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醒了,却不愿意睁眼。昨晚他就发现她的手心有一排明显的指甲印,渗出丝丝血迹,现在她竟然又开始掐。
可是那双手,反而握的更紧。
“听话,松开!”他把声音放的跟低一些,同时去扳她的手指。
那双莹白纤弱的手,并没有因为他的阻止而有一丝松动的迹象。北辰寒叹息一声,道,“本王知道,你还在生本王的气。本王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瞒着你,再也不算计你的人,好不好?”
他专注的看着轻月,希望在她脸上看到一丝柔软的迹象。他看见那如蝶翼一般的眼睫动了动,扇开时,如水清亮的眸子便直直的看进他的眼底。
轻月望着那双如墨玉般的眸子。这双眼,她其实一直不敢细看,太过幽深,太过惑人,太过冷冽,太过霸气……记忆中,每一次只要一对上这双眼,她就想不自觉的躲开。可是,此时的这双眼没有幽深惑人,也没有冷冽霸气,只有……她自己。一瞬间,她感到心慌难受,似乎有什么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喘不过气来。
慌乱的避开,逃避的将脸深埋在面前的胸膛中,她的手,也就在这一瞬间不知不觉的松开。她重重吸了一口气,找回了心跳的感觉,却找不回初初醒来时的气恼。
是的!她气他瞒着她,算计她,折损了她好不容易从燕檀岳手中得来的军队。她甚至在他喊出“南轻月”三个字的时候,恨他曾经的冷落轻视。这些,都是真实的,在城楼上,她所表现出来的决绝,并不仅仅是故意为之,她是真的气极恨极。可是,此刻对上那一双眸子,她的气与恨竟全都不见了。
她努力的使自己的头脑清明。这个男人,她跟着他到魏国的战场,他们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这个男人,当初轻视她,冷落她,她向来睚眦必报,自然不会与他再有任何关系。可是……事实呢?
事实是,他当初的冷落是因为误解。他让云飞扬攻城,也是因为北漠军队不善于攻城。从北漠到魏国,一路上,他对自己也算不错。他们每晚同榻而眠,仔细想想,自十五岁那年在冷宫行过简单的及笄礼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和任何人睡在一起过。而对他,北辰寒,她最初也有些防备,可是当浓浓睡意袭来,她自然顾不上防备,她甚至渐渐地熟悉了他的气息。
她无心,她无情,她不能有心,她也不能有情。无心,才可以肆意的复仇,情,则是她没有那个命。
人说我命由我不由天,那她的命……由谁?
再次抬眸,眼前的那双黑眸仍旧注视着她,眸中依旧只有她。她凉凉的笑开,掩住所有的情绪,眸子瞬间变得清冷,道,“王爷,你说的话,我还可以相信吗?”
“只要你愿意相信,本王的话就值得你信。”见她终于开口说话,北辰寒松了一口气。立刻认真的说道。
“那好,之前你答应过飞扬,若他将越州城拿下来,这座城就是我的。现在我想将我手下的七万人,安排在我的城中,可以吗?”她用平静的声音问道。她的一生,除了刻骨的仇恨,还剩下什么?罢了,她这一生,就只为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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