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一下唾沫，终究怼不了。</p>
“你伤哪里了？”</p>
“……哪里都伤。”程正小声说。</p>
“啊？”向晚没有听明白，视线上下打量他，又回忆他们突围的过程，“我不记得有看到你受伤了啊？”</p>
“不是每个人受伤都喜欢瞎哼哼的。”</p>
程正冷冷伸出手，问她拿了温度计，对着并不明亮的光线看了半晌，又转头看着她，“7度，低烧……你老实躺一会。”</p>
“……”</p>
向晚很奇怪。</p>
这个人为什么就不说正题呢？</p>
不说白慕川去了哪，</p>
也不说他自己伤在哪。</p>
什么毛病！</p>
沉吟片刻，向晚瞥他，“受了伤，伤口又泡了水，发炎发烧，都是正常的——我还以为会发一下高烧呢。结果只是低烧，证明我的身体素质还是很可以的。”</p>
“嗯。”程正淡淡睨她，“你已经高烧几个小时了，是希望继续升温，再烧回去？”</p>
“……”烧几个小时了吗？</p>
向晚摸摸自己的额头，又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衣服。</p>
“是谁给我换的衣服？”</p>
这个问题有点尴尬。</p>
她相信不会是程正，但如果是白慕川……那也很古怪啊。</p>
程正观察着她的表情，挑了挑眉头，“你希望是谁？”</p>
向晚：“……”</p>
哪有什么希望？</p>
要疯！向晚突然发现他的目光，有些怪怪的……</p>
就好像……她根本就没有穿衣服一样。</p>
程正瞄她一眼，发现她耳根有些红，又别开了视线，淡淡地问：“你是比较想知道谁为你穿的衣服，还是想知道白慕川去了哪里？”</p>
“……”</p>
两个问题有可比性吗？</p>
向晚有些无语，“白慕川到底去哪里了？”</p>
语气带着火药味儿，有点生气了。</p>
程正无奈一叹，沉吟着严肃了面孔，“他让我不要告诉你。”</p>
“……哪里？”</p>
“……不能说。”</p>
我靠！向晚翻个白眼，“你都已经把他卖了，还在意卖什么价钱吗？”</p>
这个比喻，绝了。</p>
程正深眸微沉，“他不想你冲动。”</p>
这么说，他去的地方很凶险了。</p>
向晚内心极不平静，语气却很轻，还慢慢竖起两根手指头，“我保证，绝不乱来！”</p>
……</p>
这时，向晚才知道，她睡了有几个小时了。</p>
天已经亮透了。</p>
他们开了那个要命的秃鹰嘴，到了与秃鹰嘴一山之隔的小村庄。</p>
这个村，叫无名村。</p>
村如其名，僻远，荒凉，经济落后，教育落后，与那个于家村一家，村子里，已经没几个村民了。</p>
能走的人，早已出山离开，去了大城市打工。留下来的人，年纪都大了。不过，与于家村的人都知道秃鹰嘴不一样，这里的几个村民，对秃鹰嘴一问三不知。</p>
好像谁也不知道，与他们一山之隔的地方，就是那个会吃人的“死亡禁地”——</p>
半小时前，程正得到消息。</p>
那些生病受伤的同伴，已经被送到了南木医院。</p>
而唐元初由于伤势过重，被南木医院的救护车送往了省城西市……</p>
“剩下的人呢？”向晚问，“我是说，其他那些人……去了哪里？”</p>
程正犹豫。</p>
向晚看着他，“又进了秃鹰嘴，是吧？”</p>
唉！程正点点头。</p>
向晚这个人，神经敏感到了极点。</p>
不告诉她，她自然也有了解的本事——</p>
“屠亮失踪了，方圆圆没有找到，秤砣也没有抓捕归案，这一仗，咱们打得有点被动……不管是白慕川，还是权少腾，他们都不肯吃这个暗亏。”向晚分析着，又撩了程正一眼，“其实，我醒来发现自己还在这里，也是很奇怪的了。”</p>
“嗯？”程正没能理解她的话。</p>
“按说，他不是应该把我送去南木的吧？居然把我留下来了。”</p>
“……”</p>
程正当然不会复述白慕川那一句肉麻的话。</p>
想了想，他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认为，你身上的伤没有那么严重，南木的医疗条件也有限……而且，依你的性格，去了南木，难保不会冲动跑回来。嗯，还是留在身边会安全一点。”</p>
向晚一怔，“那我不是要多谢你了？”</p>
程正：“不用谢。”</p>
向晚呵呵哒，“你都把我说成不稳定因素了，不谢都说不过去！”</p>
程正：“……”</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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