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木图脸都白了,输了!输给了一个下人不说,就连陛下御赐的大杨弓都输没了!
看热闹的人们,先是安静的不说话,继而便是热烈的欢呼。
可这欢呼在扎木图的耳朵里是那么的刺耳,这些人不是为自己欢呼,在这欢呼声中,甚至有着对自己的嘲讽!
扎木图抬头看到南际云还站在那里,迈步便向他走过去,大杨弓不能给,绝对不!
刚走了两步,一个人影就横在自己面前。慕容正说道:“多谢小王爷!”
扎木图脸上肌肉抽搐着:“你们两个敢阴我?”
“小王爷哪里的话!”慕容正态度极为平静:“咱们的比赛光明正大,就连和这个下人此也是小王爷自己挑的,哪里会出阴招呢?”
扎木图逼近慕容正咬着牙说道:“大杨弓还给我,一切好说!不然……”
慕容正往后退一步,大声说道:“小王爷刚刚说什么?在下没有听清楚!”
扎木图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要是说出来丢脸的可不仅仅是自己了。
上官云走过来,端着一杯酒说道:“小王爷刚刚说过,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咱们比了两局,小王爷两局都输了,想来小王爷也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不然也不可能拿大杨弓做赌注,对吧?”
扎木图盯着慕容正和上官云看了半天,一把夺过上官云手中的酒杯,猛地一口将杯中的酒灌下:“年年打雁,今天被啄了眼,算我小瞧你们了!”
上官云脑袋一偏,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看着扎木图什么话也不说。
扎木图手中的酒杯随手扔到地上,尽管十分愤怒,却压着怒气,朝慕容正抱拳说道:“走着瞧!”
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看着扎木图带着手下乌泱泱的离开,慕容正抖开折扇,轻轻扇了几下。
上官云说道:“如何?”
“十分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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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王府
云州王波蓝台已经告假好几天了,理由是偶感风寒,就连整个云州王府也大门紧闭,不再接待往来客人。
阿斯兰端着碗药放在一旁,对靠坐在床上的波蓝台说道:“父王,您喝些药吧,身体要紧!”
波蓝台叹了口气:“眼下这个情形,我就是身体再好又有什么用!”
阿斯兰坐在一旁:“父王,车到山前必有路,想来还有回转的余地,咱们再想想办法。”
“你妹妹……”
“小妹这两天一如往常,一直待在屋子里,很少出来走动。”
波蓝台仰着头:“她相信自己的父亲,有能力让她选择自己的幸福,可是为父这次真的无能为力了……陛下已经不再相信我了……朝廷里面有什么变动?”
“上午的时候宫中传来口谕,说明天上元庆典要咱们到场,说明陛下还是记得父王的。”
“去了能干什么?”波蓝台说道:“伯颜那个老家伙,肯定是要借这个机会把弱儿的婚事定下来,这两天我已经不止一次给陛下上书都无济于事,看来……”
“父王!”
正说着,房门砰的一下被人推开,崇黑虎兴冲冲的闯了进来。身形高大的崇黑虎往那儿一站,瞬间感觉房间暗下了几分。
波蓝台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又怎么了?”
崇黑虎看到阿斯兰坐在跟前,兴奋的说道:“父王,大哥,好消息!”
阿斯兰问道:“什么好消息?”
“扎木图那个混蛋把皇帝赐给的大杨弓输给别人了!”
“嗯?”波蓝台睁开眼睛:“怎么回事?”
“今天上午传来消息,扎木图因为彩芳楼的一个歌姬和别人起了冲突,约定比赛三局两胜,先输了一局,第二局的时候把大杨弓压上去了,结果第二局也输了,最后灰溜溜的走了!”
波蓝台鼻子轻轻哼了一声:“为了一个歌姬,竟然将御赐之物输掉,这样的人,我怎能放心将女儿……”
崇黑虎一听,脸色也严肃起来:“父王你说扎木图将御赐的大杨弓输给别人,这事儿如果让陛下知道,陛下会不会很生气?”
波蓝台眼神一亮,看向阿斯兰。
阿斯兰沉吟了一会儿:“二弟倒是提醒了我,这御赐之物被当做赌注输掉本身便是欺君之罪,即便是镇南王深受陛下宠幸,这样的问题出现在他儿子身上,他也难脱干系。父王,我这就联系几个御史言官,让他们今天就上书!”
“等等!”波蓝台说道:“不用找御史去上书,明天上元节的时候,咱们当面向陛下去说!”
崇黑虎说道:“父王是怕镇南王将浴御史的奏章扣下?”
“这只是一方面。”波蓝台说道:“哈尔巴拉,你现在就让人们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务必要在一天之内传得沸沸扬扬的。”
阿斯兰点了点头:“只要这件事弄得人尽皆知,我们明天便有足够的理由,我们也可以让御史上书,如果陛下不知道这个消息,那就会明白镇南王蒙蔽圣听的行为,对我们来说就更加有利!”
波蓝台点了点头:“不错。”
崇黑虎说道:“那我现在就让手下去办。”
“嗯。”似乎听到这个好消息,波蓝台身体也好了一些,坐了起来:“扎木图是和什么人打赌输的大杨弓?”
“就是那两个从钱塘来的人,应该是张士诚派来的!”
阿斯兰眉头一皱:“这么多年来,张士诚和镇南王一直有所勾结,按理说张士诚的人应该不会和镇南王起冲突才对,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管他呢?”
阿斯兰想了想:“你再派人好好的查一查,我总觉得这两个人不对劲!”
“嗯!”
崇黑虎出去以后,阿斯兰对波蓝台说道:“父王,张士诚的人一直是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多年来阴谋不断,恐怕此次也是别有所图,孩儿觉得应该尽早防备才对!”
波蓝台思索片刻:“恐怕这其中也少不了丞相的关系,之前这些人就找过丞相,还给他送了礼物。”
“父王的意思是,镇南王和丞相有勾结?”
“也不太确定,这方面你派些人去好好查一查,多注意之间的往来!”
“孩儿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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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王府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扎木图的脸上,扎木图转过头来,嘴角已经开始溢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