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鍶
荷兰人对于一艘往东逃窜的商船置之不顾,船队亦一分为二,分头追击往西和往南逃去的商船。
“老大,记得往西南方不远,是汉洲占据的汉兴岛。咱们躲那里去吧!”船上的一名领航员大声地说道。
“……汉洲敢留我们?”佘德奎愣了一下。
“难不成,他们还敢将咱们交给荷兰人?”
“说的是!”佘德奎点头说道:“转向!去汉兴岛!”
既然汉洲不会将他们交给荷兰人,那么只能让他们暂时栖身在岛上,躲避荷兰人的追杀。若是荷兰不肯善罢甘休,硬是闯入汉兴岛,与汉洲打起来,那是最好不过的。
至下午申时(15时至17时),一艘带伤的郑家商船慌张地驶入了汉兴岛西北侧的码头,紧随其后的三艘荷兰武装商船趁势就要闯入港口。但随着码头炮台射出的两发警告性的炮弹落入荷兰武装商船附近海面,顿时让他们收住了“脚步”,随后又慢慢地退出港湾。
在天黑前,荷兰舰队派出了一艘小船驶入港口,与驻守在码头的汉洲炮台军官交涉,让他们驱离刚刚躲入港口的郑家商船,并声言,东印度公司正在与郑芝龙处于交战状态,希望汉洲谨守中立,勿要牵扯入他们之间的战争。
码头炮台值守军官犹豫了一下,不敢自专,派人带着荷兰代表去城中,面见汉兴岛大总管陈大郎。
待次日天明,焦急等待了一晚的荷兰舰队收到了汉兴岛的回复,昨日避入港口的郑家船只和水手,已经在汉兴岛上被解除了武装,成为汉洲的缴获,请荷兰舰队迅速离开,不得在港外逗留。否则,将视为对汉洲海外领地的入侵行为。
到嘴的肥肉被汉洲人吃下,这让汉兴岛外停驻的荷兰舰队无比愤懑。但考虑到不能激化与汉洲的关系,以免造成双方紧张局势,兼之汉兴岛上炮台林立,防御严密。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三艘武装商船只能退到外海。但却没有不远离,遥遥盯着码头方向,等待郑家船只出来。
“你们恐怕得在岛上暂留一段时日了。”陈大郎看着佘德奎,“荷兰人没将你们捉住,很是不甘心。如今在港外游曳,估摸着是等你们出去。”
“这帮天杀的红毛鬼!”佘德奎咒骂一句,随即朝陈大郎一拱手,感激地说道:“此次承蒙你们汉洲施以援手,我等感激不尽。若是脱困返回福建,必报于南安伯,宣两家之好。”
“你们南安伯将长江防线上的水师战船抽调大半,出海寻荷兰破袭舰队。就不怕建奴攻过长江,威胁南京?”
“江北四镇,拥兵数十万,建奴连江淮都未必打的过来,怎会轻易攻至长江?”佘德奎不以为然地说道。
“可是轻易撤出水师战船,削弱长江防线,恐怕还是有些不妥的。”陈大郎说道:“建奴于陕西击顺军,可谓摧枯拉朽势不可挡。若是击灭了顺军,焉知他们不会掉头来攻江淮,威逼南京。”
“不会吧,建奴与闯逆顺军应该在短时间分不出胜负吧?”佘德奎愣愣地说道:“他们此时在陕西不是处于相持不下吗?”
“顺军面对建奴,应该难于以之相持,崩溃也是迟早的事。”陈大郎忧心忡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