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
女孩穿好鞋子,抬手去打,俞飞早已知觉,笑着躲开。二人围着大树追闹一回,突然眼见东面街头拐角处转出一队人马,大约十四五个人的样子,气势汹汹地朝演唱会场这边疾行而来。
“那是……”两人停止了打闹。
“看他们的装束,好像是……”
这一队人马清一色身穿大红缎底子过肩飞鱼纹绣的对襟袍,腰佩绣春刀,一身锦衣,华丽无比。
“好像是……锦衣卫!”
明显的来者不善,这一队锦衣卫凶神恶煞似的闯入会场后台,立时便引发一阵较小的骚乱,演出暂停,艳舞女郎匆匆退了下去,换一名锦衣卫登上台来。此人倒是年轻,眉目也很俊朗,只是面皮微黑,表情冷酷,给人不太友善的印象。他眼光如电,狠狠扫视台下,全场骚乱稍稍平静,气氛急转直下,变得很是诡异。
那人默然看了一阵,开口说道:“我是锦衣卫西南分区都指挥使陈龙,我们怀疑这里有人携带违禁物品,特来检查,大家不用害怕,只要配合我们的工作,自然是不会为难大家的。”
说完挥了挥手,几名锦衣卫便冲入人群之中,将一个花腰傣中年男子牢牢擒住。那男子身穿小袖短衫、黑色长裤,青布包头。满脸的惊怒,龇牙挣扎了几下,却是无用。
俞飞看见身旁的女孩眼神闪烁,脸色变了几变。接着又听到人群中一个年老的傣族用傣语高喊些什么。女孩飞快地看了俞飞一眼,便朝人群冲过去。
“哎,你……”
那边已经乱开了锅。两个体格健壮的傣族男子大步前来,抡起拳头就照着那些锦衣卫脑袋打下。拳路中虽瞧不出有什么武功技法,但是势大力沉,砸翻一两头牛倒没有问题。锦衣卫识得厉害,放开手中的傣族男子,举掌拆解。
人们很快地散开到一边看热闹,腾出地方让他们打,情势马上明朗了不少,一方是锦衣卫,一方是花腰傣,双方人数相差不大。锦衣卫有十五人,清一色的猛男壮汉。花腰傣二十一人,男女老少都有。一般人会觉得是锦衣卫一方占优势,不过俞飞知道,招惹谁都千万别招惹少数民族,尤其苗族、白族、彝族、傣族……为什么?因为他们会巫术,奇诡万分,防不胜防。
且看那一厢,锦衣卫和傣族壮汉二对二,拳来脚往,打得灰飞尘扬。这两个锦衣卫一个使少林长拳,一个使河北神鹰门的鹰爪功,一招一式,法度严谨,想来必是名门子弟。而两个傣族壮汉虽然不懂武功,但天生神力,加上平日捕猎练就的摔打擒拿技法,倒也斗个旗鼓相当,难解难分。
使少林长拳者,宽口阔鼻,模样粗犷,双臂奇粗奇长,运劲挥拳之时,臂上筋肉虬结鼓胀,竟将衣袖撑得破裂,拳风虎虎,十分威猛。使鹰爪功者,细眉细眼,白净长脸,样子有些子阴险狡黠,体型健美,四肢纤长,鹰爪功夫施展开来,三分正七分奇,阴招不断。二人攻守渐渐合拍,默契生发,阴阳相济,威力立时增了一倍不止。两个花腰傣汉子慢慢变得守多攻少,纵然一时还难以击倒,却也只剩下招架之力,基本没有什么作为了。
都指挥使陈龙一直冷眼旁观,此时开口道:“各位,这又是何必呢?我等为朝廷办事,你们只需把那东西交出来,我们拿了便走,用不着大动干戈吧。”
花腰傣阵营后方一个年过八旬的老头,手拄非金非木质地奇特的蛇头拐杖,眯着眼睛慢条斯理地说:“大都督,我们也是没办法啊,你们为朝廷办事,我们为族长办事,咱们各为其主,谁也别怪谁。”
陈龙厉声道:“这么说来,你们是要违抗朝廷,违抗皇上的旨意啦?”
老头叹了口气,缓缓道:“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大都督,你可不能胡乱冤枉好人呐!”<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