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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初生情愫 二(1 / 1)

 万事开头难,有了开头,接下来的文章就好写了,从那以后阿峰就天天帮那姑娘剪料,有了阿峰的帮忙,那姑娘就不拖大家的后腿,厂里的活大家就得顺利,于是老板娘开心,工人们也开心,货也终于按时发了出去。

到了第二个月的月底,老板娘买了点水果犒劳大家,同时按照当时的规矩给姑娘开第一个月的工资,也给大家开上个月的工资。那老板娘是个实诚之人,说话不会拐弯,也就一边开着工资一边对着那姑娘实话实说道:“小丽——你这个月的工资我要开一给阿峰,大家都知道的,阿峰剪得比你还多,阿峰自己不好意说,我来帮他说,说你家里条件也要比阿峰家里要好一点。”小丽还没来得及说话,阿峰闹了一个大红脸,连连摆着手说:“师娘师娘——这个不行!这个不行!我是自愿帮小丽的,哪有拿钱的道理?”其他几个阿峰平时也经常帮过的工人也说:“老板娘,你还操这个心干嘛?你把钱给了小丽,小丽自己要谢阿峰哪怕全给了阿峰也不关你我的事,现在你把小丽的这部分扣了给阿峰,这个可就说不过去。”老板娘想想也对,就一边把钱给了小丽一边说:“小丽啊——阿峰帮了你这么多,你还是要买点么谢谢他的啊!”小丽偷偷地看了一眼阿峰,点点头,阿峰则一边红着脸一边忙着摆手。

第二天,小丽来上班,把几大包饼干么的分给大家吃了。大家就一边开开心心地吃着一边夸赞小丽懂事、大方,阿峰在另一边理着自己要抛的桌子,小丽走到阿峰这里,把个的一包饼干塞了过来,阿峰忙客气着说“不要!不要!”那另外几个工人见了,都一边吃着一边说:“阿峰,你要是不吃,那我们这些揩你(托你福)有的吃的不是要把吃到肚子里的重新吐出来还给小丽啦?我们可吐不出来啊!”阿峰这脸红红地接过饼干。接到手里,觉有点不对头,这包饼干怎么不像的饼干那么轻,心中有点狐疑,开一看,饼干的底下塞着一个用一只小小的塑料袋包好的鸡蛋。

那时的农村已经不像十几二十年前那么苦了,但是鸡蛋还是比较珍贵的,使是我——一个个月都能领到工资的老师也只是能够偶尔吃一下。记得有一年,我还在板桥中学书,为了节约几块钱,未婚的妻子和我一起经常到学校附的山边的一块农民种在那里的地里去批(折)番薯梗当菜吃,天去明天去,想着那番薯梗反正折了又会长出来,折它一点没关系,可是折到后来实在不好意去了,因为我们折的次数实在太多了,那番薯梗怎么听话加快度长也跟不上我们折它的节奏,满满的一块番薯藤,藤上的梗差不多全我们折了,只剩下长长的的番薯藤像无数电线一样地缠着。

所以现在阿峰手上捧着这个鸡蛋——鸡蛋还热乎乎的,心中自有一股暖流升起,他头偷看一下那小丽,却只是看到一个认认坐在那里剪料的背,于是那股暖流又慢慢地冷却下来,觉得人家为了谢自己,比给其他人多给一个鸡蛋也正常。

第二天早上,阿峰准时去厂里,小丽已经在了,其他好几个工友也在,要阿峰抛的鞋子现在还没有,阿峰也就拿了剪刀去帮小丽剪料,小丽也不说话,只是着头认地剪着自己的料。剪了一会儿,要抛的鞋子已经堆了起来,阿峰就又赶快到自己的桌边去准备抛,桌上着阿峰的专用抛的工,阿峰拿起抛,眼睛定住了:抛的后面躺着一个用塑料袋包好的鸡蛋!拿在手上,鸡蛋还有一点点热,比鸡蛋热的是阿峰的心里一次升起的这股暖流,不过这股暖流却不像昨天那样很快地消退、冷却,而是一点点升起来,升起来,慢慢地暖遍了全身,一直温暖下去,温暖到未来的某一天,他终于沉没在水中,也不能温暖他为止。

第三天,阿峰去厂里,一看小丽已经在了,阿峰三两就赶到自己的抛桌前,偷偷地拿开抛,果然一个鸡蛋躺着,捧在手心里,热热的!看到阿峰急急忙忙冲向抛桌的样子,小丽坐在那里偷偷地笑了!!

就这样,日一日地,两颗心慢慢走向了对方,虽然那些粗心的一天到晚着头忙着手头的工作的工友们暂时还觉不到异样,但这并不响两颗年轻而火热的心走,走,终于紧紧地连在了一起,最终唱出了一首催人泪下的爱情的悲歌!

这是一家作坊式的家庭工厂,不像正规的工厂一样大家都在一个车间里工作,一切都在人的眼皮子底下。这一天,阿峰终于找到一个只有两个人在一起的机会,就向小丽问出一直藏在心中的疑问:“小丽,你为么天都给我带个鸡蛋啊?”小丽说:“看你天十点多就开始喊饿,吃午饭时都那么狼吞虎咽,就知道你早饭肯定没有吃饱啊!”想到自己吃饭时狼吞虎咽的样子,阿峰有点不好意,摸了摸头,又傻乎乎地问:“那你家养着很多鸡吗?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鸡蛋啊?”小丽说:“家里只有只鸡哪有那么多的蛋啊!我第一个月的工资一给了我妈,还有一给自己买了一点化妆品,又买了一件衣服,其他的就差不多全买了鸡蛋,我告诉我妈说我上班了要吃得好一点,天早饭都要吃一个鸡蛋。”“哦——”,阿峰心里又一下子升起了一股暖流,“汩汩”地身漫流,没等这股暖流落,阿峰又摸着头把他最后的疑问傻乎乎地抛出,“哎——你的鸡蛋怎么都那么热的呢?你用么办法温的?”小丽看了看阿峰,脸上有点红了——那个时代的姑娘啊!哪有天那么开?说:“这个……这个……”脸红了,了自己的胸口,轻轻地说:“怕鸡蛋冷了,吃了对你的胃不好,我就把它藏在这里……”没等小丽说,阿峰就一把抱住了小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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