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三带着紫姑,星夜赶到了长江边,幸好长江王还未得到消息,一行伤残抓紧时间在天明之前,备齐了船只,渡江而去。
洪三在船舱内打坐了半天,被太阴真气重伤的身体居然恢复了七八成,比起那些个还在疗养的七星府弟子来说,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紫姑蒙着块纱巾,在船甲板上替洪三熬着一锅汤。
“唔,好香,锅里的是什么?”
洪三闻着香味,走了过去。
“你怎的起来了?”
“房里闷,出来透透气。”
紫姑惊讶地看着洪三,不解道:“你昨天晚上还半死不活来着,怎的现在好像没事人似地。”
洪三不禁笑道:“哈哈,三爷我有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你还没告诉我这锅里熬着什么呢。”
“一只老鳖,昨天晚上有人钓上来的,让我炖了给你补补。”
紫姑边说边盯着锅里的火候,时不时用勺子搅拌几下。
洪三咽了咽口水,搓着手凑上前去,蹲在紫姑旁边,迫不及待道:“我看这汤也差不多了,我先尝尝……”
“你先告诉我你们昨天做什么去了?怎的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而且……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嘿,这些个可都是我的手下,昨儿个,三爷我替你出气去了,从今往后,金陵城里再也没有什么太白楼了。”
紫姑手一抖,舀汤的勺子差点掉到地上,“你……你真的把太白楼给拆了么?”
“老子一把火给烧了,不但如此,长江王的宝贝儿子估计也残了。”
洪三说着轻松,紫姑却一脸震惊,急切问道:“你就不怕长江王来追杀你么?”
“追杀我?嘿,就算我不烧太白楼他长江王见着我也不会放过我,再说了,他那儿子可不是我捉的,这件事和我无关。”
洪三抱着手,一脸镇定。
紫姑拧着眉头问道:“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洪三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反正你等下也会知道了,七星府你听说过么?”
紫姑沉思半晌,然后点点头。
“我便是七星府的人,这船上的都是七星府的人,这下你该明白了吧?”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现在是回去七星府么?”
洪三却摇头道:“只是去,并不是回去。我们并不会待在七星府里。”
“那我们要去哪?”
洪三笑道:“天大地大,去哪都行。这次我也算是替他们出了口恶气,该办的事我也办了,那地方也不适合我待,待久了也腻。”
见紫姑沉默不语,洪三继续问道:“若你不想一起走,我可以在扬州城里替你盖一间新的太白楼,放心吧,长江王再厉害也不敢进扬州城里胡来。”
“太白楼烧了就烧了吧,既然没了,就让它没了,再怎么建也不会是原来的太白楼。既然是你带我走的,那我以后便和你一起,你说不留在七星府,那我们就不留在七星府。”
说这句话的时候,紫姑脸上丝毫不见羞涩之意,就像是理所当然似地。
洪三咧着嘴,盯着锅里开始翻滚的鱼汤,说道:“嘿,那也好,起码路上还有人给我做饭吃,只是不知道这酒还酿不酿得……”
“我酿得酒都被你一把火给烧了,要想喝好的酒可没了,若你不介意,随便酿几坛新酒解解馋还是有的。”
洪三闻言大笑道:“哈哈哈,够了够了,你亲手酿的新酒比年份再足的老酒都要香。”
等到洪三将这半锅汤喝完,船总算靠了岸,岸边早有得了飞鸽传书的七星府弟子在等候,立刻来了十来辆马车,将一船伤员给料理妥善。
七星府内,澹台璇正坐在窗边看书,便听到铃儿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小……小姐,他,他回来了。”
澹台璇放下书,故作镇定问道:“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好着呢,活蹦乱跳的,信上居然说他被公孙令打得吐了好几斤血,肯定是他瞎扯的,我瞧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他受过什么伤,倒是府里的几名弟子,伤势很重。”
澹台璇浅浅一笑,说道:“没事就好,不过他练的功夫确实和常人不同,说不定是伤势恢复得较快……”
话没说完,铃儿却焦急打断道:“小姐!他……他还带……带了个女人回来!”
澹台璇一愣,不解道:“什么带了个女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