上面的编号分别是七二四和七二五:“看来这样的牌子还挺受欢迎,咱买的编号比较靠后,离得肯定远一些。”
“也不会太远。”上官云说道:“大都皇城也不算特别大,这次宴会会在乾元殿前面开始,咱们可以看到很多。”
“不需要看太多,只需要认识一下对应的几个人就行了。”慕容正把贴牌放在桌上:“元帝、奇皇后、太子爱猷识理答腊、镇南王伯颜特穆尔、云州王波蓝台、丞相搠思监。这几个人要特别注意。”
“不出意外的话还有其他人。镇南王的儿子扎木图我们是见过了,可是云州王的两个儿子不好对付呀。”
说到云州王的儿子,慕容正就想起了彩芳楼前那惊鸿一瞥。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慕容正回过神来,说道:“在汴梁的时候,我曾经和崇黑虎交过手,我在想明天遇到他的时候会不会被他认出来。”
“这个好办,我给你化化妆就行。”
上官云所谓的化妆,不过是拿些姜黄水涂在脸上,使肤色看上去暗黄一些,然后再简单勾画一下,显得眼圈更黑。这样使慕容正看上去与原来的样貌没有多大差别,可细细看去还是有些不同。
午后刚过没多久,城中的富商百姓便成群结队的向着皇城而去。慕容正和上官云乘着一辆马车,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慢慢前进,等到靠近皇城的时候,已经是落日西垂,天近黄昏。
皇城门口有重兵把守,百姓是进不去的,只有那些花钱购买了凭据的人们凭着手中的铁牌才能通行,不过要搜查身体,以防携带兵器进去。而且这些人也只能从侧门进去,正门是王宫大臣和勋贵亲戚进入的地方。
正在排队等候检查的过程中,镇南王府的仪仗从门口唱名进入。骑着高头大马的扎木图,一眼便望到了人群中的慕容正和上官云。
因为这两个人看上去非常出众,慕容正一身黑色素锦显得卓尔不群,而上官云一身月白色纹绣锦袍,要多骚包就有多骚包。
“云家兄弟,好巧啊!”扎木图皮笑肉不笑的说着:“想不到你们也来参加这上云盛会。”
慕容正抱拳说道:“竟然有幸遇到小王爷,真是令人意外。”
上官云依旧摇着折扇,理都不理。
扎木图看了看慕容正身后跟着的张玉:“怎么不见你那个善于射箭的手下?”
慕容正笑了笑:“忽然有点急事,派他先回去了,过段时间小王也就能见到他。”
扎木图暗叹自己的大杨弓是要不回来了,不过听慕容正这话的意思是那个手下回去监督粮草的运送了:“那真是可惜了,我还打算在陛下面前保举他,以他的本事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就不会居于人下当个下人了!”
慕容正道:“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不过小王爷的话在下也会转达的!”
仪仗停了下来,伯颜特穆尔走下马车,回头看到扎木图正在和慕容正他们说话,便信步走了过来。
慕容正发现伯颜特穆尔过来,整理了仪容后抱拳行礼:“见过镇南王!”
伯颜特穆尔虚抬了一下手:“不必多礼了,想必你们便是用云家兄弟?”
“正是。”
伯颜特穆尔显得很和善:“上次见你父亲已经是几年前,听说生了重病才派你们兄弟二人来大都,不知道他身体好些了吗?”
“有劳王爷挂念,家父身体一向康健。”慕容正说的是实话,他父亲慕容拓身体的确很好。就是没有给他再整出一两个弟弟妹妹来,让爷爷怨念深重。
上官云听出慕容正的话外之音,轻轻笑出了声,也对伯颜特穆尔说道:“我大哥说的不错,我父亲能吃能睡,他这个年纪身体还这样,着实让人羡慕。”
扎木图讥笑道:“那怎么派你们兄弟俩人来大都,他自己不来?”
上官云说道:“奈何老父亲说,来了大都得跟人打赌,因此才派我们兄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