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传令下去!死守越州城!”轻月催动内息厉声说道,然而刚刚说完,胸口便是一痛,一股腥甜的气息止不住的上涌,下一刻,已经喷出一口鲜血来。
“你不要命了吗?”云飞扬见此脸色大变,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肩。伸手轻轻拭去她嘴角的血迹。
轻月冷冷地挥开他的手,道“折损了近万人,多我一条命又何妨!”
北辰寒在城下看的真切,他不知道她不能妄动内息,只当是她急怒攻心,心疼的喊道,“女人,你别置气!快让人把城门打开,本王当面给你解释!”
解释?曾经,也有一个人对她说这样的话。难道他们都以为解释了,那些死了的人就能活过来吗?解释了,他就没有骗她吗?轻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极短的一眼,似一把冰芒直射人的心间。
“云飞扬!快叫人把门打开!”北辰寒知道此时轻月正在气头上不会理他,便对云飞扬喊道。
云飞扬尚未开口,只见轻月微微挑起眉梢,一副冷酷玩味的模样,加之她此刻唇上未擦净的鲜红的血迹,越发的妖媚不可逼视,“王爷想进城?那就让你的北漠铁骑攻进来,我,就在这儿等着!”说完,睥睨一眼,转身欲走。
“你……”北辰寒没料到她会如此决绝,顿时气节,眼见着她要走,心急之下喊道,“百里郁!不!本王应该叫你一声南轻月!南轻月,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本王的女人,是本王的王妃!这座城是你的也是本王的,快让人把城门打开!
轻月脚下一顿,原来他已经知道了。那正好,新的,旧的,今日一齐解决。
转身,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意,道,“百里郁如何?南轻月又如何?百里郁不是你的郁夫人!南轻月也不是你的王妃!”
“你说什么?”北辰寒厉声喝道。他没想到她这般随意的就承认了,又这般坚决的否认了。脑子有点乱,他只知道吼出他在意的事实,“南轻月,你是本王的王妃,这是事实!”
“我说不是!便不是!”轻月狂佞地说道,她冰冷的眸光直视北辰寒,“王爷难道不记得了?我们既没有拜天地,也没有拜君王父母,我不过在你的王府上暂住了几日,怎么就成了你的王妃了?”
“你……”北辰寒觉得自己的肺都快气炸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瞪视着轻月,两人的眸光交错,一个冷冽漠然,一个焦躁急切。可是,在那如冰般冷冽的眸光之下,他却分明看到了深埋的痛苦与恼恨。顿时恢复清明,他这是在干什么?她正在气头上,气的都吐血了,自己还和她争什么?
“郁儿,把城门打开,我们好好说。”他柔了声音,说道。
“有什么话,等王爷攻破了越州城,再说不迟!”她说完,终是不愿再多留一刻,转身,留给北辰寒一个决绝的背影。
“郁儿!”北辰寒看着那离开的背影,傲然挺立,在寒风中又显得单薄无力,心急心痛之下大声唤她。
轻月没有因那声呼唤停滞半分。她不能容忍他的欺骗和隐瞒,更不能容忍欺骗隐瞒带来的死亡!这世间,有什么能比命更重要?!近万人……北辰寒竟然为了他的霸业折了她一万人!
北辰寒望着轻月离开的方向,心,有些空空的,好像有什么正在悄悄溜走,他想抓也抓不住。
一座城,一万人,值!
一座城,那个女人,值吗?
他无力的以手撑住额角,闭上眼想了良久,也想不出想要的答案。睁开眼,从指缝中看到留在城外清理战场的南平士兵仍然在默默地清理着死去同伴的尸身,他顿时又生出了希望。郁儿总不会不让这些士兵进城吧?只要她让这些士兵进城,他就可以趁机冲进去!
只要见到她,不就有机会解释了吗?他可以抱着她,慢慢的哄她,她那么嗜睡,他就抱着她睡,或许她一觉醒来气就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