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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六章 TOM and JERRY(1 / 2)

 一只脚受伤的路易斯不好走路,虽然有玲抓著他的手臂帮忙,但他还是只能缓缓地前进。

凛将她想到的主意说了出来:

「像姨丈那样,把他抱起来如何?」

结果立即遭到玲反驳「不可能」,不论是采取婴儿式的纵向抱法,或是公主式的横向抱法,以他的腕力,要长时间持续抱著一个十岁的男孩子会相当辛苦。对方又是伤患,如果再考量到这一点的话,那只会更加重困难度,凛一想,也觉得凭玲那双纤细的手臂的确是办不到。

达川说道:

「手、手边如果有担架之类的东西就好了。」

若是有担架,就可以大家一起搬,不巧的是,因为周围找不到那种东西,所以,也只好请路易斯靠自己的力量行走,其实与其让他勉强走路,还不如让他安静休息,等候救援。但是,在诡异三人组来袭的情况下,他根本无法安静休息。

已经可以看见办公室所在的建筑物了,终点就在眼前。然而,路易斯的步伐却仍旧十分迟缓。

凛感到很懊恼。

达川和美咲以及凛都只能在一旁观看,却帮不上忙,这让他们对自已的无能为力威到十分懊恼。

一脸憔悴模样,缓缓而行的路易斯突然停下脚步,用迷蒙的眼神环顾四周。

「你怎么了?」

听到凛的叫唤後,路易斯以嘶哑的声音问道:

「奈比雅呢?」

「呃!」

凛倒抽一口气,好不容易强忍住,将不安的声音压下之後,才松了一口气。

玲虽然不肯明说,但奈比雅的伤势似乎十分严重,据说是受了严重到无法搬动的致命伤,而这样的事实,可以让现在处於这种情况的路易斯知道吗?

凛观察了一下玲的表情,只见他面色凝重,也陷入苦思当中。

「奈比雅在哪里?」

路易斯再度询问。声音里掺杂著焦躁与不安。

「她无法动弹。」

玲说道。

「她在刚才的地方等候救援,你不是也看到了?你忘了吗?」

被问到『你忘丫吗?』的路易斯,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的记忆好像整个混乱了。」

在一旁看著的凛,感到愈来愈不安,连路易斯都变成这副模样,那伤势更严重的奈比雅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况?或者「她正在等待救援」只是玲因为担心,而一时脱口而出的善善意谎言,或许她其实早已经

玲强硬地拉著路易斯的手臂。

「你的伤口需要紧急处理。」

路易斯试著想要抵抗,他叉开双脚、牢牢踩住地面,并企图挥开玲的手。

「呜啊!」

路易斯发出痛苦的叫声,因为他受伤的脚勉强施力的缘故,变成只有那只健康的脚硬踩住地面,结果导致身体重心不稳,失去平衡由於一只脚根本无法支撑失去平衡的身体,於是他整个人就在甩开玲的手之後,顺势向後仰倒。

凛立刻反射性地街上前去。

「咚咚咚!」

她勉强赶上,因此得以从背後抱住差点跌倒的路易斯。

抬头一看,发现玲的脸孔意外地近在眼前。他一脸惊愕的神情,当场愣住。他似乎是想从正面飞扑过去救路易斯,却慢了一步。

「路易斯,你必须乖乖听话!」

「可是,奈比雅」

凛从背後扶著差点跌倒的路易斯。他的姿势很难单靠自己的力量将身体挪正。玲察觉到这一点,好心想从正面拉路易斯一把。可是,他的手一靠近,路易斯就缩紧身体,并将手臂缩回、紧贴著自己的身体,似乎不想让玲抓住。

凛用眼神示意,叫玲暂时先别碰他。

「路易斯?」

「我要去救余比雅」

「那种事情交给救护车来处理就好了,你先去疗伤吧?」

「救护车无法修复奈比雅,必须我去才行!」

凛很想问清楚:到底是什么让他有这种想法的。但是,长时间的对话对此刻的路易斯并不适宜。

凛努力思索该怎么安抚路易斯,她看著玲的脸。

「我去看看吧!」

玲说道。

玲要去看奈比雅的情况如何,这是他自己主动说出口的,他果然也很担心奈比雅。

凛感到胸口有某种东西正火辣辣地刺痛著,而所谓「某种东西」是个既邪恶又讨人厌的东西。它正紧紧黏住并盘据凛的胸口,那感觉就像因为消化不良,而引起的胃部灼热刺痛感一样,强烈到连吐气都能感觉得到。因为它是位於胸口,所以当然无法用水冲掉,也不可能拿起来擦掉。凛唯一能做的,只有祈祷它赶快消失而已。

那种心情让她忍不住开口说道:

「让」

让我去吧?才刚开口,还没说完,她就赶紧又闭上嘴巴,这种话绝对不能说出口,如果说出这些话,是基於事实、善意或是侠义心肠的话倒还好。可是,让凛想说出这番话的,却是别的东西。

不想让玲前去的心情,让她差点武断且直接地说出不该说的话当她察觉到这点时,不禁羞愧得脸都红了,而且也对怀里的路易斯满怀愧疚。

路易斯身受重伤,而奈比雅的情况似乎更加严重。路易斯足真的在担心奈比雅的安危玲大概也是。

在这种时候,自己却因为一己的私心而不想让玲前往,幸好没有真的这么做,她松了一口气,也对於自己还保有一丝羞耻心感到安心。

(不要紧,自己并没有完全堕落,算是勉强过关。)

玲很敏感,有时甚至敏威得出奇,平常的凛,对於玲的这一点总是很激赏。可是,唯有现在,她希望他变迟钝一点,她非常迫切地期望著。

(拜托阿玲千万不要从一个「让」字,就猜出我原本想说的话。)

幸好,玲的一颗心似乎早巳飞到奈比雅的身边,他现在一副随时都会跑走的样子,他往凛的背後看去,突然语气慌张地呼唤达川。

「达川先生,你很擅长弄机械是吧?」

凛觉得很困惑,为什么他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冒出一句「弄机械」这种话?

达川没料到话锋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连忙回答:

「不、不算很擅长,如果是简单的东西,还能够勉强搞定。」

「那你也一块来帮忙吧!」

「咦?你要我帮什么忙?」

凛也很想知道。

「有个机械坏掉了。我希望你去看看是否能够修复。」

「那我呢?」

美咲询问玲。

「不,你不用,太危险了,你待在这里就好。」

一旦折回原地,危险也会随之而来。不但那栋建筑物岌岌可危,还有可能会被卷入三人组与诚他们的格斗当巾,因此他才会将美咲留在这里。从这层顾虑当中可以威觉得到玲的体贴,让凛羡慕不已。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

接著,他转身面向路易斯说道:

「我去去就来,她交给我来处理,你乖乖地去疗伤吧。」

不待路易斯回答,玲拉著达川的手臂掉头就走,凛还来不及说什么,他们就已经快步离去了。

(他走之前,明明可以跟我说些什么话呀。)

凛忍不住在心里发牢骚,旋即想起自己在不久前才暗自祈祷说:「不希望他看到现在的自己」,不禁对自己任性的三心二意感到感烦。

路易斯在凛的手里扭动著身躯。

「疗伤!」

美咲说道。

「啊、喔。对喔。」

凛的心里又开始满怀愧疚,现在不是为无聊小事感到不满的时候,路易斯和奈比雅的情况都很严重。

「好!」

凛大喝一声、提振精神後,将路易斯横向抱起,也就是所谓的「公主式抱法」,虽然有点重,不过如果只是抱到眼前的办公室的话,她还能够撑得下去。

凛奋力地迈开脚步向前走。

2

诚施展打击技。

「唔!呀::!暍::!」

「不要发出那种白痴鬼叫声!好像疯子。」

山崎在一旁抱怨道。

「别分心看旁边!当心他们跑掉。」

「如果他们真想逃的话,放过他们也无所谓吧?」

「万一让他们跑到小鬼那里的话,可就伤脑筋了。」

敌方三人组不断缓缓地往後退,那个举动让诚感觉到些许的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只是直觉地认为怪怪的。

「喂!你们到底在打什么歪王意?」

诚试著询问,然而敌人并未应答。

「真是一群不爱理人的家伙。」

山崎边追赶三人组、边跟诚说道:

「他们是想把我们引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去。因为他们不喜欢在人群看得见的地方闹事,引起骚动。」

「既然如此,就直接跟我们说嘛!」

诚大声叫住了三人组。

「你们不要再这样拖拖拉拉的,要就快一点移动吧!我们也不爱引起骚动,尤其是这位山崎兄。」

「不要把别人牵拖进去。」

「你们流氓不是很讨厌警察吗?」

美女突然施展一记飞踢,长裙撩起,*腿从裙子里倏地冒了出来。

「咚、咚、咚!」

诚立刻闪躲,随即重整姿势,想要加以反击,但女子早巳隔开一段距离。

「喂、出招後就跑掉,未免太卑鄙了吧!」

敌人对诚的叫嚣并没有作出任何反应。他们依旧以不变的速度,保持微妙的距离,持续往後退。一旦诚或山崎追击的脚步慢下来,他们便使出拳打脚踢,仿佛想逼诚他们加快速度似的,相当地狡猾。

「啐!真是一群冥顽不灵的臭石头!」

诚和山崎决定接受对方的诱引,既然用讲的没用,那么这样做要比任何方式都来得简单迅速。

对诚施展一记飞踢的王国折回了原地,她再度和敌人保持适当距离後,站在王冠的旁边。

「你说的没错,那个男人看似不正经,身手却相当敏捷。」

「嗯,若轻敌的话,会很危险。」

「要先收拾另一名男子吗?」

他们指的是後来出现的黑道份子。

「你们没听见那个男子出现时,两人之间的对话吗?连佐藤诚这样的高手都那么依赖他。况且,之前当他隐藏起来的时候,我们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存在。若是小看他会很危险。」

光荣开口说道:

「小心谨慎并非坏事,可是如果浪费太多时间的话,恐怕会跟丢最重要的路易斯,道奇森与佐藤玲。」

「我可没打算就这样让他们逃掉。」

快要进入人烟罕至的区域了,即使打得天翻地覆也没关系了。

「大人由我和王国来对付,我希望你去追赶那些少年。」

「『睿智机关』该怎么办?」

「啊啊、还有那个,它也拜托你处理了。」

「这里交给你们两个人负责,没有问题吗?」

「可能会有点棘手,不过我们绝不会输的。」

三人组在建筑物的转角处转了个弯。数秒後,三人从敌人的视野当中消失无踪。光荣则趁著这个机会离开了现场。

「别想跑!」

诚卯足劲绕过转角,却没料到敌人就近在眼前。

「哎呀!」

他赶紧煞住脚步,确认一下状况。

他们站的那个地方,位於建筑物与建筑物之间,视野不开阔,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影。敌人面对这边站著,似乎是在等候诚与山崎的到来。

「少了一个人呢。」

穿著大衣的中年男子不见了。

「看来他是绕过对面转角跑了。」

山崎喃喃说道。

「大概是跑到小鬼们那里去了吧。」

「如果你要追过去,就由我来困住他们吧」

山崎用下巴指了指挡住去路的年轻男子和美女。

诚忍不住将视线从敌人身上栘开,转而目不转睛地注视著山崎的脸。

「你还真合作。喂,你这样很思心耶。」

「我今天是奉命来协助你们的。」

诚听完不禁咋舌。

「又是奉命行事啊!你偶尔也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如何?」

「做人不能不讲道义。」

诚还想多发发牢骚,但山崎却接著继续说下去:

「倒是你,不追过去没有关系吗?」

「不用厂,那边交给玲去负责就行了,别看他那个样子,其实本领还不差。虽然头重身体轻,气势不够梢嫌美中不足,不过,一旦他有那个意思的话」

山崎激烈的呐喊声打断了诚的话。

「来了!」

一瞬间,美女的脚掠过山崎,迎面而来。

「呜哇!」

诚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攻击,并拉开距离。

「你居然也动手了啊。」

诚随即摆出了架式,但女子却是背对著他,她所面对的是山崎。

「喂、女人!不要无视於我的存在!」

山崎在女子还没反应之前,就先主动发动攻势,他施展空手道的+突技(译注:空手道的拳法),女子躲过那个攻击,并还以一记踢腿,中段的回旋踢狠狠踢中山崎的身体。

「她的动作不是很大吗!」

从旁边看的话,只觉应该可以轻易闪躲,不敢相信对方会踢中山崎。

「好家伙,你八成是看她的大腿看得太人迷了吧。」

「不是大腿,他是被她的裙子吸引住目光。」

声音来自近得令人意外的地方诚回头一看,年轻人不知何时已经近在咫尺,诚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气息。

「你是忍者吗?别乱吓人好不好!」

年轻人完全无视诚的kang议。

「王国的长裙不是普通的装饰品,它是用来迷惑敌人的道具,每一道皱摺,都是经过缜密计算後设计出来的,而她懂得如何将它充分发挥出来的秘术。」

「计算啊。」

诚冷哼一声。

「那是我最痛恨的字眼!」

年轻人露出一副意外的表情。

「真不像是佐藤玲的父亲会说的话。」

「啐!狗屁歪理对我是行不通的。」

诚恶狠狠地瞪著对方。

「你要当我的对手吗?」

「如果你希望打斗的话。」

年轻人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以柔和的表情承受诚的视线。

「默默观战也挺无聊的,你就陪我玩一下吧。」

年轻人接受了诚的说法,立刻侧身,他弯曲手时,将双手举到肩膀的高度,并将重心摆在前方,这是摔角的架式。

诚见状也反射性地摆出了架式,他伸长手臂,将手臂高举至略高於头的高度,两脚则张得比肩膀幅度还宽,就跟大熊威压敌人时的架式相同,这同时也是一种故意露出破绽、诱敌出招的招式。

「我先自己报上名吧,我叫佐藤诚!我不敢断定世上没有人称呼我『横滨的打架王』。应该说,至少有一个人愿意这样称呼我的话,我会很开心。」

「横滨的打架王吗?我记住了。」

「你真是个好人呢,请你务必要告诉我你的名字。」

年轻人淡淡一笑。

「我没有名字,我早就舍弃那种东西了,现在大家都是用称号来称呼我,光球的王冠那就是我!」

说完的同时,王冠冲过来揪住了诚。

王国正与流氓对峙中,从刚才开始,自己的攻击便很有趣地招招命中对方,但敌人的攻击却几乎都没命中。开始放松、感到从容的王国,在一旁听到了王冠和诚的对话。

她试探性地询问流氓:

「我们不报上姓名没关系吗?」

「没必要!」

流氓男子极为冷淡。他既不像诚那样爱说俏皮话,也不像过去那些成为王国手下败将的男人瞻怯害怕。

「真是个无趣的男人。」

这种对手最好迅速处理掉。

「接下来就要定出胜负了哟!」

说完,王国旋即发动了猛攻。

诚的胸口感受到一股冲击。

因为王冠用手掌重击了他的胸膛。诚的肺部受到压迫,一时无法呼吸,他努力压抑那个痛苦,并企图抓住王冠的手,关节技是身为柔术家的诚所拿手的招数。但王冠却在干钧一发之际突然抽身,他的手,也像滑行般地逃离了诚的手。

诚一边抚**口,一边怒视著王冠。

「臭小子,原来你不是摔角选手?」

「我不记得有说过自己是摔角选手。虽然我有一些柔术心得,但那是为了发挥我的特技才学的。」

「特技?」

这个奇怪的用语引起诚的好奇。

「我们光球会『解读』事物。」

「那是啥?听不懂!」

「你大概很难想像吧。」

说完王冠浅浅一笑,真是让人不爽的家伙。

「你还挺饶舌的呢,乾脆直接揭露你的看家本领如何?」

「你就快死了,明明没有犯下任何过错,却心不甘情不愿、毫无道理地被夺定性命。自己究竟是被什么样的对手给杀死的?如果连这一点我都没有告诉你的话,那你未免也太可怜了。」

毫无道理就想夺走诚性命的,正是王冠本人。他根本没有立场说什么「诚很可怜」,而这种戏谵的说法也惹恼了他。

「开什么玩笑!谁会死呀!」

诚一边怒吼,一边上前企图扭住王冠。原本以为又会被他给躲过,没想到却出乎意料地轻松抓住了他的肩膀,诚立刻用另一只手控制敌人的前腕,形成了对诚有利的。组手。脚边是柏油路面,在这种地方施展投技效果极佳。(译注:搏击的技巧)

诚拉住王冠的袖子,同时拎起他的领子,然後将身体靠向重心不稳的王冠,并扭腰侧身扬起了一只脚。这是一种被称为「内股」的投技。

王冠的身体整个腾空,以腰部之上为轴心,在空中翻转。上课练习的时候,为了防止学员受伤,诚都小心采取安全的落地方式,但此刻是真枪实弹的对决,而且对手还打算杀了自己,对这种家伙,根本不需要手下留情,诚打算将王冠的背部狠狠摔在柏油路面上。

就在那一瞬问,诚的大腿後面感觉到一股闷痛。

「什么?」

他顿时力气全失,膝盖弯曲,就像要倒塌般整个倒过来,而王冠的身体恰好翻转至最高点,从诚的身体上方落了下来,负担完全集中於腰部一点,让他腰部瞬间只觉一股剧烈疼痛。

「唔唔」

剧痛让诚的动作变得迟缓。若是在此刻遭受攻击的话,他根本无法好好正面迎战,一种本能性的恐惧陡然升起。

然而敌人并没有趁机使出致命一击,王冠也发出痛苦呻吟,他缓缓离开诚身边,起身说道:

「我能够解读人类的**。我可以在那一瞬间看清对手**最脆弱的部分只是,如果不跟对方紧贴在一起就无法发挥这项特技,这点实在很伤脑筋。」

王冠摸摸被摔出去时撞到地面的肩膀,皱起了眉头。

「最後,一定会演变成这种宛如粉身碎骨的作战方式。」

诚也摸一摸自己的腰部,他若想要将腰杆挺直,剧痛就会再度发作,虽然痛得直想皱起眉头,但他却硬装出笑容对敌人说道:

「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你这么粗暴,我倒是不讨厌这种打架方式。」

诚边说边步步逼近,从王冠受伤的肩膀方向绕进去。不出所料,对手来不及反应,诚轻易地缠住他,就这样以手腕圈住对方的脖子紧紧勒住。

腰部瞬间又感到一阵剧痛,诚不禁迟疑著是否要使用脊梁施力,即使诚有一身蛮力,但光靠手腕勒住对手,还是有其限度。在他完全勒住对方之前,手肘就已被抓住,他都还来不及抵抗,对方就已经挣脱他的手腕。

「咦?」

在诚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让对手逃脱了,敌人明明没有使用多大的力气呀。

「我说过我能够『解读』人类的**!」

有些点、有些方向、有些角度,无论怎样就是很难施力。诚能依照经验和直觉了解这一点,而王冠则是在瞬间便正确地看透。

王冠顺著挣脱束缚的动作,回转身体,转身抓住了诚的手腕和手肘。诚还来不及反抗,手腕就已经再度被对方扭住。

「唔喝!」

诚朝著地面用力一蹬,他跳了起来,也顺著王冠施力的方向回转。

「哎呀!」

不知是否是被诚急遽的动作给吓到,王冠突然松手,诚一边按著自己的手腕、一边拉开了距离。

手肘周围感到剧烈的疼痛。

(不妙死了吗?)

虽然手腕似乎姑且还能动,但却疼痛异常。从过去的负伤经验来判断,一定是骨折了吧。

也就是说,他撑不了多久的意嗯,可能的话,他希望一击就能够定出胜负。但是,一击决胜负的攻击,势必也会对自己造成相当程度的风险。搞不好接下来的一击,将会成为最後的攻击。

两人再度扭打在一起,这次是像摔角一样四肢交缠,不过,王冠的肩膀似乎还很痛,因此,角力的力量旋即也失去了平衡,诚在一瞬间,抱住王冠的背後,如果他就这样使出全力,将他往後摔出去撞击柏油路面的话,王冠大概再也爬不起来了吧。

诚使劲站稳了脚步,将力量集中於手腕,虽然腰部和手肘疼痛异常,但他不以为意。王冠抓住了诚的手肘,诚在被抓住的那一瞬间,痛得差点全身虚脱。

「骨气!」

诚咬紧牙根,不顾疼痛,以类似希腊古罗马式摔角的豪爽姿势,将王冠往背後摔了出去。其实,他原本是想直接牢丰抓住王冠去撞击地面的,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被摔出去的王冠因痛苦而扭曲著一张脸,他喃喃说道:

「为什么你还能够那样活动自如?你是得了无痛症吗?还是神经跟恐龙一样迟钝?」

痛苦夺走了诚的体力,只要稍微动一下就气喘吁吁,即使如此,他还是勉强装出笑脸面对敌人,他说:

「我说过,理论对我是行不通的!」

王冠的脸上浮现了焦躁的神色。

3

光荣来到了崩塌的「冰之国」,看到毁坏的奈比雅正倒卧在瓦砾堆中,她的背部严重裂开,机械也整个外露。

光荣在感到愤怒的同时,喃喃地说道:

「任务失败了吗?」

他们三人原本被赋予的任务是回收『睿智机关』,但这已经变成不可能的任务了,虽然元凶尤尔根已让光荣亲手解决了,但他依旧感到怒不可抑。

再也没有任何事物比「失败」这个字眼更违反自己的美学了。最後一次任务失败,是在他十几岁的时候。从那次之後,他便一直与失败无缘,总是完美地达成任务,这个评价使得他的名声高涨,也让他获得「光球的光荣」这个称号。

对光荣来说,完美就是身分的根本,而它现在却摇摇欲坠。他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他必须呈上别的成果作为失败的补偿。

此时背後传来脚步声,蕴含著紧张感的空气飘散了过来,光荣回头看到了一名少年。

一个即将成为失败补偿的其他成果。

光荣露出得意的笑容。

「真高兴见到你,佐藤玲。」

就杀了这名少年作为补偿吧。

玲带著达川前来确认奈比雅的状况,没想到有人抢先他们一步到达这里,那是个穿著长大衣的中年男子,也是玲他们方才遭遇过的危险三人组的其中一位。

「路易斯道奇森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对方向玲问道。

「真不凑巧呢,你找他有什么事?」

「待会再找他也行,就从你们开始抹杀吧。」

达川吸了一口气,发出奇怪的声音。

「抹抹抹、抹杀抹杀」

「达川先生,冷静一点!」

玲先让达川安静下来之後,才对著长大衣男子说道:

「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看来似乎有满多人正往这里聚集的样子。」

游乐园的职员此刻正在外面大声疾呼,希望围观群众尽速远离即将崩塌的建筑物,玲他们早晚也会被赶出去吧。

「也好,正厶口我意!」

男子离开了奈比雅,走了出去,玲随後也跟著他

达川原本也想跟过去,但是被玲制止了。

「达川先生,你留在这里检查奈比雅的状况。」

「可、可是玲你去不会有危险吗?」

「当然很危险!所以才请你不要跟过来。」

玲笑容满面地这么回答,达川则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抱歉,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世上没有一个人是万能的!你只要努力去做好你最擅长的工作就行了。」

玲也跟著长大衣的男子走出建筑物。

男子和玲来到建筑物的背面。不过并非由其中一方带路,两人都是一边走、一边沿途物色不会引人注目、适合交手的地方。最後,两人一致选中这个地方,在抵达这里之前,他们之间并没有对话。

男子停下了脚步,许久之後才开口说道:

「来吧,你还不快点开始?」

看他讲得那么兴高采烈,让人忍不住想要讽刺消遣一下。

「开始互相残杀吗?」

「可笑!」

男子冷笑。

「这是一场狩猎,猎物应该要害怕、到处窜逃才对!」

当然,男子的意思是说自己是猎人,而玲则是猎物。可是,玲却故意假装误解他的意思。

「那么,我就不客气地展开猎杀罗。」

男子的表情变得更加危险可怕,他只是站著而已,全身便散发出一股杀气,男子将手仲进了大衣的口袋里。

他的手在大口袋中不断地翻找著。

「唔,会找到什么东西呢?」

玲小心翼翼地摆好架式,但并未马上发动攻势。

虽然和对方是初次碰头,实力也还是未知数,但既然他会用「抹杀」这个字眼,就表示对自己的本领相当有自信。而且,既然他打算杀掉玲,自然不会手下留情。玲现在已经能够在短时间内多次使用MC模式了。MC模式会消耗体力和精力,因此既然还不清楚敌人的实力,那使用MC模式的时机,就会影响到胜负的动向。若是没有审慎以对的话,就会变得很危险。

男子终於把手抽出了口袋。

「哦,这个好!」

男子的手上握著一把剪刀,虽然说是剪刀,但并不是很大,是那种办公用的小型剪刀,尖端圆圆的,看来完全没有威胁感,用那个能做什么呢?

「佐藤玲,你看来似乎不怎么惊恐,不过,疏忽大意可是会要命的!」

「谢谢你的忠告不过,就别的方面来说,我倒觉得自己很惊恐呢。」

男子漫不经心地逼近了玲,然後以毫无魄力的动作挥舞著剪刀,玲敏捷地闪开。接著,剪刀划破空气、发出喀嚓的响声

男子挥舞著剪刀,玲闪躲开来,剪刀划破空气、发出响声

同样的情形重复上演了好几次。

(简直是没完没了。)

虽然男子的动作出乎意料地敏捷,但还不至於超越玲,如果玲没有重大失误的话,想要不断闪躲下去也是可能的。这样下去,根本就是一场胜负难分的僵局。

(乾脆故意让他剪到看看好了?)

不过,就一个普通的办公用剪刀而言,他未免也太有自信了,让人不由得感到害怕。万一不小心挨了一刀的话,可能会很危险,还是改以降低危险性的作法,来弄清楚敌人的实力比较妥当。

正当玲在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

脚下不晓得踩到了什么东西。

4

抱著路易斯的凛和美咲一起走进办公室时,全部职员都一脸讶异地站了起来。

「可以拜托你们帮他治疗吗?」

其中一名职员告诉他们,医护室在别的房间。由於他好像要带路的样子,所以,他们决定跟著他过去。另一个职员越过凛他们、急急忙忙地跑走,过没多久就和一名穿著白色短衣的男子一同回来,大概是医生或是护理人员吧。

白衣男子看厂路易斯的状况後,简短地说了一声「啊啊」

「他是在什么样的情形下受伤的?」

白衣男子边从凛的手中接过路易斯、边问道。凛和美咲都没有亲眼目睹那一瞬间,所以只能大略的说明一下。即使是那样,听到发生「爆炸」、「建筑物崩塌」这个事故,白衣男子和其他职员们还是全都立刻紧张了起来。

路易斯被白衣男子抱进了医护室。凛跟著他後头走进去之际,似乎从余光中瞄到走廊转角有个熟悉的脸孔,因而回头往後看。

「莉露姆?」

可是,等她回头一看,走廊上并没有少女的身影,只有终於听到事故第一手报导,而变得慌乱不已的职员们的声音传来而已,凛一边歪著头想是自己看错了吗?一边走进了医护室。

做完紧急处理之後,路易斯被栘往休息用的床铺。虽然医护室里摆了好几张床,但并没有其他人在使用。护理人员对他们说了些「已经叫救护车了,请你们在这梢候一下。」之类的话便走了。

路易斯神情平静地侧躺在床上。凛虽然守候在路易斯的身旁,但却无事可做,她闲得发慌,一有空闲,就会开始想东想西。玲已经抵达奈比雅那里了吗?奈比雅平安无事吗?玲有看护奈比雅到临终吗?如果奈比雅就这样过世的话,即使玲和她之间有过什么,还是应该要原谅玲吗

(不行不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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