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一再刺激
众将都装腔作势地要公推童贯和高俅做比武仲裁,这两位倒好,好不容易把眼睛睁开,却是异口同声地拒绝了,而且都站了起来,高俅嘴里骂了一句:“什么乱七八糟的,本座和童帅可不想管这劳什子的事……”竟然和童贯头也不回进里面去了。
这两位一走,正中众将下怀,他们还担心这两个家伙偏帮这狂妄小子呢。好了,他们一走开,殿中的气氛立即便热烈起来。熙熙攘攘了一番,他们一致推举了种师道和刘延庆做仲裁。叶冲也没意见,这事便又定了下来。
众将是一脸开心,叶冲却也是喜笑颜开。那灿烂的笑容,不免让一部份人怀疑起来,却想:“这小王八蛋,好像……嗯,对了,肯定是想逃走,那童帅高帅竟然坐视不管,那这小王八蛋到时说不定溜到那儿去了,连武都不比了,我们去哪收钱?对了,肯定是这样,一个月后,这家伙不见了人影,我们找谁去?去找童帅高帅呀?”几个明白人,眼神交换了一下,似乎都有这种疑虑。于是便都向闻仁厚使眼色。
闻仁厚心里本也担心这点,见众人反应,立即明白过来,便跨出一步,绽着脸笑说道:“既然定了时间规则,就不能再更改了,叶先生,咱们是不是要签个那个……那个军令状?”叶冲痛快地道:“正应该如此!”
刘光世立即越众而出,向旁边记录官要来纸笔,这小子不过三十岁左右,精力充沛得很,手脚也很快,笔走龙蛇,一会儿就写好一纸军令状,他递给叶冲道:“叶先生,你看看吧。”
叶冲接过一看,却见这小子写了一手极漂亮的行楷,意思也很明了,果然是个人才,心道:“这家伙不错,可是岳战神的伯乐哟,咦,对了,想来现在那岳飞好像也有十几岁了,不知遇着周侗没有,是不是去找找他呢,人才呀……”他禁不住遐思起来。
刘光世见那眼神游移不定,不知他在捣什么鬼?便问了声:“叶先生……有什么问题吗?”叶冲回过神来,忙道:“刘兄写得太好了,太好了,真是文武全才呀!哈哈……”说着,走到旁边案台,在军令状上划上自己的姓名,还学着古人模样,用手指沾着点墨水,打了个手印。
刘光世喜道:“叶先生果然是痛快人。”便回头朝众将示意,于是辛兴宗带头上前,按着官职大小一一上来签名打手印。然后交由种师道保管。种师道见童高两位摆明是支持此事的,正好也可借此事弄他们一点银子出来,也就欣然地把军令状收了起来。只想:“好多的钱啊,这些贪官……正好替天行道,有了这个,也不怕你们两人赖帐。”他心里可是认定是童高两人在搞鬼的。
众将签完,见着种老大人收好后,心里都松了口气,他们都极为信任这位老将,有了这东西,老将军一定会为他们负责的。现在算是成功一半了,好多钱啊,一万六千五百贯……
温仁厚是个赌徒,给人赖帐又或是赖别人帐,那是长有的事,没见着钱,心里还是没有底,忍不住地说道:“叶先生,军令状也签了,是不是我们都押点定金……”众将一听,齐都点头,都想:“对呀!有了定钱,就不怕这小子逃跑了。要是逃了,到时大家分点定钱也是好的。”宋朝惯例,这定钱可是高达二至三成的,有几千贯垫底,也就不用太担心那小子跑了。
叶冲笑道:“在下是生意人,这个规矩当然懂得,不过定钱就免了吧……”众将脸色齐黑,都想:“这小子果然想逃……”却见叶冲伸手到怀里掏了掏,摸索出一大贴的纸,他扬了扬,摊给众将看,说道:“这是本朝大通钱庄的银票,一共是一万八千贯,诸位验验……”
众将激动起来,都想:“这小子真有钱啊!”温仁厚见多识广,虽然没见过如此多大额的银票,真假倒是分得清清楚楚的,说道:“是真……是……是……真的……”
叶冲走向种师道,行了一礼,然后低声朝他嘀咕几句,种师道脸上没任何表情,但还是点点头,把叶冲的银票收了下来。
叶冲回头笑对众将说道:“定金我就免了,这一万八千贯,就作为这次比武的彩头吧,一万六千五百贯,可要凭你们的本事去取。至于另外一千五百贯,五百贯是请种老将军代你们制作竹木兵器的使费。这次比武,纯是我们之间私下切磋,可不能让官方出钱呀。另外一千贯,却是请种老将军代为训练出一批火眼金睛的判官,比武之时也能更好的裁决。”
种师道把那贴银票高高举起,摊给众将看:“已收到叶公子的一万八千两银票,至于你们的,为了公平,你们尽快筹措过来吧。”
众将想不到叶冲是如此的干净利落,心里不由得都起了好感,那闻仁厚心中更是万分佩服,只想:“这兄弟还真不是盖的,如此赌品,定是好人!”十五人聚集在一起商量了一会,还是由“专职代言人”闻仁厚对叶冲说道:“叶先生,我们要下午才能把钱交到种老将军手里,这……”叶冲笑道:“没关系,军令状也签了,我也不怕你们赖帐,哈哈……”只把众将气个半死,本来的一丝好感顿时化成灰烬,都气得咬着牙心里发着狠:非得让这小子输个精光不可。
叶冲自顾感慨道:“这回我可就发财啦!”众将都瞪大眼睛,面面相觑,有的想:“这小子是傻的呀,定是那钱多人傻的二百五……”有的心里却道:“不会有什么阴谋吧?如此不平等的比武。竟然也敢答应下来……”还有几个便是心虚:“难道这小子真的有这样的本事……我的钱啊……”众将脸上俱都平静如死水,心里却是在开着杂货铺,五花八门……
杨惟忠气愤不过,还是冷哼了一声说道:“怎不知是我们要发财了。”叶冲笑道:“杨将军,不是我要说你们,你们在形势不明的情况下,就如此轻意地下了赌注,这实在的,也是太鲁莽了。你们应该知道,我要是没有绝对把握岂会和你们赌赛?”杨惟忠嘟哝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叶冲笑道:“我可是清醒得很呀。杨将军,在下除了钱多点外,人却一点也不傻,现在军令状也签了,我可不怕你们反悔,就跟你们说明白吧,各位将军……”他声音提高,只让众将听得一愣一愣的。
只听叶冲大声说道:“各位将军,我今儿就把话说明白,这场比武,你们都以为是占尽便宜,是吗?事实上,确实也是你们占了便宜。但我却是心安理得的。知道是什么缘故吗?告诉你们吧,只因我机缘巧合,从先贤那儿寻到了一门极为厉害的阵法,这个阵法别说以一当十,就是以一当五十当一百也不会吃太多的亏。加上我有十几个江湖中的朋友,他们的武功都是极为了得,嘿嘿,不瞒诸位,他们一人打你们三至四人,却是稳操胜券的。哈哈……再加上我的阵法,一上来把你们打得斑斑点点,再容易不过。拿下了你们,我已经不用输钱了,即使后来全军覆灭,但以他们的能力,至少得梢上七八十个一百贯的,这样,这场比武,在下可至少能赚七八千贯。哈哈……之所以现在提醒诸位,是想诸位可别盲目乐观,暗自高兴,到时一上来,便全军覆灭,那就实在没什么瘾头了。嘿嘿,这钱要赚,热闹也要看嘛。”
叶冲的一番话,只气得诸将几乎呕血,狂妄的见过不少,但如此狂妄的人却是没见过。杨惟忠等脾气暴躁的,几欲揿起铁甲上来凑他了,他们都是经历过数十场血战的大将,给这个黄口小儿羞辱,是不忍孰不可忍?不过还是给几个冷静的辛兴宗之流的劝住了。辛兴宗撇下一句话:“是骡子是马到时只管拉出来溜溜……”便率众出门去了。
殿中只剩下种师道刘延庆和叶冲三人,种师道目光如矩,盯着叶冲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叶冲朝他一揖道:“不敢瞒种老将军,确有其事。这阵法名叫鸳鸯阵,确非凡品。这……不单种老将军心中有疑问,就是高帅童帅也是不信的,只好……”