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沉沉的。</p>
好像整片天空都布满了阴云。</p>
从屋里看窗外，都看不出天亮了没有。</p>
向晚躺在床上实在无聊，觉得肚子有点饿，又想到自己还没有更新的小说，莫名有点焦灼起来。</p>
“这里有网吗？”她问程正。</p>
“没有。”程正皱眉，“这个地方没有信号。”</p>
“……”</p>
对现代人来说，没信号的地方，那无异于监牢和地狱了。</p>
向晚叹息一声，找到自己的手机——</p>
哦，进水了。</p>
她抖了抖，发现已经关机。</p>
“……忘了。”</p>
下水的时候，忘了水机会进水的问题。</p>
不过，就算记起了，又有什么用呢？</p>
难道因为一个手机，就不下潭水逃命了吗？</p>
向晚把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着，觉得心里堵得慌，索性把手机丢开，双手抱在后脑勺，淡淡看程正。</p>
“村里还留了多少人？”</p>
“一群人。”程正说着，撩她一眼，“白慕川肯定要优先保证大家的安全。”</p>
一群人……也就是说，他带去的人，也不是很多了？</p>
向晚的心，再次因为这个被吊起，直勾勾地看着程正。</p>
“然后，我们就在这里等待吗？”</p>
“不然呢？”程正反问一句，像是悟出了什么，“或许，你应该先吃点东西？”</p>
“……”向晚突然有点丧气。</p>
她现在除了等，确实做不了什么。</p>
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p>
这感觉太郁闷了。</p>
“除了吃，真是无事可做啊！”</p>
她看着程正，对上他关切的目光，脑子里空荡荡，又是幽幽一叹，“行吧，那我们就先吃东西！不过，这地方——”她皱眉看着这家徒四壁的样子，“有吃的吗？”</p>
程正嘴角一扯，点了点头，“你等我。”</p>
向晚看他这表情，皱眉，“你要自己做？”</p>
程正面前平静地点头，表情有一点紧绷，“有问题？我以为你对我的厨艺该有信心的。”</p>
厨艺？向晚看着他，呵呵一声，“程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解一下？”</p>
程正：“……”</p>
这确实是一个神奇的村庄。</p>
村民很少上街买菜，尤其这个季节，天冷了，地里也种不出什么蔬菜，往窗外一看，地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好多地都已经荒了——</p>
腌萝卜，腌白菜……已经是网红菜了。</p>
肉类？不存在的。</p>
程正揉太阳穴，“我试试看吧！”</p>
……</p>
十分钟后，程正回来了。</p>
他手上端着一碗粥，还有一个煎得外焦里嫩的鸡蛋。</p>
“你这身体，不宜吃得太油腻，喝点粥，比较好。”</p>
向晚看他一眼，心知肚明，“这就是你的厨艺吧？”</p>
“粥是现成的。”程正叹息一声，满腔的热情，结果化成了一个煎蛋，他也是很无奈的，“吃吃看，蛋还是不错的！”</p>
向晚瞄他，不吭声。</p>
默默从他身上接过粥，她喝了一口。</p>
寡淡，没有味道。</p>
吃不下，还想吐。</p>
“白慕川他们也是吃的这个……”程正看她一眼，“村里确实没什么菜的，他们就煮了些粥，然后吃了点干粮垫肚子，天一亮，就上路了。”</p>
“……拜托！”向晚提上的一口气，差点吐不出来，“那个，不叫上路了。”</p>
“叫什么？”程正在笑，隐隐有一点揶揄。</p>
很明显，故意逗她的。</p>
这样的表情很常见，却很难在程正脸上看到。</p>
他不是一个爱笑的人，更是难得露出一口白牙。</p>
向晚看愣了，“你居然笑了？”</p>
程正被他看得怔了怔，唇一弯，那笑居然很有点单纯羞涩，“我当然也会笑。”</p>
向晚噗一声，没忍住。</p>
幸好粥吞下去了，要不就出糗了。</p>
她咳嗽一声：“不好意思……主要感觉很神奇。”</p>
程正的笑容，一下僵硬在脸上。</p>
向晚低下头，继续喝手上的粥。</p>
尽管不好吃，好歹也是补充能量的东西，她现在极需能量……</p>
填了一下肚子，她胃里舒服些了，长长舒一口气。</p>
“白慕川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然后他进去之后，要怎么跟你们联络？”</p>
“没有。”程正斜她一眼，“他这个人做事，有分寸，不会吃亏。”</p>
这到是。</p>
小白要是肯吃亏，又怎么能活到现在？</p>
向晚瞥他一眼，沉默着。</p>
慢慢地，咬着那个蛋，陷入思考。</p>
程正站在那里，默默地看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