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三压制住了公孙令,七星府的人马也立刻扭转颓势,公孙令见势不妙,眼角寒光一闪,反掌对着自己胸腹一拍,嘴一张,口中居然吐出一柄漆黑如墨的小剑来。
小剑一出,公孙令浑身气势骤变,环绕周身的太阴真气顷刻间便暴涨了数倍,黑气之中鬼啸魂嚎,放佛内中束缚了万千冤魂,想要纷纷挣脱出来却不得。
这柄剑乃是公孙令的师父,太阴宗勾魂使所祭炼的法宝,其中吞噬过近千人的生魂,阴邪至极,这次下山让公孙令带来,可见太阴宗对其的器重。
洪三的拳势好似无尽骇浪狂卷,但是这小剑却将巨浪迎头劈开,公孙令口念咒诀,挥手一指,小剑便随心而动,往洪三面门射去。
阴风之中,乍见乌光袭来,洪三硬生生撤回双拳,脚步一动,身如轻风,堪堪躲过,但是这小剑折了个弯,如附骨之锥,紧随而至。虽然洪三身法精妙,但这小剑如有灵犀,紧锁洪三命门,不依不挠地追着他。
见自己无论如何躲避都躲不开,洪三索性沉腰立马,气运双拳,准备硬接这一记,因为这样拖下去对他无一点好处,等到他体内的酒劲散去,真气反噬,恐怕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小剑夹带着阴冷鬼气呼啸而至,洪三吐气开声,不偏不移,左右各出一拳,击向小剑两侧。谁料拳劲刚触及小剑,洪三就感到脚底腾起一股难忍凉气,凉气瞬间升至双拳,让他的拳劲再也推不出分毫,整个人好像被恶鬼缠身一般,颤抖不止。
关键时刻,洪三一口咬破舌尖,口中精血冲破剑上阴气的舒服,让他恢复了一点清明,此时小剑已至跟前,洪三知道凭自己的修为根本奈何不了这等罕见邪器,拳上真气一泻,尽数充至脚底。生死关头,全力展开从那面铜镜中领悟来的身法,身形急速后退。同时,他一把取下腰间的那个葫芦,不管三七二一,单手一握,就对着迎面而来的漆黑小剑砸去。
“叮当”一声脆响,洪三浑身如遭雷亟,被剑上的劲道击飞出去,口喷鲜血,身上的酒劲也被剑上阴气给冲散,新伤加旧痕,让他跌落在十数丈开外,再无力气抗敌。而公孙令似乎也受了些反震,那柄小剑被葫芦狠狠一撞,居然颤抖着倒飞而回,连公孙令自己都连退了好几步。
收回小剑,仔细一查看,发现并无大碍,公孙令顿松了一口气,这可是师门重宝,万一弄坏了,他回去可不好交代。
“小子,看你还有什么把戏。”
公孙令冷冷一笑,再施咒诀,控制着小剑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洪三射去,决意取其性命。
就在洪三性命危急之时,斜地里飞射而出三道人影,合力将这柄小剑给挡下。只见这三人俱都身穿皂色紧身衣,腰间却绑着金色腰带,领子处开口的衣襟和袖口处都镶着金边,三人面目各异,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手中都拿着一条三尺左右长短的金色戒尺,正是这三条戒尺将公孙令的小剑给挡了下来,救了洪三一命。
一见三人打扮,公孙令神色剧变,手一翻,将小剑藏于袖中,皱着眉头问道:“三位这是有何公干?”
“小侯爷,你方才所用的可是勾魂剑。”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抱拳应答,公孙令一听,眼角微缩,盯着来人道:“勾魂剑?这是何物,我倒是闻所未闻。”
见公孙令不承认,那人也不追问,只是继续恭敬问道:“我们三人此来是想请小侯爷进京一趟。”
公孙令静静站着一动不动,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开口继续问道:“是武威王让你们来的?”
那人回道:“这不是院守大人的意思,而是我等三人的擅自主张。我们在金陵城调查多日,一致认为小侯爷有必要进京一趟,我等职责所在,还请小侯爷行个方便。”
公孙令恍然道:“原来是三位的主意……不过既然三位都认为我有必要走一趟北院,那就算其中有些误会,也只有回洛阳见了武威王爷再说了。只是,既然三位是秉公办事,不知三位可否出示下北院印信……”
那人从怀中取出一枚拇指般大小的金印,走上前,递到了公孙令手中,公孙令点头接过,仔细看着。
“果真是北院金衣卫的金印,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只好走一趟了……”
公孙令边说边将金印给递了回去,而就在对方准备拿回金印的时候,公孙令暗藏在袖底的黑色小剑突然飞出,瞬间没入对方手腕之中。同时,公孙令右掌一翻,太阴真气摧枯拉朽般破开对方的护体真气,眨眼功夫,那猝不及防的金衣卫连哼都未来得及哼一声,立时倒地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