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城门大开。
五万羽骑与三万平东军在越州城中稍作休整,北辰寒便命令继续东进。北辰寒命昊尘领先锋先行,又命云飞扬留守越州,自己则带着轻月坐镇中军。
因为北辰寒手中有魏王的降书,又因为越州那样的高强厚城,兼有周阔安这等名将驻守的城池亦被北漠军队攻破,震慑了后方诸城。是以昊尘所领的先锋军一路东进并未遇到多少抵抗,接连占领了三座城池。
昊尘带领先锋军一路攻到鱼梁,鱼梁守将杨廉是周阔安的学生,性格亦是刚毅不屈,兼之一心要为自尽身亡的恩师周阔安报仇,是以据鱼梁城池之险,坚守数日。昊尘手下四万羽骑不但不能攻破城池,反而在杨廉发动的数次偷袭中屡屡有失。
北辰寒得到消息,当即带领中军前往。他本来打算留下一万人镇守后方,顺便也将轻月安置在后方以避开战争的危险,谁知轻月竟赖在他的马上不肯下来。北辰寒急了,刚想将轻月强硬的扔下马去,却见轻月幽幽的看着他,说道,“你此刻若不带上我,回来就看不到我了。”
他的心,因为那幽幽的眼神瞬间软了,他的心,又因为那略带威胁的话顷刻恼了。在柔软与气恼之间,他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拿过一条厚厚的鹿皮毯子将轻月裹起来,伸手将她揽紧,这才带着中军赶往鱼梁。
到了鱼梁,北辰寒命人在后方支起了临时的大帐,将轻月安置在大帐中,颇为严厉的说道,“女人,本王现在要去鱼梁城下,你只能待着这儿!”
他原本以为轻月还会赖着他,这几日的相处,虽然这女人比以前安静不少,睡的时间也更多,但却总是喜欢粘着他,仿佛总是担心他会突然扔下她不管似的。在越州的时候,她就非要跟着他一起东进,然后又非要跟着一起来鱼梁。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轻月竟没有反对,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北辰寒见她难得如此听话,忍不住奖赏似的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这才安心赶到鱼梁城下。
这一吻,是如此的自然,而被他留在帐中的轻月却因为那一吻愣住了。她站在原地,许久,才淡淡一笑,那一笑,风华无限,却也哀伤无限。不管如何她的命数终究是不应允的
鱼梁城,比之越州更为险峻难攻,城外环绕一条宽约十多丈的护城河,北辰寒手下的北漠军不习水性,过不了河,即使有一小部分会水的士兵,十一月冰冷的河水,即使趟过去,也会被冻的半死。
北辰寒赶到鱼梁,也颇感困难,一连围了鱼梁数日也攻占不下。
这些消息,轻月也知道一些,但却并不上心,毕竟这一次攻伐魏国来的太过轻松,偶尔遇上一两个难啃的硬骨头也算正常。这一日,她正怀抱暖炉捧着一本兵书看的昏昏欲睡,帐外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来人的马似乎直直奔到她的大帐前,接着,就听见帐外侍卫的阻拦的声音。
北辰寒走之前给她安排了十几个侍卫,这十几个侍卫会昼夜轮流守在她的帐前。
来人被侍卫阻拦,似乎很着急,急道,“我是猎鹰骑副将延昭,这是帝都传来的急报,要尽快交给王爷!”
“王爷并不在此处……”那侍卫还没说完,延昭便又急了起来。
“那王爷在哪儿,这帐中又是何人?”
“王爷在鱼梁城下,帐中是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