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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六堂课 魔术师的答辩(2 / 2)

「是、是的我想是可以这样解释。」

印南一脸困惑地点了点头。

「哼嗯,对嘛。既然如此」得到确认的老师深吸了一口烟,然后丢了一句质疑给大家:「那个屋顶有哪里可以算是密室了?」

大家面面相觑,老师连珠炮般的说下去:

「不是吗?那个屋顶有哪里可以算是『无人可出入的房间』了?其实,在这次的事情中用到『密室』这个字眼时,我就有这个疑问了那个屋顶明明就是个没有任何遮蔽的开放空间,可以从邻近大楼搭绳索过来,也可以搭直升机直接下来之类的,只要有心想干,方法应该多得是吧?」

「但、但是老师,即使说可以从邻近大楼搭绳索过来,最近的教育系大楼屋顶也距离魔学系大楼屋顶五十公尺以上。要在这样的距离下搭绳索过来,必然会需要某种装置,可是在现场并没有找到任何类似的痕迹。而且教育系大楼比魔学系大楼高出三层,过来魔学系大楼这边时因为是『往下』所以还好办,但是要离开魔学系大楼就变成『往上』。在这样严苛的状况下,要只靠一根绳索往来于两栋大楼之间,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吧」

久远警部一提出质疑,冰鱼好像也已经恢复冷静了,她推了推眼镜开始表示自己的意见:

「而且直接搭直升机降落的手段,也会在落地时受到矮墙和楼梯间妨碍。如果犯人不只一个,那么一个人盘旋在屋顶上空,一个人降落到屋顶上倒也是有可能但是完全没有人曾经在魔学系上空目击到直升机,或者曾经听到螺旋桨的声音,所以我认为实际上并不可能采用这个手法。」

被质疑的老师毫无动摇,轻描淡写地点点头说了声「说的也是」。

「嗳,既然如此。」代表大家发出心中疑问的人是理惠:「老师可以说说凶手是怎样前去屋顶,又是怎样离开的吗?」

虽然从方才起大家就已经不再直盯着我了,但是我知道大家都在悄悄注意我的反应。

我是凶手嘛。

「喂喂,到现在了还要问我那种事吗?我应该早就把前往屋顶的方法说得一清二楚了耶。」

「那个你的意思该不会是『那个』吧?凶手是靠接在外墙上的水管爬上屋顶,然后再利用它爬下去?」

说出这几句话的千里自己都一副半信半疑的态度,然而老师用认真的表情点点头。

「那个水管一路从地面连到屋顶,而且还有设置在各楼层窗口上的雨沟檐可以当立足点。只要利用它,甚至还可以爬到一半时先休息一下既然条件本身已经这么齐全了,接下来只要拥有一定程度的体力,再加上没有惧高症,自然就可以从容来去于屋顶上了吧。」

法术师继续强调重点:

「密室什么的终究只是个幻觉而已。话说如果真是密室是无人可出入的房间那种地方应该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凶杀案吧?在发生凶杀案的那个时间点,那里就已经不可能是密室了。」

没有人提出质疑,大家像是毫无保留地接受了法术师的答辩。

「我再重复一次,密室什么的是幻觉。和头上长角的龙与鬼族一样,要人们相信他们存在,他们才会存在,也就是靠幻想诞生的魔物。你们的思考被名叫『常识』的枷锁套牢,在认定了『来去屋顶时不可能不被监视器拍到』的一瞬间,屋顶上的密室才得以完成不过呢,给大家的思考套上『常识』的枷锁,使屋顶密室得以完成的凶手那不是别人,就是天乃原周本人了。这家伙在两次现场搜证的时候都在场,而且两次都在有人推理出『凶手会不会是爬水管上来?』的时候,表示『以常识而言不可能』常识?哼,真够蠢的,为什么非得考虑到常识不可?凶手可是个策划出无聊的杀人游戏,甚至还动手执行它的缺乏常识人种。既然如此,受到常识的束缚,又怎么可能看穿凶手的行动呢?所以说是这家伙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故意说出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话,巧妙地误导大家的推理使人误入歧途。」

老师雄辩滔滔,一发不可收拾。

「还有,这家伙还用了另外一个魔术手法让大家误入歧途。那就是在三嘉村被引去屋顶的那时候,故意不杀死她,还把凶器留下来。因为利用这个手法,可以在大家心中造成一个印象,『凶手一直在大家抵达屋顶的不久前都还在那里,因为发现者到来才匆匆忙忙离开屋顶,所以才没杀死三嘉村,还把凶器遗失在现场』。如此一来,因为这家伙自己也是发现者之一,就可以成功地从嫌疑犯的名单中剔除掉了哼哼,虽然手法有点幼稚,不过倒也不是问题,因为事情毕竟全都照着这家伙的盘算在走。」

大家看着我的眼神逐渐改变了,缓慢而确实地。

凶手!

「好啦,既然周是凶手,那么要解释医院的事就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是这家伙去病房杀了三嘉村,之后还打开病房中的柜子门,做出凶手曾经躲藏在那里的假象,然后把凶器留在现场,自己也趴在地板上,看起来像是也被犯人打昏过去的样子。」

「我说啊,老师。」我打断老师的话:「我和凛凛子是在那个古怪广播的事情以后才认识的喔。如果杀死凛凛子的人是我,那个杀人预告到底又是谁干的好事呢?这不是矛盾了吗?」

「哼,这是用常识去推想才会产生的矛盾。只要拿掉常识与非常识之间的藩篱,稍微拓展一下思考范围,那种矛盾就会轻易消灭了。比方说,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特定目标存在呢?在播放那个广播的时候,其实根本还没有决定好要杀谁的话呢?不管是谁都好,只要随便找个魔学系的人杀就好,所以就先播放了那个广播。之后因为碰巧认识了三嘉村,所以就杀死三嘉村。如果动机就只是这样,又如何呢?」

「老师,我在该生气的时候还是会生气的喔。」我放低了声音说道:「老师的推理全都只是臆测罢了吧?照您刚才的说法,除了我以外的人也都可以不,因为还有医院那件案子,所以看起来的确是只有我有可能犯下这些案子。但是,这并非基于任何具体的证据而做出的推测。光靠想像力,任何人都可以编出一套说词来。说得极端点,要把现在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安排成凶手都是可行的吧?如果您坚持我是凶手,请您拿出证据来。」

「哼哼,要我拿出证据来是吧?真是凶手必定会出现的固定台词呢。」

老师得意地冷笑着,一副就在等我说这句话的模样。我被老师从容不迫的气势压倒,忍不住又后退了一步。

「好吧,既然周都这么说了,我也只好顺应要求,拿出关于凶手的确切证据来了。不过呢,要交出证据的人是周自己喔。」

「什么意思?」

「喂,那个右手手腕是怎么回事啊?」

老师若无其事的一句话震得我绷紧了身子,但是我马上就掩饰过去。

「这个啊,我之前也说过了吧?是被咖啡烫伤的。」

「哦?烫伤是吧?那解开给大家看看吧。」

沉默。

我头一次拒绝作答。

「嗯?怎么,不说话?不想给人看吗?还是说」老师如同一只逮住猎物的老鹰:「还是说没办法给别人看呢?思?话说回来了,那个伤正是在三嘉村遇袭的那天出现的吧?也就是说两位同学都是在同一天受的伤耶,真巧啊。」

老师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光是这样,就带来一股仿佛魔兽直起身子般的压迫感。

我在无言中又后退了一步。

老师望向久远警部。

「遗留在屋顶上的那把小刀上面,并没有留下凶手的指纹,反而不知道为什么留下了三嘉村的指纹,是这样没错吧?」

「呃,是的,没错,从凶器上验出了被害者的指纹。但、但是」

「对,从凶器上验出被害者的指纹。如果照一般想法来看,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事照一般想法来看的话啦。不过,我却是这样想的在三嘉村遭受凶手攻击时,会不会下意识地拚命反抗过呢?」

法术师明辨万物的慧眼再次逮住了我。

「为了使自己从嫌疑犯的名单上被剔除,凶手必须让人以为『凶手直到被害者被发现前不久都还待在现场』,所以在削除被害者一切可供识别特征的过程中才会只执行到把脸割花的阶段而已,因为凶手要制造出遭受阻碍才半途而废的假象。虽然说这个过程光用想像的就有够血腥然而实际上这个步骤本身却是一项需要小心翼翼进行,才能够完成的细腻工作喔。为什么吗?因为要是弄死三嘉村就没有意义了。要把人的脸割花却不让人死掉,这种事做起来可没有说起来那么容易。所以为了使三嘉村不会乱动,多半还给她灌过使她昏睡的药吧,不过这个工作本身应该还是需要相当强的集中力,所以在进行的时候,凶手应该全身都不设防,也可能是因为对手睡着了才掉以轻心如果三嘉村在被灌药之后昏昏沉沉的状况下,曾经下意识地抢过凶手的小刀反击」

我按住缠着绷带的右手手腕。

「在凶手身上的某个地方,应该一定会有着与凶器小刀相吻合的伤痕。那就是用来揭发凶手的确切证据,也就是三嘉村在临死前留下来的讯息!」

室内罩在一片沉默之中。

大家都看着我。

在那些视线中,有着怀疑与不信任、敌意与猜疑,还有一点期盼,等着我否定老师的揭发,等着我把那些控诉一笑置之,一种淡淡地、遥不可及的期盼。

完全

背叛了那份期盼。

「有时候我真会有一种想法。」我叹了一口气:「老师是不是连发生在其他地方的事情都能够看得到呢?」

「骗、骗人」印南颤抖着双唇低语着,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她的脸上完全失去血色,感情的指针在恐怖与混乱之间剧烈地来回摆动着。

「肯承认了吗?」

老师恐吓性地轻声说道,但是我甚至已经不再在乎了,以事到如今还问这个做什么的表情耸了耸肩。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冰鱼紧握着拳头,用力之大甚至使得那部分的肌肤苍白得失去血色。

「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啦。不过,这个嘛,勉强要说的话,也许是想知道」我豁出去似的答道:「如果你们五个人之中少了一个人,会变成怎样?也许我是想知道这点吧。所以才挑上与我最亲近的她做为祭品」

我看向千里。

「对,所以我真的很感谢你,千里。是你告诉我她的变化,让我可以轻而易举地约她出来。虽然意思不太一样,不过我毕竟还是守住承诺罗。她已经绝对不会再受到伤害了因为她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天乃原周!」

千里的双眼中进出凶光,染上不容置疑的杀意,但是有人的动作比她更快。

「杀人凶手!」

理惠激动地朝我这边冲过来。但是早已预料会出现这个行动的我,推开距离我身后仅有半步之遥的门,冲到走廊上。

「站住!」

老师大叫,但是有哪个笨蛋会被叫站住就站住啊。

我在走廊上奔跑着,冲上楼梯。

老师以迅捷如风的速度跟在我身后,但是我不会被追上,我不会给她追得上我的时间。

我已经抵达了目的地。

屋顶。

那里是一片风雨飘摇的世界。

我任由雨水打湿身子,仰望着有如泪倾的天空,忍不住轻轻说了一句:

「结束了」

结束了。

这样一来,我该做的事就都做完了,凛凛子。

好了,不能再拖拖拉拉的了,大家马上就要追上来了。在那之前,我必须完成最后一个步骤才行。

我跑到屋顶的边缘,踩上矮墙,望着在眼下伸展出去的校园,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屋顶上的风势还是那么强。

风从我身后吹来,推着我的背心,我像是要投身于半空中似的一跳

◆来自法术师的第二封挑战书◆

「各位亲爱的读者,

恭喜你看完这个发生在城翠大学魔学系的故事。

『本座』打从心底为各位新生的平安无事感到开心。

各位年轻人,别忘了你们每一个人的小小肩膀上,都扛着伟大魔学的未来,希望各位能够日日勤学不怠。」

「那么,各位究竟有没有看穿七个魔术手法呢?」

「为了找不出答案而感到遗憾的人也不用叹息。

对法术师面言,过去与未来都是如同悦耳音乐般的存在。

『本座』会暂且再侧耳倾听各位的推理一段时间。」

「能够全数看穿七个魔术手法的人,可以接着上下一堂补充课程。

但是没能看穿的人,还是建议再去复习一遍前面的六堂课。」

「好了,各位明智的读者。

游戏即将真正结束了。

请推开密室的门,亲眼确认被隐藏起来的真相吧。

『本座』随时陪伴在各位身边。

一切都即将大白于天日之下,『本座』也要在各位面前现身了。」

「『本座』乃法术师,手中依然掌握着第七个魔术手法,在门后等待着你的到来。

那么从现在起,来终结这场游戏吧」<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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