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咚的一想,两忘如闪电般冲了过来,脑瓜朝前,如炮弹一般撞向道施拉格的胯下,这下速度之快,招式之阴毒,出乎道施拉格的预料,猝然中招,道施拉格疼得眼前一黑,弯下腰来,双眼突出,口吐白沫——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知道施拉格是不是犯下了生而为人的最大过错。难不成是至高神看到了道施拉格那丑脸此刻雪上加霜,想要亡羊补牢,力求百年之后眼底清净,决定让他断子绝孙么。
两忘想忍着头昏脑胀,将自己的人间刀掷出,将道施拉格的脚钉于地上,紧接着扯下外衣,攥在手中,一声呼啸,外衣在黑夜之中如一片巨大的巴掌一般扫向饭粒儿,打得饭粒儿眼冒金星,但这一击的劲道,却也将饭粒儿身上的火扑灭大半——原来,两忘的这一式外衣灭火的手法,运使的竟是无双刀法。
虽说两忘双脚不能动弹且这件外衣又软又散,远不如那把短刀人间使起来顺手,这记无双斩使出的程度还不到平常的半成。但饶是如此,却也劲道非常,且外衣的覆盖面要远大于短刀的刀刃,这下终于解救了饭粒儿的十万火急,除了那只大狼尾巴。
饭粒儿甫一脱灾厄,精神大振,害怕自己尾巴上那点儿火苗,再成燎原之势,扑的一下,坐在地上,大屁股在地上左蹭右蹭,越蹭越美,不知情者还会误以为,这是犬科动物它们别致的擦屁股方法呢。
“饭粒儿,对不住,我来得慢了……”两忘看着劫后余生的饭粒儿那狼狈相,歉然道:
“你这毛有点儿像古斯塔夫伯伯了……”
一阵风吹过,饭粒儿身上那些之前的纵火现场火辣辣的疼,却不忍让两忘担心,一张狼脸满是笑意的望着两忘,一幅“留得爷爷在,不怕没毛烧”的豪态。虽说此刻它身上的焦臭味让它痛心疾首,而它尾巴上飘来的阵阵烤熟肉的香味,却又让这大白畜生又馋又恨……
道施拉格一声怒吼,右手晃了一晃,又一柄白灿灿的长枪如变魔术般出现在其手上,钉的一声,将钉在其脚下的人间刀挑飞出去。
“小杂种,恁地恶毒……爷爷让你碎尸万段!”道施拉格此刻又惊又怒。
“有那么多狗屁长枪,你还使诈,少爷我是将计就计!”两忘得意道:
“老狗,你若是刚才与我真刀真枪的放对,如今倒下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道施拉格嘴唇开合,话音未出,手中长枪却抢先飞出,袭向两忘,这已不知是其第几次偷袭了——烂招使多了有时反而也能出其不意。两忘连得意的表情还没收回来,哪还有精神头去应付这出其不意的一击。
一时之间,两忘得意的表情尚未散去,那恐惧的表情却又爬了上来,高兴与害怕的这两种水火不容的表情同时出现。若这张脸是两忘的遗容的话,那只能说他死得太尴尬了。
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小弟,反之亦然……
幸亏饭粒儿有了前车之鉴,及时跃起,空中用嘴接住长枪,替两忘挡住一劫,长枪堪堪的擦过两忘的耳朵,带下了一小片红发。
饭粒儿不知道是由于对道施拉格那下贱的长枪深恶痛绝,还是对那长枪上总事事儿的冒出火来,有些无可奈何,竟然连眼睛都不眨,咔咔几口,将长枪如甘蔗一般嚼入了口中,末了还打了一个饱嗝……
两忘也气得破口大骂:“你那些鸟枪省着点儿用,一会儿少爷废了你,好用那长枪给你打副棺材!”
却见道施拉格不为所动,自身上一根又一根,掏出了九根长枪,八根穴于身前,而手中的长枪指向两忘,喝道:“闯阵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