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李家。
李家那是世代官宦人家,也是从崔家村所属的瑜州城走出,那是书香世家。
而在今朝开国之时,更是取得先知夺得了从龙之功,从一地方富贵家族,变成京城的勋贵人家。
后代也是极其的争气,枝繁叶茂,有才干的子弟层出不穷,更是出过一代大儒,门生广布在朝堂上拥有不小的影响力。
树大分枝,人多分家。
像李家这样的大家族,传了那么十几代,仅仅是在京城也渐渐地分为了几个派系。
分别是主家荣威伯一脉,二房后来居上后来居上,出了大儒被封了文嘉公,还有便是四房靠军功有了昌平候的门第。
至于其他几脉,能独立出去设一堂,没什么世袭爵位,倒也是不差出台入阁的门面人物,李瑜希出自于李家三房嫡系。
三房从文也是有头有面的一只,恰恰夹在主家,二房和四房中间,原本以为二房之后便是三房崛起。
万万没想到,功名仕途一向不怎么样出色的四房,有子弟通过军功异军突起,脸上倒是恭喜,三房可以说暗中怄了不少气。
三房之中嫡系又有五房,五位老爷各种住在一片宅子里,守望相助互通有无。
今日,一匹快马在李家三老爷门前停下,送信的人很快下马,小跑着把信递到书房。
这是李瑜希到了崔家村后,报平安的第一封信,结果一个月才送到李家。
收到李瑜希的家书,李瑜希的父亲李家二少爷李振衣,皱起眉头,对于那个远走瑜州的小舅子,他并不是很看得上。
妻子的娘家另外有着依靠,但是不知道为何,李瑜希与这位舅舅最亲近,连父亲也很喜欢这个小时候在府上住过的晚辈。
李振衣年近五十,穿着深色常服倚靠在椅子上,背后是书房的书架,旁边站着等候回信的书童。
李瑜希算是老来得子,因此十分宠爱,参加科举也罢,居然到乡下去住,还在农家吃饭。
妻子偏爱弟弟,为了扶持他居然点头答应了,就连父亲也同意,没经过他的意见,就把人打包送走。
胡闹!区区一族学,崔家不过泥地里出身,哪里比得上京城的学堂,瑜希怎么受得了那个苦?
还有那个崔鸣康,不过是乡野一黄口小儿,姓崔的眼皮子浅,没见过真正的天才,居然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嘭——
一杯热茶,被李振衣含怒摔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在地毯上滚了几圈,茶水顺着缝隙流淌……
一旁的小厮感觉跪爬在地上,把茶杯收拾好,将地面重新整理干净。
虽然生气,李振衣却不能做什么,写了一封关心的信,盖上印,递给书童:“老爷子那边怎么说?”
书童低垂着头,小心翼翼的说:“二少爷,老爷收到小少爷的信后很高兴,读了崔家兄弟写的文章,大为夸赞。”
“嗯?为何我这里没有!”
李振衣脸色更怒,小儿子给自己的信薄薄一张纸,一半报平安,一半夸别人,给爹的信倒还有其他。
“那些文章只有一份,也是为了看字,所以先递给老爷,老爷说,二少爷看不上,就不必瞧了。”
书童没有说的是,除了那几份文章以及诗词,还有一幅关于崔三兄弟的画像。
按书童看来,那崔鸣康就如同观音座下的童子,没有比这更好看的了,他看着也不由得心生好感。
而老爷子更是拍案称快,念叨着,崔小四眼光果然好,好俊俏的少年郎,兄弟三人恐怕能同登科。
随后便把那些文章诗句,都让人收好在匣子里,而那幅画依然在案几旁,打算以此为模板,作一幅仙童降世图。
李振衣一拍桌子站起来:“去荣溪院见父亲,我倒要看看这文章,有多么惑人心智!”
“是,二少爷。”书童从小跟着李振衣,说起来也是五十岁的老人,慈眉善目微微弓腰带路。
——
瑜州,培原府,泰新县城。
吃过晚饭后,李瑜希趴在床上,托腮看崔鸣康说:“哎,你在做什么呢?”
崔鸣康一边做操一边说:“锻炼身体,身体是读书的本钱!”
崔鸣康虽然不怕尴尬,这套动作也确实过于古怪,再加上他在学子种的名气。
在这个人口密集的院子里练习,询问的人肯定很多,恐怕不厌其烦也顶不住。
但是,已经持续了那么多年,停下也是不可能,屋里没有月光,打开一片瓦透光,也有一些效果。
李瑜希也不是外人,崔鸣康就干脆在屋内完成今日的功课,万一他许感兴趣呢?
崔鸣康一直想着向亲近的人推销这一门功法,李瑜希年龄比他大,个头却那么娇小,身体状况堪忧。
这些年,崔鸣康只向重生后的崔鸣朗推销出去过,不过,似乎没有额外的效果。
由于两个弟弟都在练,崔鸣健被拉着也练过一段时间,随着学业压力,以及两位弟弟的进步,他不甘落后于学问,就不再来了。
崔鸣康也不好说什么,说是仙人延年益寿的功法,崔鸣健这个小孩都不在乎,无忧也。
崔鸣康自己和小堂弟,这种超乎常人的学习进度,以及天赋异禀确实是太打击人了。
大哥不服气,想要通过努力找补,这种上进心父母都乐见其成,崔鸣康耶不好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