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橙只觉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但又强装镇定,咬紧牙关迎上了恭亲王锐利的目光。()
“我早就觉得你不是我的女儿了,你不论是说话,神情,仪态,都和我的芳荻完全两样。刚开始的时候,我只当你死过一次,又遭了家庭的变故,性情自然会有所改变,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我越来越感到,你不是有所改变,而是完完全全的变了,和之前的芳荻完全是两个人。就连你看我的眼神,也和以前大相径庭,我看得出来,你在看我的时候,眼睛里只有陌生,怀疑,猜忌……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
恭亲王越说语速越快,透出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来。
边橙的心不由得一阵狂跳,她竭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愣了片刻,突然一皱眉,满脸透出愠怒和鄙视来,厉声道:“阿玛,您怎么说我没有关系,但是您不能怀疑额娘的清白!您这么说,太伤我的心了!”
说着,一甩袖子扬长而去,只留恭亲王目瞪口呆的留在原地。
边橙一边走一边捂着胸口直后怕,不知道刚才自己装疯卖傻能不能唬过恭亲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还真是精辟,自己成天由着自己性子来,也难怪恭亲王要怀疑自己。
还是要低调,低调啊。
勤亲王府的卉贝勒被烧死在饿狼村的消息迅速的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勤亲王府里自然也是闹开了锅。瓜尔佳氏亲自登门致歉,刚一进门,就被自己的妹妹,勤亲王福晋一个茶杯丢了过来。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茶杯“啪嗒”一声在她脚前摔了个粉碎。
“你不要过来,你生了个女儿是惹祸精,你这个当额娘的也好不了!”勤亲王福晋咬牙切齿的看着瓜尔佳氏,手指着她的脸,毫不客气的骂道,“你女儿就是个催命的,本来就该死,她这一活过来,阴曹地府就得拉别人去抵命!我儿子就是被她克死的!”
瓜尔佳氏捏紧了手里的手帕,她知道妹妹只有这一个儿子,虽然身为嫡福晋,可是并不得勤亲王的宠爱。以前虽说儿子不争气,但是有儿子傍身,多少也有点底气,腰杆也硬些,现在儿子一死,不难想象以后她的日子将会更加难过。想到这些,瓜尔佳氏心里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对妹妹产生了无限怜爱,心里更是内疚,忙低声下气的劝道:“妹妹,是我不好,我没把女儿管教好,不过——”
瓜尔佳氏刚想和她说桑沅有喜,就听勤亲王从里面大踏步的走出来,高声道,“原来是恭亲王福晋来了,有失远迎,还不快请进来坐!”
勤亲王的声音洪亮,表情平静,看不出来丝毫悲伤之色。他客气的请瓜尔佳氏坐下,吩咐下人上茶,然后寒暄道:“您怎么亲自来了,派人来通知我们一声不就行了。”
瓜尔佳氏有些尴尬的说道:“出了这样大的事,理应王爷亲自前来的,可是他宫里有事分身乏术,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所以才让我先过来。”
勤亲王呵呵干笑几声道:“王爷何须这么客气呢,
瓜尔佳氏见他如此态度,心里不免有些讶异,仿佛死了儿子的不是他,而是自己似的。她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安的说道:“骐卉的事,我和王爷心里都很愧疚……”
“哎!”勤亲王大手一挥道,“您和王爷多想了,也不是您要他去救公主的。他的腿长在他自己身上,你们也管不了!说来说去,都是他自己愿意的,也可谓是死得其所,王爷和福晋又何须过多自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